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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農(nóng)三代

第002章 我死都不會認他

我真是農(nóng)三代 九轅1 2041 2018-09-28 22:28:53

  陳濤一點都不使心的在沙發(fā)上坐下來,又招呼其他人:“你們幾個也過來坐?!?p>  高飛愕然,人都不在,怎么就自顧自的坐下來了?人家主人回來了能高興?

  不能這樣隨意吧?

  注意到滿臉愕然的高飛,陳濤開口道:“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我們這里的情況。入鄉(xiāng)隨俗,咱們這里就這種情況?!?p>  高飛沒有回答,他實在沒辦法理解,這種情況是個什么情況,誰還能在主人不在的時候去人家家里串門?也太不當自己是外人了吧?

  正腹誹間,卻看到李海已經(jīng)熟門熟路的拿起茶幾上的水壺和杯子給幾個人分別倒了水。

  陳濤一點都不客氣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看著還在好奇的四下打量高飛說道:“高飛,你才來,不知道情況,等下什么話都別說,要是說錯話,可能會適得其反?!?p>  陳濤從上班之后,就一直在鄉(xiāng)鎮(zhèn)上,現(xiàn)在也七八年的時間了,見過的新干部不少,怎能不知道,這種新來的干部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如果說話,往往說不到點子上。

  而搞基層工作,說話方式很要緊,如果說錯了一句,可能就適得其反。

  而高飛,不光是昨天才報道的新干部,還是從幾千里之外的南方城市里來的,再加上脾氣看起來也不是很好,就更不可靠了。

  他今天帶著他來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讓他學習適應。

  不了解就沒有發(fā)言權(quán),這個錯他不會犯。高飛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本事,當時就鄭重的點頭。

  “陳書記,您放心,我肯定不亂說話,我連一句話都不會說?!?p>  話音未落,高飛的手機響了,拿出手機一看,是女朋友呂如藍電話。

  他抱歉的對陳濤看了一眼之后,才走出門去接電話。

  從前天坐火車離開安海之后,呂如藍一直都沒有打電話過來。今天打電話,應該是要問他是不是安頓好了吧?

  他也迫切的想跟呂如藍說說自己到新地方的心得,順便吐槽幾句對這里的不滿意!

  他當然有不滿意,絕對不像陳濤說的那樣,對這個地方不嫌棄,實際上,從昨天到今天,他覺得受了老大的罪了,再不吐槽幾句,會憋屈死!

  “如藍!”拿著電話,高飛躲在院子角落里接起電話。

  高飛根本沒注意,就在他打電話的時候,院門口有一個人走了進來,也正好看到了他,還特意對他多看了一眼。

  “高飛,叔叔他還是希望能見你一面。因為你一直不接他的電話,他把電話打到了我這里?!?p>  呂如藍的聲音隔著電話傳過來,卻不是高飛想聽到的溫情的問候和關(guān)懷,而是高飛最不愿意聽到的。

  高飛有一瞬間的失落,他可是坐著火車、汽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二十多個小時,前后用了兩天時間才到的這里,作為女朋友,她怎么能不問一句是不是一路順風,就只說這樣讓他心情不暢快的話?

  因為氣惱,高飛態(tài)度也不好了起來:“你要是想認,那你就認他好了,反正我死都不會認他?!?p>  呂如藍許是被高飛的語氣激怒了,聲音也高了起來,甚至,就連三米開外都能聽到她尖銳的聲音:“高飛,他總是你的親生父親,你這樣不認他好嗎?要是阿姨還活著,我也就不說什么了,可現(xiàn)在,阿姨都不在了,你為什么就不能認了叔叔?”

  聽到呂如藍提起母親,高飛氣急,也顧不得這是在別人家里,就沖口而出:“當初他跟著那狐貍精遠走,撇下我們娘倆的時候,怎么不記得他是我爹,我是他兒子?”

  對這件事,高飛心里有一個打不開的結(jié),就因為親生父親的不負責任,他才會從小是單親長大,與母親相依為命。

  一路走來他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從小又是被人怎么樣譏諷是個沒有爹的野孩子?

  這些,別人不知道,但他卻銘刻于心,一時半刻都不能忘。

  至今,他仍然清晰的記得,哪一年,他才七歲。

  父親跟著一個打扮的十分時髦的卷發(fā)女人離開家里,只留下嚎啕大哭到不能自已的母親。他跟在他的后面追出了很遠,一直喊著讓爸爸不要走,可是,他那所謂的父親卻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那決絕的背影,至今還在高飛的眼前揮之不去。

  但是從那一刻開始,高飛就認定,他從此只有母親。

  父親果然是個決絕的人,從離開之后,不要說有只言片語的問候,就連撫養(yǎng)費,也是一分沒有。

  失去了父親的母親精神垮了,還要每天辛勤工作養(yǎng)活他,短短幾年時候,母親老了,不過三十幾歲就長了白頭發(fā)。

  而他有無數(shù)次在夜里聽到母親在偷偷的哭泣,卻只能躲在一旁,什么都做不了。

  終于,在他高三哪一年,扛不住生活的壓力的母親撇下他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他從那一刻開始成為孤兒,為了能繼續(xù)讀書,辦完母親的喪事之后,他在填報志愿的時候,不得不放棄了喜歡的專業(yè),報考了學費最低的農(nóng)業(yè)院校。

  大學四年,他的學費靠親留下的房子的租金,而生活費則是靠勤工儉學。

  為了生活下去,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個時間打工,四年時間,他簡直連一個囫圇覺都沒有睡過。

  那時候,他所謂的父親在哪里?

  可曾有片刻想起過,他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兒子?

  就因為他的寶貝小兒子得了急性髓細胞白血病,所以,他才想起他還有個兒子。

  最開始找他,不就是希望他能為他的小兒子做骨髓移植么?

  多年不見的父親,見了他不是問他好不好,而是要帶他去醫(yī)院,天知道,他當時有多難受心痛。

  他就是為了躲避父親,他不惜背井離鄉(xiāng),報考了千里之外西北邊陲的公務員。

  這些女朋友呂如藍都知道,也曾經(jīng)與他同仇敵愾。

  但自從知道,他的父親原來是個S市知名的企業(yè)家之后,就一反常態(tài),一直勸他認回父親。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認回父親,他既然不當他是兒子,他為什么要當他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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