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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荒唐王爺

第一百五十六章 獨立日

重生之荒唐王爺 游仆蟲 5535 2019-09-14 17:06:38

  李星垣一行人雖人數(shù)超過一百人,但南下的速度不慢,走的水路,順風(fēng)向南,一路急趕,只是二十天便到了浙江。這一路狂奔為了什么,只有他李星垣自己心里清楚,那四團龍補服穿在他身上正合適。他爹李衛(wèi)成功地替雍正清理掉了異己,在處理三皇子弘時的事情上更是功不可沒,現(xiàn)在他李星垣的機會來了,只要此行能夠搜集到和親王謀逆的證據(jù),那么官升二級就不再是夢。

  “江南果真是塊富庶之地?。 蓖粲啥乜谥匈潎@,這街道的繁華程度絲毫不遜于京城,反觀紫禁城,最近這一年蕭條了不少。

  汪由敦的贊嘆得到了大多數(shù)人的共鳴,但這些人里不包含李星垣,他李星垣不是來游山玩水的,他是來做大買賣的,他的任務(wù)就是搜集證據(jù),證據(jù)到手就可以回京復(fù)命了,至于那和親王現(xiàn)在在做什么就不是他李星垣該管的了。

  李星垣出聲到:“我們沒有穿官服,就是為了便利行事。諸位行事還需低調(diào)些,免得打草驚蛇。我們此行只是搜尋證據(jù),而不是抓人抄家?!?p>  李星垣沒有明白了當?shù)卣f抓誰,這里的人心中都敞亮,和親王是皇帝的親弟弟,沒有皇帝的圣旨,豈是他們這些人能綁的,再者,若是和親王真地造反了,就靠他們這一百多號人,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們曉得!”汪由敦摸著下巴稀疏的胡子笑道:“就勞駕盧大人帶路了,我們就落腳您的巡撫衙門!”

  衙門已經(jīng)被荒棄許久,就連大門上的鋪首都蒙了層蛛網(wǎng),阿里袞半譏半諷道:“真是落魄??!我大清的命官什么時候淪落到這步田地的??!大人您的衙役呢?”

  盧焯冷哼,板著臉轉(zhuǎn)過身不理睬阿里袞,莫說衙役,連特么知縣都不干了,還衙役,哪門子的衙役。

  推開大門,李星垣揮手彈去飛舞的塵埃,吩咐底下人,“你們幾個去把這里收拾干凈,我們今晚就住在這里?!边@里完全荒廢了,而且也沒有人來這里,他們?nèi)硕?,暫時留在這里比較合適。

  “誒!欽差就是苦??!”一想到一百號人要擠在這么個狹隘之地,阿里袞連聲抱怨,他是開國五大臣之一額亦都曾孫,家世顯赫,就算在乾清門當侍衛(wèi),混得也沒這么差勁。

  李星垣打量著巡撫衙門的正堂,再次強調(diào):“先忍一忍吧!安全起見便宜行事,我們?nèi)硕?,搞不好,已?jīng)被有心之人發(fā)現(xiàn)了。人證,物證,只要這兩樣弄到手,即可立刻回京稟報皇上!此外,任何人不準在這里與他人產(chǎn)生正面沖突,這是命令!”

  “明白了!”眾人齊聲附和,李星垣雖是三品官,但他手里拿著皇帝的圣旨和金牌,那便是主帥。

  和商會館里,嚴祌認真地捧著報紙,他看著上面的雜談?wù)肷瘢@東西比四書五經(jīng)好看,門口的敲門聲不合時宜地攪了他的興致。他放下報紙,問到:“什么事?”

  來人敬了個禮,回到:“京城派人來了,人數(shù)不少,約有一百人,目前暫停于巡撫衙門,初到浙江,應(yīng)該還沒見過工業(yè)區(qū)。另外,情報部的同志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那群人里有前總督李衛(wèi)之子李星垣、內(nèi)大臣尹德之子阿里袞。除這些人以外,還有盧焯?!?p>  情報部的前身是尚虞備用處,留下來的人全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們調(diào)查的結(jié)果不會錯的。

  “哦!”嚴祌輕嘆一聲,心中念想終于來了,問來人:“江寧可有電報發(fā)來?”

  來人搖頭,“未有消息傳來!情報部調(diào)查結(jié)束,袁部長就已經(jīng)往江寧發(fā)了電報,目前,還沒有收到回音。”

  嚴祌皺起眉頭,這個時候弘晝不應(yīng)該保持沉默啊!他搖搖頭,問到:“可是電報沒收到?”

  “不會!電機手搖都可以發(fā)電,另外,每兩個時辰一次的通信從來沒有斷過,巳時還有通過信!”

  嚴祌點頭,“再等等吧!先派人盯著那伙人!”

  浙江到處都是稀罕物,這可是真讓阿里袞長了眼,遠處房子的窗戶,竟然用的不是窗紙,而是琉璃。

  三人與幾名隨從行走在街道上,光看衣著就知道這幾個人是外地人,感受到當?shù)厝水悩拥哪抗猓粲啥赜行┎蛔栽?,他說到:“我有種感覺,這里和大清已經(jīng)脫離開了,準確地說,這里已經(jīng)和別的地方脫離開了。”

  “是??!”阿里袞附聲,“這里的好多東西我都沒有見過,街道也和京城不一樣,沿街都不見小攤小販?!?p>  “這就說明其中有貓膩啊!”李星垣越發(fā)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盧焯所言確有其事,如此一來,他的仕途即將騰達。

  “快看!那是什么?”阿里袞指著十字路口的報亭。

  “這里竟然有人在賣書!難得啊!”汪由敦率先往那個方向走去,待近了報亭,那外面所展示的正是今天的報紙。汪由敦笑道:“哦!這里竟然會有小本??!這可是違法的哦!”

  阿里袞抄起一份報紙,上面的雜談卻是挺有趣,他被逗樂了。

  報亭的店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膚色黝黑,因為天冷,他頭上戴著厚重的帽子,見到來了生意,便站起身笑道:“看幾位不是本地人?。】墒菑慕瓕?、蘇州那一帶過來的?”

  李星垣點頭,順著坡就下了,微笑著回答:“是的,是從江寧那里來的!”

  敏感地察覺眼前的人不對勁,店主仔細地打量起面前的九個人,平時街道上不會有成群的外地游客,不知道眼前的這些人是什么來頭。

  店家正在狐疑,突然間,阿里袞大聲驚呼:“這是什么?”

  阿里袞睜大雙眼緊緊盯著報紙,上面講述的是一個玻璃工廠,工廠不是重點,重點是出口兩個字,上面很清楚地描述了與洋夷簽訂的訂單內(nèi)容。商本是末,如今還和洋夷做起了買賣,這可是大罪。他接著往下望去,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得厲害,上面竟是妄論闊談,乃是大談?wù)憬慕?jīng)濟發(fā)展。

  言而不諱,此乃是大忌,乾隆皇帝的名字可是一個字都不能同的。

  感覺到氣氛不對,店家的語氣也變得慌亂,“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你們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阿里袞指著報紙上面寫的內(nèi)容質(zhì)問:“你看看上面寫的是什么?皇上的名諱也是你們這群賤民可以直呼的么?”

  店家看看了報紙,不過是個“弘”字,竟是這般小題大做,和親王都不在乎,這群人瞎較個什么勁,他疑惑道:“不過是個字,未有什么不妥吧!”

  在大街上爭論只會吸引更多的人,現(xiàn)在他們?nèi)耸稚伲f一被路人圍上就糟糕了,李星垣揮手對著手下人吩咐:“把這些報紙統(tǒng)統(tǒng)收回去,還有這個人,也給我一起帶回去?!?p>  “誒!你們干什么?”店家拼命掙扎,奈何不了對方人多,嘴又被堵上,在一個路人不解地注視下,就這么被李星垣等人強制拉走。

  發(fā)覺不對,那行走的路人沒有猶豫,急忙往最近的警衛(wèi)處跑去。

  衙門府里,李星垣高坐在正堂上,而盧焯則是站在臺下,明明是盧焯的官大,現(xiàn)在卻只能站在臺下,盧焯心中懊惱,若是當日不貪不圖,豈有今日他人的威風(fēng)。

  “你叫什么名字?”李星垣質(zhì)問下面站著的店家。

  非常不愉快地抖落身上的麻繩,黃敕摘掉了嘴里的布條,也不知道這布條是哪里弄來的,上面一股子怪味。站在臺下看著上面的人,黃敕不耐煩地說到:“你們是什么人?大白天的綁我一個大老爺們做什么?還有這個巡撫房早就廢棄了,你們在這里圖謀什么?”

  到底是審問還是被審問,汪由敦不由地笑了,這個浙江人還真是逗?。?p>  汪由敦走上前去,晃了晃手中的報紙,問到:“這個小本是從哪里來的,這個上面的東西又是誰寫的,你可知道?”

  “我怎么知道?”黃敕皺著眉頭,“我就是個賣書賣報的,又不是印刷廠的排版,你問我,我問誰?!?p>  “何為印刷廠?”汪由敦逐漸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這個上面所寫的玻璃廠可是卻有其事?”

  黃敕沒有立刻回答,他反而質(zhì)問:“你們打聽這些做什么?有什么企圖?不良競爭?”

  汪由敦嚴肅地看了看李星垣,在李星垣的點頭下,他讓侍衛(wèi)拿出皇帝的圣旨,在黃敕的面前將圣旨打開,卻是疑惑地看到黃敕仍然站著,“見到圣旨為何不下跪?”

  “圣旨?”黃敕不解,他本就是個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圣旨是什么玩意兒,現(xiàn)在還叫他跪下,他都兩年多沒跪過人了,都說男兒膝下金萬兩,哪是你讓跪就跪的。黃敕大聲怒道:“莫名其妙,大爺為什么要跪?王爺都沒讓我們跪,你算什么東西?”

  一聽到“王爺”兩個字,李星垣頓時雙眼睜大,他心中狂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街上一晃就逮到個金蟬子?。?p>  李星垣快步走到臺下,拿過汪由敦手里的圣旨卷起來,笑道:“你口中的王爺可是和親王?”

  黃敕眉毛上挑,上下打量起李星垣,咂咂嘴,說到:“你也認識王爺?”

  “對!”李星垣慈眉善目地笑道:“對!我們很熟!”

  黃敕黝黑的臉上堆起笑容,李星垣瞧見便覺得有譜,不料黃敕嗤笑道:“你認識個屁,你們哪路的?”

  偽善的笑臉頃刻間瓦解,李星垣板著臉,惡狠狠地說到:“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先打個二十板!”

  “誒!你們還有沒有王法?”黃敕的掙扎顯得無力,很快就被四五個人給摁倒,在他彎腰倒地的那一刻,他頭上的帽子滾落在地。

  這一幕讓李星垣、汪由敦、阿里袞三人眼珠子險些瞪出來,阿里袞跨步上前,摸了摸黃敕的腦袋,“大膽賤民,辮子呢?你的辮子去哪兒了?”

  “你們是不是有?。俊秉S敕掙扎,“最好快點放了我,不然你們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李星垣一揮手,“不需要用刑了,把他關(guān)起來,另外,此地不宜久留,派幾個人先回京城報信,其余的人明天一早動身回京?!?p>  這里的問題很嚴重了,不,很瘋狂了,李星垣斜眼看著盧焯,“這里已經(jīng)鬧到這部田地了,你卻到現(xiàn)在才說!”

  “本官說過了!本官是被他們囚禁了!”

  “哼!”李星垣嘲諷道:“你還是回去跟皇上解釋去吧!”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汪由敦問到。

  李星垣思索,“先派人回京,將此事稟報皇上,小本帶著,這是罪證。此外,稍晚一點的時候,再去抓幾個商人回來,明天天亮之前帶著他們離開浙江?!?p>  “但這也無法證明和和親王有直接聯(lián)系啊!”

  “已經(jīng)不需要直接聯(lián)系了,光是剃頭就是死罪,還有剛才那個店家認識和親王,這些已經(jīng)可以治罪了!”現(xiàn)在的浙江可是個特大的新聞?。∵^去,李星垣是瞧見過李衛(wèi)如何辦的弘時案,現(xiàn)在不過是如法炮制。

  “誒!和親王也是糊涂啊!”汪由敦替弘晝感到不值得。

  “他那人本來就荒唐得很,這很正常!”阿里袞自認為很了解弘晝。

  這一晚的浙江果真是不太平,十幾位商家莫名其妙地被人一頓打,沒能僥幸逃脫地便被這幫子黑衣人套了麻袋給拖走了。

  嚴祌已經(jīng)不知道點了多少根煙,他的煙灰缸里全是煙頭,邊上的垃圾桶里也是,煙熏的他左眼都快睜不開了。

  “您給個話啊!”唐譜誠捂著自己的額頭,他身后還聚集著一撥人,這些人今晚都莫名地挨了揍。

  “此事非同小可,來的人我們已經(jīng)查清楚了,是京城里來的欽差!”嚴祌吐出了口煙圈,他嘆息到:“早一天,晚一天,這都是要來的??!”

  唐譜誠一聽是欽差,頓時心中焦慮,他慌張道:“這怎么辦?我這玻璃廠可是剛投了資金??!廠房都建好了,這說完就完了???”

  “這不是廠子的問題,你看看我,胳膊都快被打斷了,我們的生命都已經(jīng)受到威脅了!”

  “誒!好日子沒過幾天,就又要回到討荒的年代,這是什么世道??!”

  “雖然早知道有這么一天,就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p>  “曉得又怎么樣,難不是,你想重新回到過去不成?”

  “我可不想回到過去,這好日子我還沒過夠呢!”

  外面冷風(fēng)颼颼,但這會館后面的操場上卻聚集了幾百號人,比制定勞動法案那天的人數(shù)還要多,這些人是得到消息后自主地聚集在這里的。操場上的人議論紛紛,他們沒有挨打,但是誰知道下一個挨打的是不是自己。

  “已經(jīng)有十個人被打了!這群人,不對,是朝廷,朝廷是沖著咱們商賈來的!”康逸彈了彈手中的煙灰,“現(xiàn)今,事情已經(jīng)到不可調(diào)節(jié)的地步了!若是再不做出反應(yīng),那么兩年的努力必然付之東流?。 ?p>  “是??!是??!”辦公室里的人應(yīng)聲。

  “會長!”嚴祌的助理快步走進辦公室,擠開人群走到嚴祌的桌前,將一份電報放在嚴祌的桌子上,簡單地兩個字,嚴祌會意,笑道:“我們?nèi)ゲ賵?!?p>  燈光沒有現(xiàn)代的明亮,寒風(fēng)更是刺骨,刮在眾人的臉上如刀割,嚴祌站在之前擬定勞動法案的講臺上對著下面的人群高聲說到:“今天,浙江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我想你們有些人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身份了,他們是來自京城的欽差?!?p>  話音剛落,底下便開始接頭接耳,今晚一些人被打,一些人被抓的事情表明一個訊號,這群人是沖著他們來的。

  唐譜誠站在最前面,他大聲說:“這群人一來就不懷好意,不對,是現(xiàn)在的大清不懷好意,如今我們辮子都割了,還怕他個狗屁的欽差?”

  “對!對!”

  不是欽差,也不是大清,而是這群人舍不得如今的所得,不用蓄發(fā)梳辮,不用見人就下跪,不用擔(dān)心禍從口出,更是再也不用屈人之下。

  “不如我們反了他!”

  “對!橫豎都是死罪,不如反了他!”

  不知道誰的一句話,立刻間在這群集會者里炸了鍋,短短一分半鐘,這里的話音出奇的統(tǒng)一,“反了他!反了他!”

  嚴祌壓了壓手,說到:“反了大清,我們該如何自處?”

  這一問,下面鴉雀無聲,順著風(fēng)聲,勉強可以聽見底下人交頭討論的聲音,十分鐘后,唐譜誠開口道:“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受和商商會的庇護,從未有見過大清的軍官保護我們這群商人。如今,和商手下有軍隊,我們手里有錢,把這錢拿給大清,大清還是要把我們當牛羊,那我們不如把錢拿給商會,多買點槍炮。大清能庇護這塊土地,我們自己也行。現(xiàn)在,我們不需要大清!”

  “對!不需要大清!不需要!”

  真是人聲鼎沸??!嚴祌看著下面士氣高漲的人群,嘴中說到:“王爺!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么?”

  片刻,嚴祌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到:“對!現(xiàn)在我們不需要大清,我們自己就能保護自己,今天起,浙江不再歸大清管,我們自己來管,浙江沒了國,那我們就自己建一個國,一個我們自己說了算的國,再也不要下跪,再也不要任由他人宰割!”

  “好!”

  嚴祌的一句話得到的響應(yīng)是如此的強烈,他繼續(xù)說到:“我們的國家我們自己說了算,明天,就明天,我們給自己豎起旗子,去他娘的黃龍旗,讓它滾!但是現(xiàn)在,讓我們一起去抄了那巡撫衙門,救出我們的兄弟,也讓那群狗官知道我們的厲害!”

  漆黑的夜里閃爍著無數(shù)的火把,黑壓壓的人群帶著無比的興奮和激動從四面八方往巡撫衙門而去,在衙門府的圍墻被推倒的那一刻,李星垣正夢著自己官居正一品,身著四團龍補服的場景,那是如何的威風(fēng),如何的光耀門楣。

  李星垣萬萬沒有想到這群烏合之眾真地敢動手,敢捆綁他這個朝廷命官,這一晚上沒有槍聲,也沒有炮聲,沖進衙門的不是武裝暴徒,而是一群手持火把和木棍的平民。李星垣望著背后的衙門府,此時已經(jīng)燃起了熊熊巨火,這火照亮了整個星空,他回過頭望著這群亡命之徒,只見他們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到底是為什么?他心中想不明白,只覺得跪在地上的膝蓋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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