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第一時間把此事告知了面具男人,面具男人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場騙局,根本就沒有什么解藥,這就是一場騙局,引自己上當,露出馬腳。
但是他又想到什么,一驚,若是沒有解藥,魏城璧怎么沒死?
可是沒有解藥,他是怎么好的?
自己差點上當!
但是他忽而想到,萬一這又是他的詭計,要騙自己怎么辦?
他生性多疑,越是這樣越容易多思多想,于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深吸兩口氣。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眼中一片清明,瞇著眼睛,以手支頤,像一頭慵懶的豹子,身后一雙玉臂搭在他頸項兩側,輕輕的為他捏著肩膀兩側,揉著按摩著,他舒服的閉了眼,腦子里不斷的計劃著。
女人也不打擾,只是柔順的為他按著雙肩,一下一下,窗外的屋檐上的水滴答滴答一下一下的滴到地面,他望著屋檐,不知在想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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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奚妧這日很晚才起床,昨夜,柳慕寒陪著她,二人一時貪歡,竟到快天亮才睡。
她心情好極了,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雙目含春,紅唇微腫,臉頰坨紅,一副被滋潤過的樣子,連皮膚都水嫩白皙了許多,她想起這幾日兩人一夜夜在一起的樣子,既滿足又得意。
她一定要把握機會,牢牢抓住柳慕寒的寵愛,絕不能再讓那些下賤的小妾,壓在自己頭上,還有那個蝶衣,她一定會好好收拾她一頓。
這時,門口遞來一封書信,交到黛沫手中,黛沫雖然疑惑,但是不敢耽擱,一路小碎步拿到阮奚妧房中。
黛沫在門口輕輕敲門,問:“小姐,您醒了嗎?”
阮奚妧心情好,和顏悅色的讓她進了來。
黛沫將信連忙交到她手中,“小姐,今早守門侍衛(wèi)收到一封書信,指名交給小姐!”
阮奚妧一邊接過信,一邊問:“是誰寫的?”
“守門侍衛(wèi)也不清楚,是一個小乞丐拿來的,他將信交給侍衛(wèi)后,就一溜煙的跑了。”黛沫說。
阮奚妧疑惑,這是什么意思?她干脆撕開信封,打開信箋,上面寫著一行字,她一驚,似是不敢相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黛沫嚇了一跳:“小姐,怎么了?”
阮奚妧如夢方醒,然后將信舉至燭臺旁,火舌席卷了信箋,她將燒著的信紙放入火盆,眼看著信沒一會就燒成了一堆黑黑的灰。
然后吩咐黛沫將火盆拿出去倒掉。
黛沫端著火盆,一路到了后院,趁四下無人,偷偷撿起了火盆里的殘余碎片,只見隱約可見幾個字:靈、郡、查、知、早、動。
她將碎片扔回去,走到一側將火盆里的灰燼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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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間,夙泠又渾渾噩噩的睡著了。
娜依在房中看護他,紀寧臣則在后院熬著藥,雖然這血蠱暫時沒有解藥,但是御醫(yī)還是多番研究,開了些消瘀蕩穢湯,讓兩人每日給夙泠服下,希望可以延緩些癥狀。
眾人其實都知無用,但還是抱著一絲縹緲的希望。
天氣也不知怎么會這么熱,他坐在藥爐邊,更是炙烤難當。
他拿著扇子時而扇著火,時而扇扇自己,另一只手擦擦額頭上的汗珠。
這時,一個小宮女跑了過來,紀寧臣長得俊俏,雖是懷柔王仆,但她看得清楚,這人很得王子重用,非是心尋常家奴。
小宮女心想著若是能跟著這人,也不錯,離開這宮廷,不再做下等人。
她時不時主動靠近他身邊,紅著一張圓臉,“公子,天這么熱,你也累了,還是我來吧...”
紀寧臣看看她,心里很是討厭這姑娘總是靠近,但面上一派溫和,“不必了,姑娘好意,不過我一個大男人,不怕那些的?!?p> 小宮女害羞的低著頭,忽略了他眼中的疏離,只聽他這么說,心嘆他好有男子氣概,他們這些宮女什么時候被人當過人,這宮里的主子非打即罵,她們的命是最不值錢的。
她不由得更愛慕他幾分,“我本是雪妃娘娘指來伺候的宮女,你把這些都做了,雪妃娘娘知道會怪罪我的...要不,我?guī)湍惆?..”
她不惜抬出了雪妃,紀寧臣無奈,只好點頭應允,小宮女喜出望外,拿了藥材到他身側,在那里理藥材。
紀寧臣無奈,就當身邊多了團空氣,也不理會,直接無視了。
熬好了藥端進了房,娜依叫醒了夙泠,夙泠渾渾噩噩喝了藥。
躺倒復又睡了過去。
夜里,一聲烏鴉叫,如嚎啕大哭般,驚醒了睡夢中的娜依,娜依驚坐而起,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靜默了一會,看看外面才三更天,她倒下頭想再睡一會,卻不知怎么的,心中急跳,有些不安。
遂坐起身,下了地,干脆去看看王子,進了王子房,遠遠見他好像坐在床上,靠著軟墊。
她心頭迷惑,王子怎么起了?
“王子...你怎么起來了?”她走近床榻邊,一看,夙泠捂著胸口靠在軟枕上。
她叫了好幾聲他也沒反應,她嘆口氣,只怕是睡著了。
她想將他扶下好好睡,一觸他身子,竟是涼了,身子都有些硬了。
她三魂不見了七魄,顫抖著手,去試他鼻子,嚇的倒退了幾步,坐倒在地。
“王子!”她呆住了。
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直念著兩個字,瞬間就淚流了滿面。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猛的爬起來,向外跑,“寧臣!寧臣!”
紀寧臣還在睡夢中,聽見叫喊聲,連忙披衣而起,向外奔去。
奔到院里,見娜依跌跌撞撞的邊跑邊喊,他連忙攔住她,扶住她飄搖的身子,“娜依,怎么了?”
“王子!王子!他...王子...”她語無倫次,他臉色一變,這時小宮女也跑了出來,見兩人親密站在一起,心中不忿,走到兩人身邊,扶住娜依的胳膊,將她微微扯開他身邊。
“娜依姑娘怎么了?”小宮女問。
紀寧臣沒空跟她多說,吩咐她扶好娜依,自己則往夙泠那奔去。
只見地上一灘血,王子就靠坐在床榻上,他屏息靠近床邊,只見他閉著眼睛,他連叫三聲,也沒有反應。
他去試鼻息,嚇得倒退兩步,怔愣當場。
夙泠死了!王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