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蠢蠢欲動
“給你一次機會?你能干什么?連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本小姐要你有何用?”容尚雪不屑的冷哼。
“小姐,小姐不就是想要除掉三小姐嗎?奴婢有辦法,奴婢可以幫小姐!”云蘭松睜大了雙眼,滿臉渴望著的說道。不僅僅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她家里人性的命拼死一言。
容尚雪不相信的看著她:“你?你能有什么辦法?”
“小姐,小姐,你聽我說。小姐現(xiàn)在式微,不如三小姐有縣主的地位和那一紙婚約傍身,但是能與三小姐抗衡的,還有大小姐??!大小姐現(xiàn)在是準太子妃,已經(jīng)算是皇家的人了!難道還要怕一個小小的縣主嗎?”
“要是小姐能挑起大小姐與三小姐的爭執(zhí),那小姐不就可以看著她們倆鷸蚌相爭了嗎?”
平日容蘭若竟沒發(fā)現(xiàn),蘭松倒還有些小聰明,知道怎么做她才能保命。
現(xiàn)在蘭松說的,正是容蘭若最希望看到的。
從一開始,容蘭若的矛頭就已經(jīng)對準了容芷風,她對容尚雪這個沒有規(guī)矩沒有腦子的女人當真是沒有一點興趣,只因,容程把自己足夠多的砝碼壓在了容星何和容芷風身上,那么,容蘭若勢必就要毀掉。
只要容芷風露出一丁點馬腳,她立刻就能給她抓個現(xiàn)形。
可惜,先一頭撞上了容蘭若的矛的,竟是容尚雪。
容尚雪聽聞此言倒是出奇的冷靜了下來。
蘭松見容尚雪聽進去了,眼眸一亮,遂繼續(xù)道:“而且奴婢聽說,那戰(zhàn)王雖負有盛名,但據(jù)坊間傳聞,說戰(zhàn)王爺他……他其實不喜歡女人,以前皇上曾經(jīng)也賜給他一個世家的小姐,那小姐聽此傳聞后傷心欲絕,竟然投河了!三小姐若是嫁過去,肯定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二小姐寬心即可!”
“至于那縣主,也不過是皇上為了門當戶對,可以讓三小姐順利嫁給戰(zhàn)王的一個托詞而已!這也不更是證明了,在皇上心里,三小姐的地位都不如您的么?”
蘭松小心翼翼地說道,她知此話若是聽在別人耳朵里,定要將她按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將其問斬了,但若此時的容尚雪聽了,說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蘭松見容尚雪認真思慮,便添油加醋的說到:“更何況,奴婢自打一進了容府便跟在二小姐身邊,更是清楚,小姐心屬于白家少爺,若是將來能夠得償所愿嫁過去,即便是此生都進不了宮又有何妨?”
容尚雪是越聽越覺得有理,在蘭松的誘導下,她突然覺得困擾了她一天一夜的東西變得不重要了,皇上的口諭又怎么了,即便是此生都進不了宮又怎么了,只要她的軒林哥哥不在乎,不就行了嗎?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容尚雪剛要夸贊她,抬眼就看到蘭松身上的血淋淋的滿身傷痕,還有一地的狼藉,跪著一排的丫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頓時擺了擺手,心煩意亂的道:“去去去,其他人都下去!看見你們就煩!把地上都收拾了,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半點風聲,我要你們好看!”
“你!給你一天時間,好好整理你這一身,再換一件順眼的衣服,以后你貼身伺候本小姐?!比萏m若指著蘭松說道。
在場的人無不長舒了一口氣,就連原來貼身伺候容尚雪的丫頭也好似放下了心頭的重擔一般,感激的看向蘭松。
能跟在主子身旁伺候,便是大丫頭,不僅僅是月例銀子多出一倍,更比其他的丫頭權(quán)力大了許多,可此時的蘭松卻高興不起來,甚至有些擔憂自己以后的生活,眼中露出了進退兩難之色。
“蘭松謝小姐恩典?!睙o論心里怎么想,也不能在此時表現(xiàn)出來,蘭松只好道。
“難聽死了,叫什么蘭松,叫你以前的名字!”容蘭若有些厭惡道。
蘭松一愣,遂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是,是,荷香明白?!?p> “下去吧,下去吧!”
待里間只剩容尚雪一人的時候,窗外一個影子悄悄地隱去了,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慈熙堂的耳朵里。
老夫人此時的慈熙堂里,卻是一籌莫展。
就在昨日,容程甚是憂心地與老夫人談過三丫頭的事,容蘭若的突然崛起,是否會帶來什么超出意料的變化,誰也不知。
原本只是想著將她叫回來,一是準備及笄之禮,二是若有一天容芷風風風光光地出嫁,也好有個身份相當?shù)呐慵扪绢^,以顯示娘家的家世尊貴。
沒錯,原本容程和老夫人的打算就是讓這個鄉(xiāng)下空有小姐身份卻一無是處的容蘭若做個配嫁便罷了,如今看來……
容蘭若在宮宴上一舞成名,卻入了皇上的眼,更是把她風風光光地許給了戰(zhàn)王。
容程與老夫人猜測,皇上與戰(zhàn)王一直不睦,將容蘭若許給戰(zhàn)王,也屬硬塞之舉。區(qū)區(qū)一個鄉(xiāng)下回來的小姐,就算封了縣主,也只是徒有虛名,只是想試探一番罷了。
若是容蘭若當真毫發(fā)無傷地嫁進了戰(zhàn)王府,那對皇帝來講控制住容蘭若何其容易?無異于平添了一個助力,若是容蘭若沒有成功的嫁進戰(zhàn)王府,那對于容程或是皇帝來講,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所謂,誰也不會在乎。
這番猜測八九不離十,淳于康卓的本意也是如此。
順便還能惡心惡心淳于連戰(zhàn),皆大歡喜。
誰知,無論是老夫人、容程,還是此時皇宮里身皺著眉頭批閱奏折的皇帝,誰都沒有想到,淳于連戰(zhàn)會悄悄地和容蘭若搭上了橋,串通一氣。
另一邊,那窗外匍匐監(jiān)視地影子快步就來到了慈熙堂,向老夫人暗中稟報尚雪閣內(nèi)剛剛發(fā)生的事,老夫人正是憂心容蘭若的變故,咋一聽得此事眉峰一挑,暗道:“此事可當真?”
來人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老夫人擺了擺手,示意那人離去。彼時慈熙堂里只有老夫人和她身邊的梓蘭兩個人,老夫人的眉頭一直擰在一起,仿佛有什么陰云一直縈繞在她身邊。
“這三丫頭……可真是深藏不露?。 崩戏蛉藝@了一口氣。
梓蘭跟了老夫人這么久,自然能把老夫人心中所想猜個八九不離十,是以她估摸著輕聲道:“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她的底細?”
老夫人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蘭若居那邊先不要打草驚蛇,你派人去容家小院打聽打聽這個容蘭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梓蘭點了點頭。
另一邊,容蘭若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蘭若居,看著自己的小院子都覺得心曠神怡,隨意的坐在了院子里的石椅上,問道:“云時,先前讓你安排的事做得如何了?”
云時恰恰立在容蘭若身側(cè),回道:“皆已布置妥當。”
“好!等這容尚雪和容芷風通過氣了,你便讓人把這件事捅出來,記得鬧得大一點?!比萏m若無聲地笑了。
云時點點頭:“明白?!?p> 那邊卻匆匆趕來一個婢女身形的暗衛(wèi),從她腳步的速度容蘭若就可以判斷出,這是她們的人,她匆匆走近容蘭若身前,輕聲在容蘭若耳畔說了些什么。
容蘭若一個抬眸,勾了勾唇。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有規(guī)律的點著,招了招手好笑道:“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務(wù)必不要讓她察覺出異樣?!?p> 那人點點頭,又腳步極輕地離去了。
云時在一旁疑惑道:“怎么了?小姐?”
“慈熙堂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