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是淅瀝的雨聲,屋內(nèi)是一片沉靜。
良久,白執(zhí)才淡漠的開口:“你所要我?guī)偷?,是什么忙??p> 宋玉琛收掉手中的瓜子,嚴肅下來,“我們換個地方。”
歸兮書屋北邊五公里外,有一個高爾夫球場,宋玉琛包了這里半個月的使用權(quán)。
大雨磅礴的天,寬闊的場地內(nèi)更無一人。
白執(zhí)和宋玉琛所站之處,不受一絲一毫雨的侵擾。
原本明亮的天空被黑沉沉的烏云遮掩,使得整個世界都暗如傍晚。
一道閃電在遠方撕開裂痕。
宋玉琛伸出右手,一道裂口橫在他的手心,縷縷黑氣縈繞。
“魔氣。”
白執(zhí)眸光微斂,嗓音清冷。
宋玉琛凝視著自己的手,眼神復(fù)雜,“原來真的是魔氣?!?p> 白執(zhí)抬眸,“世上早無魔族后裔,你如何沾染上的?”
“我去過夙淵遺跡。”宋玉琛說,“萬年前大戰(zhàn),墨棠上君以一己之力與整個仙道于夙淵同歸于盡的事跡,彼岸天古籍中有記載,我心有所往,便多方尋找夙淵遺跡,想在這萬年后感受曾經(jīng)的澎湃熱血?!?p> 機緣巧合之下,他于百年前踏入夙淵遺跡,不過又很快被里面的力量壓制得不得不退出。
出來之后,他的身體開始發(fā)生變化,縈繞不散的黑色伴隨著陌生的無法控制的力量,他想盡辦法也驅(qū)散不去,反而加重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甚至無意識地殺了好些人。
他多處查閱典籍,旁敲側(cè)擊鬼、妖兩界的老人,方推測出自己染上了魔氣。
“古籍記載,墨棠上君毀滅仙道的原因,是仙道者容不下其弟,其弟白執(zhí),乃魔族僅存血脈。白執(zhí)上君,可對?”
白執(zhí)知道,宋玉琛最后這段話,是在向他求證。
“差不多?!卑讏?zhí)說。
“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上君大人您真是魔族人,那么我要祛除體內(nèi)的魔氣,只有找您這個三界唯一的魔族人。”
白執(zhí)清冷淡漠的眼眸,漸漸轉(zhuǎn)為妖異的紅色,額間的火焰紋也浮現(xiàn)出來。
“所以你要我?guī)偷拿褪庆畛闵眢w內(nèi)的魔氣?”
“是也不是。”宋玉琛點頭后又搖頭,“我一開始是想去掉這讓人生不如死的魔氣,但后來……我想法變了,所以想讓你幫的忙就不會是祛除魔氣?!?p> “是關(guān)于另一個你對嗎?”
白執(zhí)的聲音,變得有些縹緲疏遠。
宋玉琛愣了下,又無聲的笑開。
其實被看出來,也不并意外。
宋玉琛凝了下神,下一刻,身上的氣質(zhì)變得有些陰冷低沉,再下一刻,又恢復(fù)原先的清新俊逸。
“剛才那就是另一個你?”
宋玉琛搖頭,“在我看來,他是獨立的?!?p> 接著,宋玉琛說起對方來。
他叫他宋嵐。
宋嵐是伴魔氣在宋玉琛不斷的痛苦中而生,一開始,卻是算得上是一個分裂出來的人格,也會和主人格去爭奪身體的使用權(quán)。
宋嵐出現(xiàn)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宋玉琛很少有清醒的時候,不過宋嵐倒沒有利用這個身體去做什么壞事,就只是找了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建了間小木屋住著。
相較于很多分裂出來的認為自己就是主人格并且要徹底占據(jù)身體的人來說,宋嵐就像個異類,他沒有特意去做什么,就住在那木屋里,不曾遠出。
在宋玉琛看來,就是個自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