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拜師回館
“得?不得?”幻兮兒眉眼擠堆,她躬禮再三,誠請隱云老祖莫要戲弄于她,老祖背手轉(zhuǎn)身咯咯哈笑,白髯幽游的浮落間懵茫了她。
“走了?玉笛呢?”易坤澤不甚理解,他要追上老祖為她再討個說法。
“老祖自有他的道理,恐怕不是你一個絕殺派殺手可以質(zhì)疑的。”館主出手制止他要往前的想法。
站在易坤澤身后的幻兮兒絕不輕言放棄,骨子里的倔氣慫恿著她第一次光明正大逆著館主之意,大膽避開他的阻攔沖到隱云老祖的面前。
“老祖,請恕小輩無禮,玉笛是兮兒至親留予的唯一念想,非可借可丟……”她心有顧忌地微微壓低聲接著說,“可搶的物件,請老祖諒情歸還?!被觅鈨貉粤T話后,雙膝跪地,力證誠心。
“兮兒,你……”館主心疼她的委屈,老祖的心思妄測不得,他只好隱忍著不再吭聲。
“玉笛乃天公造作之器,你一介素民,文略武韜不足,執(zhí)著這幻生的玉笛實是糟蹋,不若逍遙館護藏,不至于流落惡人之手?!彪[云老祖停駐跟前,幻兮兒滿是著急的臉上一雙渴求尋回玉笛的心強烈無比。
“兮兒文濤武韜差強人意也非本人所愿,但兮兒不認為天地之大,承載不了我蛻變的一刻?!彼^額朝下,虔誠跪拜,“請老祖予我期限,待兮兒有所長進時賜還玉笛。”
“幻笛雕玉,要還也可,但你希求誰人教你長進?”隱云老祖饒興問她。
“兮兒跪拜的是您,自然是您教我?!被觅鈨撼跎俨慌禄?,她的心思里愁腸的玉笛是她唯一會考慮的點,她打著近挨老祖的所在,尋回玉笛的幾率便大的算盤,主動要老祖攬下自己這個爛差事。
“丫頭片子,想得倒是精?!彪[云老祖一手扶撐起她,一雙頗為有神的眼牢牢盯著幻兮兒看,“那你是要學昊兒之術(shù),還是學飛兒之能?”
“少爺為人沉穩(wěn),胸懷天下蒼生,謀略滔天,武力堪絕,兮兒天資愚鈍,后天再造,不敢貪企?!被觅鈨旱粦穑澳w哥哥,天性自在,忠義當先,有所為有所不為,武功變化莫測,兮兒體質(zhì)孱弱,難得精要,不適同法?!?p> 她分析頭頭是道,隱云老祖心中有感其主見章明,但面上還是故意為難,“這不敢那不適,那你還學什么?”
“要學的可多了?!被觅鈨汗室饫@圈為自己制造機會“老祖您的一身本事兮兒恐怕得耗盡半生才能有所得?!?p> “我為何要教你?”隱云老祖懂得幻兮兒慧根潛在,他有意多加試探。
“您已賜字云兮,館中除了少爺和莫飛哥哥,我便是第三人,少爺和莫飛一身武藝,不擔虛名,而我若是膿包一個,想必老祖今后的名聲可就因我受損了,再者逍遙館能人眾多,若我只是個會唱能舞的女子,又怎么承得起您賜的身份?!?p> “有幾分意思,接著說?!彪[云老祖津津得味,越發(fā)有趣。
“我的價值您應該比我自己還要清楚?!被觅鈨弘S歷的種種事件中,就算館主沒有明說,她自己也能猜得一些,她意味在口地說道,“逍遙館得到我比得到我的玉笛更有用吧?!?p> 老祖笑而不語,輕手微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虛無幻生,逍遙夢死,冥冥自有天定??!”老祖自個兒呢喃,幻兮兒望著老祖離去的背影,腦子一片糊涂。
“老祖允了,兮兒你還是和我回館吧?!别^主伸出手要牽走她。
“慢著,我有話要跟兮兒姑娘說?!币桌晌兆』觅鈨旱母觳矊χ^主要求道,“一會兒就行?!?p> 他語調(diào)客氣地請求著,館主也不好過于苛求,往前先行十米候等著她。易坤澤把幻兮兒拉到旁側(cè),神神秘秘地向她叮囑了許多,隨身還掏出一個木刻的小人兒,拇指大小,矮墩可人,“這個送你,兮兒姑娘,你一定要收藏好,就當是我倆友誼的見證如何?”他極度渴望地等待她的許同。
幻兮兒接過小人兒,淺淺笑允,“我便喚它小澤可好?”她天真無邪的笑眼中,他欣喜答應,“那坤澤哥哥你自己保重,我隨少爺去逍遙館了。”幻兮兒見他似乎交代得差不多了便提話要走,易坤澤不舍地默默側(cè)身,“對了,江湖人樣百端,你可要多加留心,這世界上你能信的只能是你自己?!彼呀?jīng)邁出一米遠的幻兮兒再次叮嚀,直至看到她點頭應允他才放心駕馬離去。
“走吧?!被觅鈨何罩桌山o的小人兒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完全猜測不出他的用意,館主由著她發(fā)愣了一小會兒才提醒。
隔了許久再回的逍遙館,卻給了幻兮兒不一樣的感覺,她杵立在館門前,望著扁上蒼勁有力的題字,她說不出自己心中此刻無比復雜的心理,似乎有點兒畏縮又有點兒不甘,館主一如既往地受著門人的招呼,而她靜靜望著他的那瞬間,才真正地發(fā)現(xiàn)自己與館主的差距謂之天地,驀然而起的羞愧感摻雜著無助,陡然間真的是令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甚至有點兒后悔自己在隱云老祖面前夸下的??凇?p> “幻兮兒你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笨蛋!”她跺著腳暗暗與自己較勁。
“還不進來嗎?要我抱?”館主回頭看著她的呆萌,不改調(diào)子地逗趣著她。
“嗯……來了!”幻兮兒慌慌張張地跑來,她微垂著腦袋,面朝地面,怯了士氣地致著歉意,“少爺,對不起,兮兒太感情用事了,您懲罰我吧?!?p> “嗯,好?!?p> 館主一語稱好的反應背離了幻兮兒的預想,她睜大著眼問他:“少爺,您打算怎么懲罰?能從寬放輕么?”她跟著莫飛稱兄道妹了好些日子,從莫飛的口中多少知道些館主整人的手段,眼前他又沒有任何憐花惜玉的柔情表現(xiàn),她單薄的脊梁骨此時有點兒寒滲得發(fā)慌。
“你任性待我時,可未曾對我從寬放輕過。”他說得起了醋意,“自己倒是在美俊男子的懷里享受得很……”
“不敢了!”她當即保證,緊抿著的雙唇還未卸下全身的防備。
“女人心海底針,保不妨什么時候又興起,翻天搗地都可能,又怎會顧及到我呢?”館主一定要幻兮兒自己鑿出一個令他極為滿意的補償。
“不會的,不會的?!被觅鈨弘x他掘的坑越來越近,“我若是反復如此,您之前允娶我的事就此作罷,兮兒絕不糾纏!”她單純的認真中也攬住了館主對她的愛。
“我寧愿這輩子你與我糾纏不休?!别^主堵下她又要說狠的嘴,挨近彼此的身體,深情對望,“今生這世我非你不娶,來生來世我也只認你為妻,兮兒,我想你知道我對你的心。”館主把幻兮兒的手搭到自己的胸口上,“聽到了嗎?我的心只會因你而發(fā)狂,只會沉醉在你給我的愛里。”
“噗通噗通”的心跳聲隔著胸腔在幻兮兒的手心中不斷有節(jié)律般地起伏跳動,他的情深好像真的被自己傻氣的任性所遮掩了,她松下自己的手,將自己的腦袋側(cè)倚在館主的胸口,“少爺,兮兒也希望能永生永世伏倚在您的身上感受您給予的愛?!?p> “行了,別老不把別人當回事!”無聲無息回來的莫飛靠在門柱子旁對著倆人抱怨,“不吵架了?”他躍下臺階,繞在兩人身邊一頓審視,“兮兒妹妹,少爺背著你玉笛的事你這會兒就作罷了?”他不斷挑撥著,“有一事肯定還會藏著其他事,兮兒妹妹,你確定就這么放過他?”莫飛沒個正經(jīng)地晃頭擺手。
“再顛黑倒白,小心我撕了你?!别^主麻利地捏住他的一根食指,煞有戒氣地對著莫飛盯看,“邊上涼快去!”
“別啊,楚欣佑那妮子還在等著進館呢。”按照之前幻兮兒的完美規(guī)劃,莫飛當著她的面往館主身上拋著抉擇。
“兮兒,她若要進府也成,非得過了三關(guān)八道才可?!别^主絕不輕易答應任何一個半道子認識的人,他認真地提出要求,以求探得她的真實實力的同時還能借三關(guān)八道測測她的心境舍乞。
“何為三關(guān)八道?”幻兮兒問得細致。
“人鬼神三關(guān),東南西北四大主道和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下次道?!别^主耐心解答,“三關(guān)破塵斬魂靈凈心關(guān),八道漫路辨人情?!?p> “可有兇險?”幻兮兒還是不放心女子沒有任何防護的前提下被迫闖關(guān)。
“逍遙任自在,夢醒人依醉?!别^主并不再欺瞞地說道,“進得了逍遙館做衛(wèi)的人,若是沒有應對危險的本事,又有什么資格跨進逍遙館一步?!?p> “那我不是……”幻兮兒本想多找些借口幫助楚欣佑蒙混過關(guān),不料卻被候得不耐煩的她打斷了自己的話。
“好,我答應了?!彼患偎妓鞯貞邢绿魬?zhàn),傾命護主的使命無論如何她都要履行。
“擇日不如撞日,現(xiàn)在就開始吧?!蹦w閑著不怕事兒大,分分鐘鐘巴不得楚欣佑被虐得慘叫。
“莫飛哥哥,你……”幻兮兒猛朝莫飛擠兌白眼,而楚欣佑卻又一次直接接話:“好,立刻闖關(guān)吧!”她扭轉(zhuǎn)四肢,宛若舉劍隨時拼命的女郎。
“這怎么成?她好歹也是一個姑娘,咱逍遙館是如此欺負人的嗎?”幻兮兒放心不下,總想找些話為楚欣佑免了這場測試。
“兮兒姐姐,我自愿的?!彼龖B(tài)度堅決地對著幻兮兒說。
“來人!備三關(guān)八道?!蹦w熱火朝天地往地上搭。
“佛祖保佑?!被觅鈨褐缓迷谛睦锓磸蜑樗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