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也跟著附和,丁奎這話圓的還行,雙方都能接受,秦惜若心里也好受了些,她道:“宋香主的功勞太大,若是只賞一些銀兩實在太淺薄了,這樣吧宋香主,以后你平谷的五家店鋪全都?xì)w你所有,你以后自立門戶吧,將秦家鹽幫改成你的宋家鹽幫。”
宋巖一驚,心里狂喜,但他只是稍微咧了一下嘴角又立刻正色道:“不可不可,如此重賞宋巖承受不起,請小姐收回賞賜。”
眾人聽了也唏噓不已,這賞賜確實過重了。
秦惜若說道:“爹爹的命就是秦家的全部,宋香主救了我爹爹就是救了整個秦家鹽幫,宋香主的功勞抵得上整個鹽幫,我只不過送你五家店鋪而已,你如何承受不起了,若是嫌少我再送你五家?!?p> 宋巖連連擺手,“不可不可。小姐嚴(yán)重了?!?p> “那我就當(dāng)宋香主答應(yīng)了?!鼻叵魧χ娙苏f道:“從今以后,宋香主的五家店鋪全都?xì)w他自己所有,不必再向秦家鹽幫交銀子。”
宋巖道:“謝小姐賞賜?!?p> 眾人都聽著秦惜若的話,但是卻沒有人向宋巖祝賀,分裂秦家鹽幫可不是值得慶賀的事。
秦惜若道:“爹爹將我許給俊哥,我自會聽從父親的遺命,只是爹爹尸骨未寒,還不宜談婚論嫁,我將為爹爹守喪三年,待三年之后再擇日和俊哥完婚。盧伯伯,您以為如何?”
盧誠的血壓頓時升高,馬上就要爆表,但他強(qiáng)壓怒火,低聲切底氣很足的說道:“小姐考慮的周全?!?p> 秦惜若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說道:“那就好?!鼻叵糇匾巫由?,小可手捧著劍在旁邊伺候,秦惜若從鼻孔中深呼一口氣,道:“諸位,爹爹臨終前將穆哥的四家鹽鋪全都送給了他,以后穆哥的四家鹽鋪也不再向我秦家鹽幫交銀子,我也不再過問他的事。還有宋香主的五家鹽鋪,也都?xì)w宋香主自己管轄,不再向我秦家鹽幫交銀子。我自己管理的鹽鋪,還有丁香主管理的,盧香主管理的,全都照舊。諸位可還有什么話說?!?p> 場面寂靜了一瞬,好像全都在思索,丁奎率先說道:“小姐安排妥當(dāng),我等均無異議。”隨后丁奎身后的人也紛紛表態(tài),全無異議。秦惜若滿意的點了點頭,側(cè)臉問了盧誠一聲,“盧香主,你可還有什么要說的?”
“老夫沒有異議?!北R誠的語氣中透露著一股‘走著瞧’的味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出來。
秦惜若雙手在扶椅上一撐,緩緩起身,“既然都無異議,那便全部散了吧。”這話剛說完,秦惜若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只給眾人留下一個背影。小可今天莫名的有些緊張,她從來見過小姐這樣過,以前小姐在她面前舞劍她都不怕,可今天雙手捧著劍好像非常滾燙,燙的她的手一直在抖。
秦惜若駐下了腳步,她的目光投到了啞巴身上,剛毅的眼神突然變的溫柔,接著變的可憐楚楚,那眼神中寫滿了無助和無奈,幾秒之后,秦惜若毅然轉(zhuǎn)身,消失在啞巴的視線里。
會議結(jié)束,所有人都已經(jīng)回到了鹽鋪,只有宋巖的距離較遠(yuǎn)一直沒有動身,這天清早,宋巖叫醒胡三等人,吩咐他們套車,準(zhǔn)備回平谷去。胡三滿臉堆笑的說道:“香主,哦不,您現(xiàn)在是宋家鹽幫的幫主了,應(yīng)該稱呼您宋爺才是?!?p> “稱呼什么不一樣,你我還需要這么客套?!彼螏r說道。
大胡子插話道:“我看咱別叫香主,也別叫宋爺,還是叫宋公比較好,這稱呼接地氣,叫宋爺都把您叫老了,可您的年紀(jì)還不如我的大呢。”
宋巖呵呵笑道:“隨你們隨你們,趕快套車吧?!?p> “哎,慢著?!焙驍嗟?,他有些難為的說道:“宋公,您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開宗立派了,那是多大的喜事,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胡三一臉壞笑,恬不知恥的樣子。
宋巖指著胡三道:“你呀你,不就是要賞嗎,回頭到了平谷自然有你的賞?!?p> “不是不是?!焙?,“我的意思是咱們不在康州城樂呵樂呵以示慶祝?”
“嘶”,宋巖倒吸一口氣,“你想怎么樂呵?”
胡三搓搓手,對大胡子像是在問,又像是在說“七日留香院我們好久沒去了哈,我都快找不到門了?!?p> 大胡子一愣,“啊,啊對,確實有些日子了?!?p> 兩人一對眼,滿臉壞笑的看向宋巖,宋巖嘆了口氣,“得了,把其他人都叫上,今天我請?!?p> “哎!”宋巖的‘請’字剛落地,胡三就接話道,然后驢繩一扔,閃電般的消失。
管生和管靜好借口推脫沒去,這兄妹本來是書香門第,對這種事情不太感冒,管靜好是女孩自不必說,管生只要有時間他就會看書,宋巖看的出,他還是一心想考取個功名的。同樣身為讀過書的宋巖,非常能理解管生的做法,他在心里對管生留有幾分敬佩之心。
啞巴、胡三、大胡子、莫少翁四人跟在宋巖的身后,宋巖搖了個紙扇走在最前頭,扇子一扇,走在康州城寬敞的大道上,宋巖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曾幾何時,這就是他的夢想,沒想到現(xiàn)在竟夢一般的實現(xiàn)了,是啊,一切都因為一個夢。
七日留香院很快就到了,這里依舊燈火透明,高朋滿座,南北兩國的戰(zhàn)爭好像絲毫不影響他們娛樂的心情。宋巖一踏進(jìn)門,手拿絲巾的杜媽媽就笑呵呵的迎上來,“公子里面請?!?p> “哎,這公子眼熟的很,可是我竟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倍艐寢屢荒樏H唬孟裨谒妓魉螏r是誰?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彼螏r大步向里面走去。
杜媽媽跟在身后一個勁的道歉,“你看我這腦子,老了,不中用了,公子您多擔(dān)待。”
杜媽媽引了個座位坐下,然后嚷道:“快去給公子泣壺好茶?!币粋€小廝應(yīng)聲而去。
杜媽媽一臉諂媚的笑容,“公子可有中意的姑娘?”
宋巖紙扇一合,握在手心,拱手道:“還請杜媽媽給引薦。”
“好說好說,我們這兒的姑娘呀各個水靈,您就請好吧,我去去就來?!倍艐寢屍ü梢慌ひ慌さ纳狭藰侨?,邊走邊叫道:“素心,月兒,快下來接客了?!?p> ‘素心。好耳熟的名字?!螏r心道。
小廝將茶泣好端來,圍著桌每人給倒了一杯,宋巖端起來聞了聞,贊道:“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