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取得了兵權,對于許飛來說,便是天大的喜訊。原本,他還擔心安南狗急跳墻,搏命一擊,缺少兵權無法應對,可是蕭羽回來之后,他反倒開始有些期待安南的進攻了。
在郡府內的安南奸細,大多看到了蕭羽帶回來的那些將軍。只不過沒有接觸,他們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許飛將這些人單獨隔離在遠處的房子內,起居都由自己的人照顧。他估計安南人也在猶豫,一方面今年的糧草確實告急,經不起長時間的戰(zhàn)爭,另一方面,就是對于這兩支邊兵的顧慮。許飛想要引蛇出洞,只能讓安南知道,邊兵還不在自己手中。所以,許飛還要想辦法從這些人嘴里弄些東西出來。
原本以為,元樟的人不會難么好對付。畢竟也是沙場英雄。可不曾想,這些人在沙場上沒把膽子養(yǎng)出來,反倒是長了不少膘。許飛餓了他們幾天,又加上蕭羽的威勢。沒幾天,就全都撂了。正如之前所說,這些人聽從元樟的號令,也做了兩手準備,一邊是坐視不管,等到皇上的兵來,封鎖退路,將他們困在云南,為元樟取得空間。另一邊則是如果皇上不出兵,那他們便會交出云南,帶兵北上,協(xié)助元樟奪權。
這些人,雖然人馬不多,但是雙方均勢之下,任何一點力量的變動,都會帶來天翻地覆的結果更何況還是出賣家國不忠不義的交易,許飛尤其不能忍。幸而蕭羽得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許飛打定主意,讓他們與安南聯系,謊稱已經控制了郡守,不久將會被撤,讓安南人占領永昌,并趁勢攻打寧州府。只要攻下寧州,整個云南郡便在掌控之中了。
安南統(tǒng)帥接到消息,自然是十分高興。但是卻沒有輕舉妄動,糧草的事他還記在心上,生怕又著了許飛的道。因此,反復派人打聽事情的真?zhèn)?。在永昌府內的這些人線人,原本就在許飛的掌握之中,而且他們聽說安南要接管永昌,更是高興,多年的媳婦熬成婆,終于能夠結束寄人籬下的日子,翻身做主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也不細細的考證,就把消息傳了出去。
安南得到消息,疑心大減,卻也沒有著急,直到許飛帶著那幾位將軍匆匆離開永昌,趕往寧州之后,他們才進到了永昌。
進駐之后,安南人又發(fā)現,在永昌糧庫,還留下了很多沒有撤走的糧草。這就更加堅定了之前的判斷:許飛是被迫撤走的,只要攻下寧州,云南便是掌中之物了。繼而又馬不停蹄,匆匆追著許飛而去,
許飛走時,騎的是快馬,輕車簡從,速度極快,后面的追兵則不一樣,自重糧草,攻城器械,行進極為緩慢。這時,安南統(tǒng)帥卻犯起了急躁的毛病,想要盡快拿下寧州。便下令快馬先行,輜重糧草押后。不到兩天,就拉開了上百里地。
許飛跑的快,是因為要回寧州布置城防。按照之前的設想,安南人穩(wěn)扎穩(wěn)打,一路北上,到達寧州,中間間隔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時間。這樣,他便可以在通往寧州的無量山口設伏,阻止敵人??墒乾F在,敵人來的太快,前后只有一天的時間并到了寧州城下。多虧張辰早有準備,組織了人手,才抵住了安南的第一次攻城。
首戰(zhàn)不利,安南又迅速的組織起第二,第三次進攻。由于輜重糧草沒有跟上,安南的進攻并沒有預想的猛烈??磥恚麄冎徊贿^是想要不斷消耗城內的實力,等到后軍趕到,再一鼓作氣,拿下寧州。
安南的想法確實不錯,可是這也僅僅只是一個想法。許飛之前為大軍準備的埋伏,在錯過了前鋒之后,終于等來了后軍。這支以糧草輜重為主的隊伍,浩浩湯湯,不斷的開進無量山口。
時值冬月,云南氣溫未將,雜草卻已枯萎。無量山中,那些生長了一個春夏的青草,如今卻變成了密密的燃料,再加上滿山的油松林。當安南的后軍全部進入山中之時,埋伏的人從四周點火,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早已身處火海之中。一些想要從山口逃脫的,也被早已等候多時的伏兵射殺。短短半日的時間,近萬人魂消密林。就連埋伏的尉遲鋒也不敢多看一樣。
遠處安南的攻城隊伍,還在不慌不忙的進攻,許飛也在苦苦的支撐。
就在當天下午,安南的攻擊突然加強,飛石箭矢急促的射入城頭。一時間守成軍民,損失慘重。許飛也只能躲在墻角,苦苦的捱著。
蕭羽還在來回的奔波指揮,看到許飛之后,也停了下來,站在他身邊。這時許飛卻突然大笑了起來。
蕭羽一腳將他踹到了角落,問道“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許飛抬眼望了一樣,也不生氣,重新坐了起來,說道:“你知道安南人為什么只射箭不進攻嗎?他們要走了,一定是尉遲鋒的手了,如果不出意外,今晚,他們肯定會拔營。咱們就等著追擊吧!”
蕭羽聽了,默默的點了點頭。轉而又回道城頭上,觀察形勢去了。
果然如許飛所說,當天夜里,安南人突然撤走了。許飛下令追擊。他命人把安南射過來的箭都收了起來,要一根不剩的都給安南人還回去。
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安南人又回到無量山口,看著滿地腐臭的尸體,還沒來得及悲痛,卻又被還在這里的尉遲鋒打了一頓,匆忙逃了出去,就這樣,由無量山到永昌,一路上被許飛設置的伏兵層層扒皮。安南人都成了驚弓,傷亡過半。到了永昌之后,卻發(fā)現,永昌府早就被許飛的邊兵占領了,不得已,帶著殘兵退回安南。
許飛追了一路,打了一路。一直道安南境內,仍不停手。只打得安南派人求和,他才作罷。這時,他早已深入安南百余里,占領了十幾個村寨了。
安南人求和,許飛也不愿再打下去,便做了順水人情,答應了。只不過,他并沒有放棄這個機會,而是借機敲詐了一波。同時,還將這十幾個村寨劃了三部,為他們推舉了首領。許飛的這一手,徹底打亂了安南東部原有的秩序,一些頗具野心的人趁虛而入,村寨之間爭斗不止。
此時的安南,不僅僅是重傷的猴子,更為緊要的是,許飛在他的傷口上又加了三刀,不停的放血。只要東部的內亂不止,安南就永遠不可能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