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槍傷遺痕跡
不過沈木槿現(xiàn)在也不在小公寓里住,而是在醫(yī)院里呆著。
身上的槍傷雖然只是傷及了肩膀之上,不至于要人性命,但畢竟是槍傷,又是打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身上,終歸是比較殘忍的事。
“槿妹,最近傷口好了點嗎?”這段時間楊露一直抽空在照顧著沈木槿,陪在她身旁。
“嗯,已經(jīng)好多了?!鄙蚰鹃痊F(xiàn)在每天都需要換藥,已經(jīng)五天過期了,傷口比之前好了很多,也逐漸在開始結(jié)痂。
“見你每次換藥都心疼地要死,這么多天了,喬正豪也不來看你?”楊露一邊幫她切蘋果,一邊問道。
“沒有?!鄙蚰鹃嚷牭搅恕皢陶馈边@三個字眼神里明顯透露出了落寞,那次晚宴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楊露見她不是很愉快,就想著要換個話題,卻沒想到沈木槿又抬起頭來向她提問。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被綁架嗎?”這幾天,周圍都沒有人,只是VIP病房門口有兩個保鏢在,沈木槿自然知道那保鏢是誰安排的,但是她卻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呢!”楊露忙把切好了蘋果塞了一個到沈木槿的嘴里,“乖,別想那么多了,好好調(diào)理好身體才最要緊?!?p> “嗯?!鄙蚰鹃纫娭鴹盥段怪o自己,便乖巧地吃了起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立馬和楊露交代,“小七,這幾天小七好嗎?”
那只白色的小貓貓自從到了沈木槿家后,就好吃好喝住下了,也不常叫,有時見到喬正豪調(diào)戲沈木槿還會護(hù)主地湊上去去抓他撓他,喬正豪倒是有些嫌棄,但打狗也得看主人,何況是得寵的貓呢?他也是對小七敢怒不敢動手的。
“好!不要太好啊!每天都在你枕頭上睡,跟個太后一樣!都是被你寵壞的!”楊露調(diào)侃著,那只貓從以前的瘦弱模樣,一下子長出了暴毛的白色長毛,顯得尤為漂亮。
這都是沈木槿的功勞。
“梅玉在家細(xì)心照顧呢,你不用擔(dān)心?!爆F(xiàn)在梅每天都來回送飯,這多虧了有個人陪著,不然住院了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楊露讓沈木槿把所有的蘋果果肉都吃了,就整理了下東西,準(zhǔn)備回工作室了。
“你真的不知道嗎?”沈木槿依舊不死心,在楊露出門的前一秒,又問了一遍。
“不知道,這件事汪宇已經(jīng)去辦理了,這種爛攤子‘黑社會’,政府會去管得,你也就剛好撞上了?!睏盥缎χf,“別想那么多,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去上班了?!?p> “嗯。”沈木槿目送楊露背著包就離開了。
其實楊露這個八達(dá)通,什么都知道,這世上哪有她不清楚的事。
她在沈木槿出事的第一天就去找了喬正豪,劇組拍完戲,合約也就到期了,所以這個時候的楊露不再是喬正豪的員工了,講話做事更有底氣。
但是,在遠(yuǎn)洋集團(tuán)的喬總經(jīng)理的辦公室外,她就看到了喬正豪怒懟喬正書的場面。
“為什么不通知我?你們覺得你們四人就能很好地解決這事嗎?”
“哥,我當(dāng)時沒考慮那么多,只覺得你作為主辦方,不能離場?!?p> “不能離場……”喬正豪狠狠地咬著這幾個字。脖子上和手上的青筋暴起,狠狠地拍了下梨花木做的辦公桌,只聽得桌子“砰!”地一聲,似乎像是要裂開般。
“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嗎?”喬正豪惱怒地望著喬正書,牙齒狠咬,“她給我下了藥!”
“什么?”
什么!聽到這,楊露整個腦袋都大了,敢對喬正豪下藥,這是不要命了嗎?!
“嫂子……”喬正書雖然不信周語的為人,但下藥這事,確實是有些過分了。怪不得喬正豪暴怒成這樣,從小到大,大家都順著他,也沒有人敢對他做這種事,周語卻做了,可想而知,他的內(nèi)心是有多憤怒。
“這件事,你不要去管了,全權(quán)交給汪宇吧!”喬正豪緩了下口吻,繼續(xù)說道。他不想自己家人和周語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糾纏著。
“好的?!?p> “楊小姐,你在這兒做什么?偷聽喬總講話嗎?不進(jìn)去?”正巧,喬正豪的助理走了過來,看到了楊露在門口貓著腰,趴在門縫上偷瞄著里面,一看就不是在做什么正經(jīng)事,便故意大聲嚷嚷道,好讓里面的人聽見。
好吧,現(xiàn)在是真的都看到了……
“哈哈——沒……沒什么啦!”楊露被助理帶到里面,面露尷尬,打著哈哈說,“我這不正好來找喬總談事情嘛……”
喬正豪收拾了下表情,回到位置上,坐了下去,開始批閱文件,剛剛凝重的氛圍驟然消失了。
“我們合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還有什么好談的?”喬正豪連頭也懶得抬,根本不想理這個女人,就忙碌著自己的事。而喬正書也打著招呼,拉著助理走了出去。
“哈哈……”楊露用笑聲緩解這尷尬,她原本是打算義正言辭地過來質(zhì)問喬正豪為什么不去查幕后黑手,為什么不去醫(yī)院看沈木槿的,現(xiàn)在似乎用不著問了……
“喬總,我就是過來感謝您的,感謝您給了我在劇組一展宏圖的機會,所以我現(xiàn)在的工作室接單量‘蹭蹭蹭’地往上走??!這忙都忙不過來了……”
“是嗎?”喬正豪懶懶地瞟了她一眼,“那禮呢?”
“?。渴裁炊Y……”
“既然是要來感謝我,那你的誠意呢?”
“啊,誠意啊!”楊露立馬反應(yīng)過來了,趕緊拿起手機遞了上去。
“喬總,支付寶密碼我告訴您,要多少您自取。”
“哼?!眴陶辣亲永淅涞睾吡寺暎澳隳切╁X都趕不上我一個零頭,收起來吧!”
“是是是!喬總是誰???喬總大人有大量,下次我再給您賠禮就是了!”楊露見好就收,趕緊把手機放起來,臉上笑呵呵,心里卻是MMP:媽的!這都是老娘我的血汗錢,還敢說連零頭都夠不到!
“回去不要亂說?!?p> “好好好,是是是!”
說著,楊露就準(zhǔn)備出門往回走去。
“等等?!?p> 喬正豪這時又把她叫住了,把她嚇了一跳。
“什么……事?”楊露怕他反悔,弱弱地站在門口……準(zhǔn)備隨時逃出去……
“這筆錢你拿去,這段時間多去照顧下沈木槿?!眴陶勒f著拿出了一沓錢,給到了楊露,“多給她買點東西?!?p> “你不去嗎?”楊露脫口而出問道。隨即意識到了什么,忙閉上嘴,看了眼低頭不語的喬正豪,說,“好的,我知道了?!?p> 楊露走后,喬正豪一人坐在辦公室里,若有所思。
兩個人的感情,終究是容不下第三人的,縱使那人在生活里有多么強大,不可一世,或者是可以指水成山,點墨成畫,然而在感情面前,只能是不堪一擊的灜瀛弱者。
他的心被沈木槿塞得滿滿的,別人也無法踏進(jìn)他的領(lǐng)地任何一步,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除了他自己。
自己親手捏出來的泥人,只有自己才可以毀滅。
這……是他的愛,固執(zhí)又自私。
沈木槿全然不知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他人心中的一點朱砂痣,肩頭的疤痕逐漸演變成了一個丑陋的皮塊,再也洗不去了。
她甚至開始厭惡看鏡子里的自己,開始討厭每天的洗漱過程。想必,喬正豪也定然是厭惡自己的肩膀,才不想來醫(yī)院看望。
怕人詢問,眼淚妝歡,不知魂已斷,空有夢來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