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婆子見大兒子被抬進(jìn)屋里,忙喚小兒媳婦薛梅去燒水,又叫鐵二跟著羊倌去下山村請朗中,居然少有的鎮(zhèn)定。隨后又看向旁邊抽抽噎噎的牛黃花道:“都啥時候了,就知道哭,要你有啥用??!”
捂著臉的牛黃花肩膀一抖,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閉嘴!你去先找一身新的合身的衣服備著”安婆子看大兒子滿身是血的樣子,不心疼是假的,但是也知道恐怕不能好了,所以讓兒媳婦將壽衣準(zhǔn)備出來,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也不至于連衣服都換不了,安老太臉上鎮(zhèn)定,但是微紅的眼圈,顫抖的雙手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嗯!”牛黃花模模糊糊的應(yīng)了一聲,就去翻箱倒柜了,沒過一會,找了一套沒有補(bǔ)丁的半新的衣服出來。
“大娘,鐵大他……”范常彪在一旁看安老太的安排不由出聲問到。
“恐怕不好了……”安老太聲音沉沉的的,瞥了一眼范常彪,低下頭握著兒子的手想著,這個范常彪與兒子不和,怎么今天倒是直往跟前湊?
范常彪見安老太的態(tài)度不咸不淡,覺得自討沒趣,就看向旁邊一直發(fā)抖的牛黃花:“弟妹,鐵大上山干啥去了,你知道不?”
“我也不知道啊,他喝了點(diǎn)酒就睡了,我哪知道他啥時候出去了,好幾天沒回來,我也只以為他出去鬼混了,哪里知道他……他”牛黃花沒抬頭,好像在回憶,說著又哭了起來。
躲在人群中的易歡眸光一閃,她尋思著是不是鐵大去懸崖找寶藏了,卻沒想到失足摔了下去。說實(shí)話那寶藏也不過是她不想讓他們總盯著自己,而故意放的東西罷了,本打算舍點(diǎn)東西撈個清凈,哪里知道這個鐵大這么沒用,爬個山還能摔下去,然而易歡不知道鐵大不是沒用,而是有人將他推了下去,如果知道,她也只能說一聲貪欲害死人罷了!
易歡覺的心中悶悶的,畢竟她本意可沒想著害死人啊,畢竟曾經(jīng)生活在法治社會,多少也是講一些原則的,在對方?jīng)]對自己起歹心的情況下,她還是下不去手的。易歡悄悄的退出人群,看著不明所以的鐵二蛋,默默地將他也拽回了家。
羊倌和鐵二到了下山村就朝著張郎中家跑,正趕上張郎中在吃飯,顧不得說什么,拉著就往回走。
“哎哎哎,干什么?”張財(cái)氣急敗壞的甩著筷子問道。
“我大哥要死了,你快去看看?!辫F二手下不松手,邊走邊解釋。
張財(cái)一聽臉色一變,更是生氣的喊到:“藥箱子沒拿,用啥看!”說著甩開鐵二的手,又急急忙忙的往回走,進(jìn)屋把藥箱子背上就快步走了起來,六十多歲的年紀(jì),走路的速度一點(diǎn)也不比鐵二慢。
張郎中到了噶呼村鐵大家,也已經(jīng)是幾個小時后,畢竟山路崎嶇不好走,想快也快不了。
好在鐵大倒也是命好,那么高摔下去,看著嚴(yán)重,實(shí)際上也不過摔斷了一條腿,其余的都是擦傷。土郎中張財(cái)給鐵大固定好腿腳,又給他身上的傷口包扎好,才抹了抹汗:“沒事,看著嚴(yán)重罷了,這些藥拿下去煎了,三碗水熬成一碗湯,一天三次,喝七天就好了?!?p> 安老太連連點(diǎn)頭,將藥接了過來,遞給了牛黃花:“快點(diǎn)去煎藥,杵在這作啥?”
牛黃花大氣也不敢喘一下,拿著藥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