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撞了你?”回過神來的末砂一臉淡定地望著將自己重重包圍住的眾人,似乎這樣的場面自己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一般,完全沒有一絲被圍堵的恐慌感。
見她竟然如此淡定地問著自己問題,大漢有些心虛地轉過眼珠,故作鎮(zhèn)定地道:“那是當然,你不僅撞了俺,還撞了俺的兄弟!”
“哦?如果我真撞了你們,那我向你們道歉?!?p> 末砂望著面前一臉無賴樣的大漢,心中暗笑,雖然剛才她真的有些走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撞到這幾個人,但是看著他一臉不滿足的模樣,看來自己似乎遇上了古代碰瓷的人。
果不其然,即便末砂已經(jīng)向他們道了歉,似乎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影響,這大漢很快一臉憤怒的道:“剛才你如此目中無人,以為道幾句歉就可以完事了嗎?”
“那依這位大哥之見,要怎樣才能完事呢?”望著自己周圍神色越來越強勢的幾人,末砂一臉淡定地看了那大漢一眼。
聞言,大漢終于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像你們這些目中無人的貴族,撞了人就應該賠錢!”
“就是,撞了人就應該賠錢!”那大漢一出口,其余的幾人也相繼應和著要末砂賠錢。
見末砂仍舊不為所動,周圍觀看的百姓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一起高聲呼喊道:“賠錢!”
“賠錢!”
“賠錢!”
面對所有人的指責聲,末砂瞇起危險的雙眸,看著情況,自己似乎不給錢是走不了了,然而她本就不知吃虧的主。
不就是撞了一下?
況且自己也不知故意的,剛才也道過謙了,對方還是如此依依不饒,難道這不是逼著她動手?
想到這里,末砂正要動手的時候,玄塵終于擠了進來,并且一臉氣呼呼地吼著眾人,“你們誰敢欺負本王的娘子?”
眾人見到來人竟然是宣王,頓時也停止了聲音,之所以沒有再喊,并不是因為害怕他,而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宣王如今已經(jīng)是一介弱智,他們憐憫他而已。
想當年天賦異稟的少年,如今落得這般田地,他們?yōu)樗锵У耐瑫r,心中也多了一些憐憫,在這么暗無天日的皇室斗爭之中,沒有了母親又沒有實力的他,應該很不好過吧?
想到這里,許多在場的婦人都站出來為玄塵說話,“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剛才大家也聽到她道過謙了?!?p> 經(jīng)過一個婦人的發(fā)言,眾人也都相繼唉聲嘆氣地離開,想起當年的少年,在場的人無不是傷感的。
每個人心里都清楚,玄塵是唯一一個從來不會因為自己是皇室中人,就壓榨百姓的皇子,獨孤家也是一個清廉的丞相之家,獨孤雪更是經(jīng)常出來濟世扶貧,這些他們都記在心里。
只是被所有人看好的母子卻并沒有受到上天的眷顧,一死一癡。
也正是因為獨孤雪和玄塵這兩個人的例子太過于震天地,導致許多將獨孤雪當信仰的人大多數(shù)都不再相信善良,認為善良都是沒用的,人善被人欺,欺的如此的徹底,連一絲希望都不曾留下。
看到玄塵,剛才氣勢洶洶的大漢也頓時松懈了下來,在給玄塵深深鞠了一躬后便領著自己的伙伴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原地。
“大哥,真的就這么算了嗎?”一旁的小弟有些不明白的向剛才的大漢問了一句。
大漢聞言,反手就是給了那人一巴掌,“你知道俺這條命是誰救的嗎?”
小弟見自己被莫名地挨了一掌,神色委屈的望著那大漢,他確實不知道啊,而且大哥也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怎么知道?
大漢見這小弟如此愚笨,于是竟再給了他一掌,“俺的救命恩人是獨孤雪,以后見到宣王都放尊重點,若是被俺發(fā)現(xiàn)了,有你們好果子吃,知道了嗎!”
“知道了大哥?!睅酌〉苌裆行┚o張的應聲。
想起自己的恩人,大漢雙眼微微有些濕潤,曾經(jīng)自己也是跟她一樣,以為只要自己內(nèi)心善良,便一定能戰(zhàn)勝一切困難。
然而如此冰雪善良的她,竟然發(fā)生了如此慘痛的悲劇,不僅自己不得善終,連孩子竟然都受到了牽連。
如此,他還需要善良做什么?
世上惡人如此之多,也沒見幾個遭受了報應的,既然善良的人都不得善終,那自己為何不能做一個不在乎結局的惡人?
大漢離開后,玄塵這才轉身一臉笑意地望著此刻被搞的有些蒙逼的末砂,“娘子,塵兒說過要保護好你,我們回家吧。”
聽到玄塵再次傳來的聲音,末砂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此刻笑顏一塵不染的玄塵,心中微微有些觸動,此時又突然想起了剛才自己在樹林中見到的一切,眼中的神色頓時暗淡了幾分。
注意到末砂突然暗下來的神色,玄塵眉頭暗皺,頓時自責地望著她,“都是塵兒不好,如果塵兒沒有貪玩,娘子方才就不會被那么多人所欺負......”
說話間,玄塵扯了扯末砂那靜止在身上的衣角,雙眸中布滿了自責的霧水,看著玄塵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末砂暗中嘆了口氣。
果然她還是見不得玄塵傷心的模樣啊,明明知道他是裝出來的,心里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心疼他。
“罷了,你不愿說就算了吧,我倒是更喜歡現(xiàn)在的你?!闭f話間,末砂啟動靈力將玄塵輕飄飄地橫抱在懷中,復雜的神色中帶著微勾起的嘴角,給人一種微微的恐怖感。
“我們回家。”將玄塵一把抱起后,末砂很迅速地原地騰空而起,這次她沒有走路,而是選擇踏云歸家。
聽到末砂微微吐出的兩句話,被抱起的玄塵頓時呆呆地愣在原地,抬眸望著此刻神色有些冰冷的末砂,他心中有些復雜,不知道該如何向末砂解釋自己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已經(jīng)恢復神識的,但事到如今,如果自己再不坦誠相待,怕是會讓他們二人產(chǎn)生更多的隔閡。
意識到這一點,玄塵微微閉上了雙眼,仔細地感受著末砂身上的每一道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