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擁抱過往,即使那不是她的(1)
為了防住夏槿木這頭色狼,夏季特意把白淼抱到自己屋里去睡,她是這么懟回夏槿木哀怨的目光的,“你要么就直接把她給辦了,要么就讓她跟我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多就蓋蓋棉被純聊天。”
夏槿木窘。
窘歸窘,懟是一定要懟回去的,“你家那個你不是也不敢睡?”
想到元梟……
沐涼涼走了,沐禁言整天就跟個行尸走肉一般,前幾天也不知道一個人去了哪,找也找不到,電話也打不通,元梟最近都在忙著找他,自然是分不出更多時間來陪她了。
“那也比你好,至少我們還親親過。”夏季這是存心想要氣死夏槿木。
怎么滴了,就欺負(fù)你吃不到肉了,就欺負(fù)你純了,就欺負(fù)你還是個小處男了……
夏季邪惡地笑了起來,她剛剛,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猥瑣?!毕拈饶局皇菣M了夏季一眼,就沒再多的心思來跟夏季爭了。
今晚,他要借酒消愁。
-
夏季用手撐著腦袋,搭在床鋪上看白淼的睡顏。
粉嫩嫩的肌膚透著光澤,睫毛長卷而翹,唇紅齒白,又不讓人覺得艷俗。
如果說夏季是天上來的精靈,靈動可愛,那么白淼就是夢里偶然闖進(jìn)心波的一只蝴蝶,翩翩起舞,每一幀都是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
白淼睡著了,給人的感覺就更安靜了,她一輕一淺的呼吸,莫名就讓人心安。
夏季想,這樣美好的一個女子,每個人和她在一起都應(yīng)該是現(xiàn)世安穩(wěn)的感覺吧?
在淺淡余生中看云卷云舒,茶沉茶浮。
夏季殊不知,她給人的感覺便也是如此。
雖然她慣以用自己的吵鬧和彪悍展示在人面前,真實的內(nèi)心卻那么柔軟,將最真實的自己用最嚴(yán)密的面具包裹起來,很堅強(qiáng),也很脆弱。
每個女孩都有那樣恬靜的一面,做不到書中描繪的足夠美好,但如若能夠有人看到她們最真實的一面,那也會愛上這樣的她的,而一旦愛上了,就無法自拔。
人在轉(zhuǎn)身剎那間錯過,又在回首闌珊處遇見。
能夠?qū)⒆钫鎸嵉囊幻嬲孤队谀阊矍暗?,這樣的人,你一定要珍惜,因為這樣的機(jī)會很少啊……
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瑪麗蘇還是綠茶婊,渣男渣女,縱是你被傷過太深,那也請相信,轉(zhuǎn)角處有這樣一個人,他眉眼間是你初見的模樣,他煙波里有你的倒影。
可能不真實,但相信又能怎樣?大不了,大不了再傷一次就是了。
夏季迷迷糊糊地想了很多很多,最終還是撐不住,在床榻邊睡了過去。
-
夏季差點就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夏凌天。
她受傷,沐涼涼墜樓……這些事情都沒人跟夏凌天講,雖然他最應(yīng)該知道。
甚至說,是夏季特意死瞞著他的。
爺爺那啰嗦功力,絕不遜色于任何一個人。
特別是人到老了的時候,就特別固執(zhí),要是知道夏季這么容易就受了傷,非得往死里訓(xùn)練她不可。
是的,往死里訓(xùn)練,完全閉關(guān),不與外界溝通的一種魔鬼訓(xùn)練。
小時候犯了錯就是被這樣罰的,因為知道自己犯了錯,所以就很認(rèn)真地練,用來贖罪,效果也杠杠的,所以夏凌天經(jīng)常罰夏季面壁思過。
但是那時候能罰個兩三天就不錯了,這事啊,至少得罰一年。
嚴(yán)重點,可能以后都不許出去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夏季小時候很少出去玩的原因,一個不小心就被人給擄走了。
為什么會這么嚴(yán)重呢,因為夏季犯了夏家最大受刑最嚴(yán)重的一條家規(guī)。
很長很繁瑣的一句話,大體意思就是說,有夏家人在的地方,寧愿犧牲自己也要保他人平安。
起初夏季覺得這個太圣母了,可是當(dāng)那個司機(jī)死后,她竟真有了這種感覺。
護(hù)他人周全。
想到這個司機(jī),夏季神色又有些暗淡。
上次她找到了這個司機(jī)的家人,只是被人趕了出來。
無疑,那家人是極恨夏季的。
可是那時的情況,又好像沒有什么理由來恨。
只能自己肚子里憋著一口悶氣,并無論怎樣都不接受夏季的恩惠。
越是這樣,夏季就越內(nèi)疚不安。
盡管如此,她還是派人暗中保護(hù)這家人。
她真的……很喜歡這家人的笑容。
事情還沒善后完,萬萬沒想到,夏凌天竟然自己找上了門來。
其實早該想到的,瞞夏凌天,又能夠瞞得了多久呢?
夏凌天是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來的,就帶著一根拐杖,沒用來拐,是用來打人的。
夏凌天就狠狠地用拐杖鞭了一下夏季的后膝,夏季一聲悶哼,到底還是忍住了。
“給我跪下!”老人家氣的青筋暴出。
夏季真的跪下了。
以前被罰跪心里多少還是有點怨氣的,今天這么一跪,倒覺得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她跪誰呢?不是天,不是地,也不是爺爺。
她在跪她的父親母親,跪司機(jī),跪貝寶貝,跪……她自己……
打吧打吧,越重越好,越疼,心里也就越能減輕一些沉重。
“夏季!你不配做我夏家兒女,你也不配做我夏凌天的孫女!你就是個懦夫,只會說大話的懦夫!”
“你本該沖在最前面,本該將每個人都平安的帶回來,本該是你傷得最重!”
“現(xiàn)在這一樁樁人命,你以為是誰的錯?若不是你作為夏家兒女,非要出去拋頭露面……”
夏凌天手持拐杖,一仗都不虛地打在夏季的背上。
是火辣辣的疼。
夏季感覺不到這種疼,只覺得心里很難受,很痛苦。
仿佛壓抑了那么多天的情緒,今天就要全部爆發(fā)出來一樣。
夏凌天說的沒錯啊,人是她招來的,可是最后卻是她毫發(fā)無傷,傷的是其他人,很多人。
“我這樣說你是不是很難受?可我老頭子告訴你,不說你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不說你就以為什么都可以逃脫了是不是?”
本來在悶哼的夏季,聽到這句話后,像到了某個臨界點,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想這樣的……”
“你是不想這樣,可是誰想?”夏凌天突然就住了手,像是要結(jié)束這場鬧劇一樣。
“小安兒啊……”
蛇皮膏藥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