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小狐貍幾次遇見葡萄精的地點,發(fā)現(xiàn)并無規(guī)律之后,趙百川也只能采?。鄰V撒網(wǎng)`的策略,將一大壺經(jīng)過封印有蛟龍的珠子浸泡后的酒水分成了十數(shù)份,將之放在不同的山林中。
由于不知道葡萄精的酒量如何,又怕醉不倒它,趙百川便沒敢把買來的酒水分太多份,雖然那樣`釣`到葡萄精的幾率更大一些,但萬一醉不倒它,可不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么!
趙百川每隔兩個時辰便要去`撒了網(wǎng)`的山頭走一走,當然,動作十分謹慎小心,就怕打草驚蛇。
如此一連數(shù)日,趙百川甚至還更換了幾次酒水,竟是一點兒成效都沒有見到,倒是那些酒水醉倒了許多以之為解渴之水飲入腹中的飛禽走獸。
整整花了五日時間,趙百川甚至覺得那顆葡萄精已經(jīng)遠走他鄉(xiāng)了,畢竟古井郡地盤并不大,如果葡萄精還在的話,怎么也該被他們給`碰`上了。
趙百川游走在山間,將那些放出去的酒水又挨個地兒的收回來。
這幾日,他每隔一個時辰就要嘗一嘗酒水的滋味兒,不敢飽飲,只是一開始只敢嘗一兩滴,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輕輕呡一小口了。
滋味兒還不錯。
趙百川漸漸地喜歡上了飲酒,尤其是酒水入腹之后,勁頭上來,那種飄飄忽忽的狀態(tài),好似自己逃離了天地的束縛,變得真正無拘無束起來。
所以即便沒能釣到`魚`,趙百川也舍不得那些酒水就這么白白浪費了,雖然不值幾個錢,但一個散修,可不就得勤儉持家么!大肆揮霍錢財有大肆揮霍錢財?shù)目旄?,將一個銀錢擠出兩個銀錢來用,也有其中的樂趣。
還剩最后一個山頭了,收了這次,趙百川就不打算再這么守株待兔下去了,看不到希望。
小狐貍蹲在趙百川的肩頭,同樣無精打采,不斷嘀咕道:“怎么回事呢?難道那株葡萄真的走了?不然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都還不現(xiàn)身??!奇了怪哉?!?p> 忽然,趙百川頓住腳步,熟人在前,讓他竟生出一種難堪的心境,好似做賊偷了別人的東西一般。
小狐貍此時也一掃頹廢之感,余下的三根尾巴根根豎起,目露兇光。
“阿彌陀佛,小道友,我們又見面了?!?p> 圓臉小和尚神色平淡,率先向趙百川打招呼。
“青竹和尚,就你廢話多,跟一個沒皮沒臉的小混混,說那么多作甚?!”
李天德神色慍怒地說道。
陳長生臉色同樣不太好看,一半是因為半月前的傷勢尚未痊愈,只是花了半月時間借助藥物穩(wěn)定了下來,另一半,自然是因為他們?nèi)齻€辛辛苦苦拿命換來的東西,竟然被別人給趁機順手牽羊了,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會有好的心情態(tài)度。
“小道友,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但你的做法是否太過下作了些?讓人不齒!現(xiàn)在,將那只該死的狐貍妖交還給我們,我們還可以有話好說?!?p> 趙百川扭頭看了一眼蹲在肩頭的小狐貍,雖然此刻小狐貍表現(xiàn)得異常兇厲,但趙百川能夠感受到隱藏在它身體里的恐懼無助。
因為它在微微顫抖。
一想起小狐貍的種種,趙百川心中生出的那點兒難堪便煙消云散了,鎮(zhèn)定道:“幾位道友一心為民,讓我很是欽佩,不過如今小狐貍已經(jīng)徹底改過自新了,再者說,古井郡那些死去的富家人,也不全是好人,人死不能復生,今后我會好生約束小狐貍的,如果它再犯事,我可以一力承擔后果?!?p> “呸!”
李天德朝趙百川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怒道,“說的比唱的好聽,那只狐貍覺醒了九尾狐血脈,其價值如何,是個人都知道,我們仨都拼掉了半條命才讓它沒了反抗之力,你一句話,我們的付出就白費了,你當自己是個多么了不起的貨色?!”
青竹和尚同樣說道:“小道友,做人可不能像你這樣,于情于理,都說不通,不妥,不妥?!?p> 趙百川想了想,道:“要不這樣,等三位將自己傷勢養(yǎng)好,屆時再來討要小狐貍,如果那時我不是敵手,任憑幾位處置,如何?”
“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長生怒聲問道。
“還能是什么意思?無非是瞧不起我們幾個傷殘之人唄!”
李天德陰陽怪氣道。
青竹使了個眼色,讓兩人稍安勿躁,這才說道:“小道友,我們?nèi)藗麆?,沒個一年半載,根本難以復原,屆時萬一這只小狐貍被你處理了,我們再來找你,又有何用?恕小僧直言,你的命,比起這只小狐貍的價值,說是天壤之別也不為過,殺了你,我們能得到什么?可是這只狐妖的價值,足以讓我等傷勢恢復,運氣好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出家之人,能結(jié)善緣,便不會結(jié)惡緣,小道友還是莫要自誤才好,我們?nèi)藗麆莩醴€(wěn),但若要對付你,小僧覺得不是難事?!?p> 趙百川搖搖頭,無奈道:“看來這件事眼下很難善了了?!?p> “好一個不知死活的狂妄之徒!”
陳長生怒極反笑,“既然如此,便讓你做這只小狐妖的陪葬人!”
說完,陳長生手執(zhí)拂塵,率先朝趙百川殺了過來。
趙百川并不慌亂,輕聲道:“你先去旁邊等我一會兒?!?p> 小狐貍并沒有第一時間跳開,擔憂道:“還是別逞強了吧?為了我這么個小妖,不值當?!?p> 趙百川扭頭,坦然一笑,道:“別那么煽情,如果真有性命之憂,我在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把你交出去了,這世間還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小命兒更重要么?”
小狐貍翻了個白眼,“死要面子活受罪,先說好啊,你要真不敵,我可沒有力氣給你報仇,最多讓你走的不那么寂寞?!?p> 說完,小狐貍便從趙百川肩頭跳了下去。
趙百川腳下發(fā)力,整個人迅速朝陳長生掠去。
“愣頭青小子!”
見趙百川非但沒有逃跑,反而也朝著自己沖了過來,陳長生不禁冷笑一聲,心中愈發(fā)輕視之,本來打算用十成功夫,如今他覺得二三成就夠了,陳長生甚至懷疑已經(jīng)離自己沒有幾丈距離的家伙,腦子里缺根弦兒。
為一個妖物與同族為敵,以一境修為挑釁一個三境兩個二境,若是一個正常人,誰能做得出來?
雙方距離不斷拉進,陳長生手中拂塵一甩,拂塵前端的靈獸毛發(fā)頓時發(fā)出嗚咽之聲,如同一根根鋼絲一般向趙百川抽來。
趙百川陡然加速。
“陳道友當心!”
青竹和尚覺察不對,立刻開口提醒。
不過亦是晚了。
他們都低估了趙百川的爆發(fā)力,陳長生也將為他的輕敵之心付出代價。
待拂塵前端的獸毛打下的時候,趙百川已經(jīng)微微躬身竄了過去,揚起左手擒住拂塵把手與獸毛交界處,右手彎曲,手肘猛地撞在陳長生胸腹上。
“唔!”
陳長生悶哼一聲,一身氣血翻滾,他這副練氣士的身軀,比起趙百川這副軀體,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不過陳長生反應(yīng)力倒是十分驚人,就在趙百川手肘再次擊來之際,他果斷地松開拂塵,雙手成掌,將趙百川的手肘猛擊給抵擋了下來,他整個人卻在趙百川的力道之下向后劃走,面色一陣發(fā)白。
“小畜生,受死!”
陳長生剛剛被擊退,厲喝聲中,李天德已經(jīng)錯身殺來。
趙百川握住陳長生的拂塵,猛地一甩,卻不想那些獸毛被李天德手中羽扇一劃,所有獸毛便被齊整切斷!
這還沒完,李天德手中羽扇迅速解體,又眨眼間組合成一柄長劍,由下而上,向著趙百川斜劈而來。
趙百川快速抽出背后燒火棍迎出。
只聽得`叮`地一聲脆響,羽扇化作的長劍自接觸那根燒火棍處斷開,斷裂的劍尖竟然如有靈性一般,在趙百川猝不及防中插入小腹,鮮血直流!
“哈哈!去死吧!”
李天德長笑一聲,斷劍高舉,朝著趙百川當頭劈下。
千鈞一發(fā)之際,李天德忽然眼前一花,就覺得一陣鉆心之痛從眼睛傳來,他舉著斷劍的手也猛然松開,一雙手捂著雙眼,慘叫不已。
小狐貍遠遠落地,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遺憾道:“差一點,不然就可以把他眼珠子給摳出來了?!?p> 趙百川側(cè)身一個猛踢,正中李天德腹部,一腳將之踢飛了出去。
“阿彌陀佛!”
青竹和尚誦了一句佛號,邁步便朝趙百川而來。
趙百川拔出腹部的羽毛,棄之一旁,緊了緊手中三九,腦海之中再次浮現(xiàn)秋名山段奎的那一驚艷一刀,腳下交錯,趙百川一句奔跑,不斷蓄勢。
臨近之際,氣勢已是頂峰,猛地揮刀,`嗡`地一聲,空間輕鳴。
“金鐘罩!”
青竹和尚露出凝重神情,萬沒想到這個小修士還有這么驚艷一式,不敢托大,他便直接使出了自己最強的防御招式。
“精彩精彩!真是好久沒見這么精彩的比拼了,嗝……”
渾身緊繃,一絲不茍關(guān)注戰(zhàn)場的小狐貍,忽然耳中飄來一道輕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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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左菜雞
2019,祝大家平安健康,順順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