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燭便不管她了,師父那里有兩日沒去了,便想著去師父那里看看。
谷芽峰與葉桑峰緊挨著,沒一會,南燭便到了葉桑峰,葉桑峰的弟子對他都很是尊敬,他一路上大家都在向他行禮,喊他“南燭師兄”
來到師父居住的庭院,先是風(fēng)玉的夫人葉蘇子看見了他,便滿臉笑意盈盈的喊道“南燭,你來了”
葉蘇子雖說已經(jīng)四十來歲了,卻依然是個美人,把這庭院打理的干干凈凈不說,武功自不在師父之下,而風(fēng)玉的另外一個夫人便常年居住在木苑,也沒有一個孩子,也很少與他們晚輩交流,他們自然也就與葉蘇子比較親近。
南燭笑了笑,喊了聲“師娘”便又問到“師父呢”
“你師父啊,在屋里呢”葉蘇子撇了撇嘴,向屋里指了指
估計(jì)是師父又在飲酒,飲酒本沒什么,只是師父有個習(xí)慣,喝醉了便要大聲歌唱,因此葉蘇子最討厭的便是他喝酒。
南燭走進(jìn)屋里,果真,風(fēng)玉躺在地上,像是唱歌唱累了睡著了一般,南燭本不想打擾他,只見他閉著眼睛便說道“南燭來了”
南燭也是很無奈的看了看師父“是,弟子來看看您”
風(fēng)玉與風(fēng)翠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風(fēng)玉雖愛飲些酒,但為人精明,善于籌謀,拿得起放得下,而風(fēng)翠便不同了,他為人正直,高風(fēng)亮節(jié),自是清高。
只見風(fēng)玉站了起來,南燭趕快走過去扶他,他笑了笑“你真當(dāng)師父喝醉了,我那是騙你師娘的”
“師父,為何要騙師娘啊”南燭打趣道
“川羌那孩子非要我去枯草峰給她提親,你說說,一個姑娘家丟人不丟人”
說著風(fēng)玉臉上露出嫌棄的樣子,他比風(fēng)翠要大上幾歲,也比風(fēng)翠要豐滿很多,看起來要老了很多。
南燭本想笑出來,看到師父這般發(fā)愁,便強(qiáng)忍住讓自己不笑出來
“川羌也十六歲了,到了出嫁的年紀(jì)了,師父不必這么發(fā)愁”
“她該出嫁了,我不發(fā)愁,可是女孩子家不知道矜持,哪有這樣去找一個男人的”
“師父,這就是你思想不開化了,師妹喜歡便讓她去追好了”
風(fēng)玉聽到南燭這樣說,搖了搖頭“不說她,不說她,說起來我就來氣”
南燭便明白了,定是師娘也逼著師父去提親,之前師娘一直跟南燭說,師娘最喜歡你了,我是一直打算將川羌嫁給你的??磥韼熌镆呀?jīng)被川羌那丫頭說服了。
南燭回到谷芽峰時,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學(xué)堂那里有一個身影在外面一直看著,目不轉(zhuǎn)睛的,他便走了過去,在她身上拍了一拍,把她嚇了一下,她明亮的眼睛看了看他,看不出開心難過。
“你在這站著干嘛”南燭看著鳶禾說道,里面是年紀(jì)尚小的弟子正在學(xué)習(xí)練字。
鳶禾沒有理他,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南燭看她要走,便跟了上來
笑笑的說“你想學(xué)識字”雖是疑問的口氣,卻也帶了些肯定
鳶禾看他笑笑的,并無惡意,便說道“嗯,我想與他們一起學(xué)習(xí)識字”
她堅(jiān)定的說,一雙眼睛盯著南燭,等待著他的回答
南燭的回答并沒有讓她失望,“好,那從明日開始,你修習(xí)完功法,便可以與他們一起上課”
“嗯”鳶禾點(diǎn)頭道,她的心里還是很開心的,因?yàn)樗恢倍枷胱R字。
南燭看她并沒有要感謝自己的意思,便說道“你這丫頭,我對你這般好,連句謝謝也沒有”
鳶禾看了看他,并不想與他多說什么,只是淡淡的一句“謝謝”便離開了
南燭在身后看著她離開,笑了笑“額間多了多鳶禾花,更加迷人了”。
這幾日,丁凝松看顏以清那天黑著臉回來,一直沒敢問鳶禾的事,今日顏以清像是在練功,他便偷偷的離開了枯草峰,還不讓弟子告訴顏以清。
他來到了谷芽峰,谷芽峰雖大,但是他卻很是熟悉,不一會便看到鳶禾,他便急忙走來
“鳶禾”
鳶禾回頭,看到是他,還是有些驚訝的,不過也只是瞬間,她便只是輕輕說道“你找我何事”
“你與我出來一下”丁凝松語氣沉穩(wěn)的說道
鳶禾看他并沒有之前的稚氣,這么沉穩(wěn)的說,自己對他也并無反感,便隨他離開了。
二人來到盤龍峰山下的溪流處,當(dāng)年明憲宗朱見深就是因這溪水的聲音才取名為玉溪山的。
鳶禾看了看這里,這里的景可比其他山峰美多了,他看了一眼丁凝松
“你說吧,什么事”
“鳶禾姑娘,你為何要待在谷芽峰,不與師兄回來呢”丁凝松很疑惑的說道,好像是他想不出來任何她不回來的原因。
“不為什么,我只是比較喜歡谷芽峰”
“可是,你與南燭師兄并不相識,我與師兄怎么也是與你先相識了的”
鳶禾打斷了他“你們把我?guī)Щ貋恚揖鸵诳莶莘鍐?,我有選擇的權(quán)利”鳶禾說的很是堅(jiān)定,丁凝松只好嘆了嘆氣“那好吧,既然這樣,你在谷芽峰照顧好自己”
鳶禾看他傻傻的,又覺得自己剛才對他這般一個善良的人說話著實(shí)重了些,便笑了笑。
丁凝松看她笑了,便說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才來問一下,并沒有別的意思,師兄那日回去一直都無笑意,我一直都沒敢問他”
鳶禾知道他說的是顏以清,許是那日讓他沒了面子。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鳶禾說道
丁凝松看了看她“你不回去嗎”
她看了看那溪水,這里水流聲很是悅耳,我想在這多待一會
“好,那我先走了”
丁凝松離開后,鳶禾便看了看那溪水,清澈見底,在這里站的時間長了還有些發(fā)冷,她用手去觸摸石壁上滴下來的水流,冰冰涼涼的,突然感覺到水流之中像是夾雜著其他聲音,便朝那聲音發(fā)來的方向走去,越往前走越偏僻了,當(dāng)她想要回去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孩童模樣的人靠在石頭上被繩索綁著,她便繼續(xù)走向前去,看了看那人,只見那孩童喊道“姐姐救我”
鳶禾并沒有理會它,而是看了看這四周,又看了看它,那孩童看起來也就是五六歲的樣子,長的可愛極了,鳶禾卻看得出他不是一般的孩童,只是冷冷的說道“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便會這般惡作劇”
只見那孩童像是被他說中了,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也不知它使得什么力,那繩索自己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