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一片寂靜。三十三熾白靈玉階上,鳳尊周身紅色仙光涌動。階下跪伏之人,也盡皆不動。
“尊上息怒,眾長老亦是為我天庭著想。事關洪荒萬載安寧,還當是小心謹慎些的為妙?!?p> 只見那朱雀長老走出,對著鳳尊一禮。
隨即轉向林染道:“小友怎到那鳳凰火云柱旁去了?”
“我瞧這柱子甚是別致,遂走進一看?!绷秩灸樕⒓t,尷尬道。
“不知小友覺得我天庭凌霄殿這鳳凰火云柱如何?”朱雀長老笑道。
“甚好,甚好!”林染拍拍柱子道。
“今日眾長老阻小友拜師,亦不過是擔心有心之人混入天庭,禍亂洪荒。惹得這安定不過萬年的洪荒太平不復。
還望小友勿怪?!敝烊搁L老稽首道。
林染連忙搖手道:“怎么,怎會?!?p> “小友既無禍心,不若取下身上隱匿身形之寶,現(xiàn)出真容,也算自證清白。
到那時,我想眾位長老也定不會再阻小友拜師不是?”朱雀長老緩緩道。
“我本就生得這般模樣,亦無做了什么遮掩?!绷秩镜?。
熾白靈玉階上,鳳尊慢步走下。
“朱雀,你這半步混元境強者,竟看不出他是否有隱匿真身嗎?我若是你,不若自散真靈于這天地間算了?!?p> 聞言,朱雀定眼一看,盯得林染,渾身甚是不自在。
“先天人體,莫非?這怎的可能?”朱雀驚道。
“又怎的不可能?”鳳尊自應到。
“父神盤古當年開天辟地,關鍵之時,受襲身隕。事出突然,又怎會有遺子于世?”朱雀長老搖頭道。
“朱雀長老莫要忘了,我等洪荒生靈,盡皆父神骨血所化。
父神當年,何其強大。臨危之時,又安知沒有后手?”鳳尊負手道。
“試問這天地間除父神以外,又有何人,生而人體?又有何人,人體即為真身?”鳳尊步步驚言。
臺下跪伏之人,神色各異,千奇百態(tài)。
“朱雀見過少神,適才無理,還望少神恕罪?!敝灰娭烊搁L老面對林染,拘了一大禮。
“我等無理,還望少神恕罪!”眾長老皆道。
“無妨無妨,地上冰涼,諸位不妨起來說話?”林染擺手言道。
“多謝少神恕罪?!?p> “這玩笑可開大了。我不過一凡人而已,竟被這群糊涂神仙當做了盤古之子。”
林染不禁以手撫額想道。“人不都長這般模樣嗎?莫非這群神仙都沒見過凡人不成?”
“既然如此,朱雀聽令。傳本座法旨,三月后本座召開收徒大典,屆時特邀洪荒各族前來觀禮?!?p> 鳳尊拂袖轉身,向著熾白靈玉階上飛凰云床走去。
“朱雀領命?!敝烊搁L老拱手道。
“本座此番游歷,尚需感悟,爾等且退去吧!”飛凰云床之上,鳳尊言道。
“是,臣等告退?!北婇L老道。
眾長老退去,大殿之中,唯留林染鳳尊二人。
“你隨我來?!兵P尊道。
“喔,好的?!绷秩緫?。
出了大殿,走過虹橋,又不知繞了多少亭臺樓閣。
“師尊,我們這是要去何處?”林染問道。
“乙木園?!兵P尊回道,“想來先前之劫,傷了你本源,至你如今壽元不足百年。
授你修行之前,且為你補足壽元。否則根基不穩(wěn),萬丈亭臺,亦不過那鏡花水月?!?p> “喔?!绷秩倦S意應了一句。
“人人常言,長命百歲。人活百年便已算是高壽了。
我本就不過是個凡人,如今這一個個神仙皆把我當做盤古之子。真是煩惱啊!”林染想到。
“師尊,若我不是盤古之子,那當如何?”林染低聲問道。
鳳尊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林染,臉上亦無喜怒。“如今你少神身份怕已洪荒皆知。
若你不是,豈非說本座有眼無珠?那本座也只好將你埋在那乙木園里做花肥了?!?p> “???師尊,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林染忙道。
林染心中不禁想:“天哪!這哪是天庭啊,分明就是地獄嘛,這也太狠了吧!
不行,不行,我得想辦法離開才行。否則要是有朝一日被揭穿……
我這條凡人命雖是不值錢,但也定是不愿做那花肥的?!?p> 瞧著鳳尊眼神,林染尷尬道:“師尊,前面還有多遠???”
片刻,鳳尊轉過身去,言道:“前面便是。”
順眼望去,長廊盡頭,一朱紅大門敞開,匾額上書乙木園三字。
四周圍墻丈余,看不清園內景色,不過倒有一顆古樹似要籠罩住整座園子,格外顯眼。
園外一少年郎手持掃帚,正清掃著門前落葉。遙而望去,卻也相得益彰。
同此時刻。海域龍宮祖龍殿內?!耙蝗夯熨~東西,父神遺子現(xiàn)世,本座竟一無所知,要你等何用?”
“老祖息怒,老祖息怒。此事突然,臣等卻未知曉風聲?!钡钕乱蝗汗蚍?,惶恐而道。
“未有風聲?莫非他從域外天地突然蹦出來的不成?”大殿之上。一男子頭戴二十四珠簾金龍冕,身著暗金龍紋黑袍,巍峨而立,好不霸氣!
“來人,傳本座法旨。北號水君管轄不利,即日起,免除一切職務,收回水府,貶去龍墓守靈?!?p> “老祖,如今父神遺子已被鳳尊帶回天庭。三月后鳳尊收徒大典,我們卻也不得不給些顏面??!”大殿之下,一銀袍老者道。
“我龍宮雖不懼她天庭之威,但一旦戰(zhàn)起,億萬里水族何辜??!”
“那只鳳凰以為有父神遺子在手,便可身據(jù)大義嗎?”大殿之上,龍祖握拳言道,“哼,不過笑話而。成敗如何,還得看何人力強。”
“老祖境界,混元攻伐,萬古第一。萬年前能殺得那鳳凰涅槃一次,便能再殺一次?!便y袍老者恭維道。
“螭吻,三月后你便去那天庭走一遭吧!”龍祖道。
“是,父親?!钡钕乱荒樕n白,似久病未愈的男子應到。
“都退下吧!”
洪荒中域,幽冥地府,酆都城樓上,玄袍咧咧。
“麟兒,你且看看吧!”玄袍男子遞過手中火羽信箋道。
“陛下覺得如何?”玄服清麗女子看過信箋問道。
“我只愿與麟兒相守在這幽冥之內。”玄袍男子道。
“哎,可如今之況,怕是你我二人已難以脫身?!毙妍惻訃@道。
“哎,且怪我當年一時沖動,立下了這冥府,如今確實對不住你?!毙勰凶由钋榈?。
“這又怎怪得陛下,不過時事所致罷了。
當年陛下若是不與相爭,你我二人怕是早已靈散。
如今又怎會有玉兒膝下?”玄服清麗女子撫著男子面頰道。
“哎,此事便且讓玉兒走一遭吧!他也曾許久未出過門了?!毙勰凶訃@道。
“這洪荒怕又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