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世城眸中興味更濃了些,“如果你肯跟我走,打架這個環(huán)節(jié)我們可以跳過。”
跟你走有肉吃?俞幼歡認真打量對面看似文弱的男人幾眼。
模樣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嗯,實際年齡該有四十好幾才對。一副斯文敗類像,又是俞大歡喜歡的類型。
此人雖說上了四階,但只是單火系異能,潛力價值不如洪坤。能上四階,該是下了不少本錢,這人?
“不自我介紹下?我是俞幼歡。”
湯世城對女孩兒跳躍式的聊天很是配合,“嗯,也只能是你了。我是湯世城,你應(yīng)該聽說過我。”
“如雷貫耳?!?p> 聽到這名字,俞幼歡突然就不意外了。
不過以她干出的那些事,這人不該上來先大砍三百回合,然后放掉她一半血再說話么?
這副拉攏的語氣,呃,他是想拉攏她的吧。
“知道了我是誰,湯城主覺得打架的環(huán)節(jié)還能跳過去?”
女孩兒面不改色,令湯世城又滿意了一分。
“正因為是你,事情才變得可以商量。我一貫是個愛惜人才的,所以在真正的人才面前,我可以有所讓步。溯和這種小地方,會局限你的發(fā)展。跟著我,我可以給你提供更廣闊的空間,助你走向更……”
“打住?!?p> 這副我叼你你該自豪的語氣算怎么回事?畫大餅的話俞幼歡就更不想聽了。
“湯城主高看了,我就是小地方來的小人物,沒什么大志向。
原本再有半年就該參加高考上大學(xué)了,可因為湯城主,本來好好的生活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鬼樣兒。
女孩兒家的怨有多濃你怕是不懂,不過不懂沒關(guān)系,記住一點就成,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只有一種,就是你不好我才會好!”
話說得如此直白,湯世城身上的陰氣復(fù)現(xiàn),陰沉著臉半響冷颼颼道:“有些可惜,看來這環(huán)節(jié)是跳不過去了?!?p> 話音未落,遠處樹上的黑影動了,身形如利箭一只,直射俞幼歡。
她冷靜看著快速逼近的黑影。
是個三階初段且是個木系,明知不可力敵,還敢如此一往無前的沖上來,難道是仗著覺醒了的神元?
可惜只神識攻擊暫時怕是不足以撼動她半分。
即便有必勝的把握,剛吃過靈力壓縮彈的虧,俞幼歡也不敢有絲毫大意,這些人取勝靠的從來不是純武力。
眨眼間,男子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伎倆已現(xiàn),飛漲的樹枝裹著一道看不見的神識直逼她而來。
俞幼歡微微一笑,沒有給他近身的機會,水繩纏住明顯有些驚愕的男子,砸向了遠處的水泥廢墟。
“啊~松,松手?!?p> 女子尖利的聲音劃過耳膜,俞幼歡好看的眉毛狠跳了兩下,扭頭一臉的傷腦筋。
大意了。
自打湯世城報出名頭,她就有些謹慎過頭,忘了這傻大姐又跑了回來。
“你不會跟他們是一伙兒的吧!”
嚴丹被湯世城反扭著雙手捏在手里,聽到俞幼歡無奈又有些冷淡的話,頭搖的像足了狂風(fēng)中的樹葉,委屈道:“不是的,我就是,就是……”不放心您。
然而她的不放心,成了十足的拖后腿。
這時候添亂,可不就是跟他們一伙兒么。
“俞小姐不要管我,你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快跑?!?p> 湯世城瞥一眼正從廢墟里爬起的呆滯男人,已經(jīng)顧不得手里的人質(zhì)叫喚什么了,仰頭快速吞下一瓶藥劑。
就在這時,俞幼歡動了,神識異能齊齊直奔湯世城。
還是慢了一步,水繩雖成功卷回了嚴丹,湯世城卻只悶哼一聲,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你果然很了不起,卻也讓我很失望,婦人之仁的女人不配與我為伍。”
湯世城眼里的殺意漸濃。
俞幼歡是留不得了,異能有藥劑相助,他還能奮起直追,然而精神力他至今還沒摸到竅門。
眼前這個外表看似簡簡單單柔柔弱弱的姑娘實則剛強如鐵,不僅異能,連他悉心準備的精神力偷襲都功敗垂成,即便有藥劑,他也沒把握能完全控制住這樣一個人。
察覺到殺意,俞幼歡將嚴丹護到身后。
“你冤枉我了,我有下死手,若是沒有剛才那瓶藥,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躺了?!?p> 湯世城這份機警和當機立斷的判斷力,實在該贊一聲優(yōu)秀。
他身邊的那個木系精神力超常,像湯世城這種人,會有防身藥劑俞幼歡絲毫不意外。
趨利避害嘛,瞧瞧這不就救了他一命?
當然,她也沒真下死手。比起就這么讓他輕易死去,活著的湯世城用處可就大多了。
“想殺我?你還得再練練。”
湯世城不是無的放矢,一掃到他手里兩枚黑漆漆的彈丸,俞幼歡便呼吸一窒。
若是沒看錯,那是改良過的靈力壓縮彈?
不等她細思,一聲熟悉的爆炸聲從遠處傳來,接著半空中飄起一朵黑灰的蘑菇云,瞬時籠罩了一方天地。
用腳想都知道是湯世城的人下死手了。
這威力……
俞幼歡戾氣上涌。
啊~~~~剛才真該用盡全力直接弄死這玩八蛋。
他的人生就只剩下研究這些鬼東西了嗎?才剛?cè)恿嗣痘A(chǔ)的,加強版就出來了,這樣的威力,三階以下連個喊疼的機會都沒有。
“看來你認得它,是不是覺得剛才爆炸的威力比你前兩天見識過的要大的多?”
留意到俞幼歡不太好看的臉色,湯世城情緒緩和不少。
“小丫頭,記住了,長了腦子就該充分發(fā)揮它的價值,只會動武,那是莽夫干的事兒。”
“呵,受教了?!?p> 還打不打?羅里吧嗦說這么多,到底要干嗎?
湯世城捏著壓縮彈悠悠道:“王家的圖是在你手里吧,小丫頭,那東西你拿著沒用,這世上沒幾個人認識那些字。乖乖將圖給我,我留你一命。
如花似玉的年紀,又驚才絕艷,就這么殺了你,說實話我是真有些舍不得?!?p> 圖?陰啟帆的遺物,原來是奔著這個來的。
俞幼歡微微勾起嘴角。
是,圖她是看不懂,但能叫湯世城求而不得,怎么能算沒用?那圖分明是發(fā)揮出了大價值。
“不想給?!泵鎸莱牵褶D(zhuǎn)什么的就不用了。
“……”湯世城沉了臉,“小丫頭我勸你想清楚了再開口,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p> 俞幼歡嗤之以鼻,能別只動嘴么?
園子周圍除了他們四人,再沒其他神元活動,那個三階的木系剛才沖過來神識偷襲時被她反噬,早已變成了傻子。俞幼歡可不信湯世城有那個膽,敢親自引爆這兩個壓縮彈。
不去估算剛才爆炸的威力,若是連湯世城都能避過,沒道理她不行。即便多了個嚴丹,也礙不了什么事兒。
單槍匹馬敢跟她叫囂,除非他還有其他保命手段。
如此想著,俞幼歡有恃無恐的帶著嚴丹瞬間閃到了廢墟中的木系身旁,一腳踩在那人胸前。
湯世城快速逼近。
“帶個累贅還想逃?”
不,是心疼園子。
逃是不可能逃的,就是擔(dān)心動起手來,那座還算如人意的園子遭了殃。
再說了,真動手,誰逃還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