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段塵面前的果然就是一根銅黃色的柱子,自上而下有九道刻印,除了些許看起來有幾分玄奧的花紋之外,沒什么奇異之處。
“侄兒,滴血在上面便可?!?p> 段塵照做。
指甲輕輕劃了一下手指,擠出一滴血掉落在柱子上。
周圍眾人立刻緊張地看著。
而段塵也是緊張地摸著儲物戒指,隨時準備跑路。
血滴落柱子上,很快就滲入了柱子之中。
隨后柱子忽然亮起一抹光芒,自下而上。
一路往上竄,直達三格七分處。
“三格血脈!哈哈,果然是我嫡系血脈?!?p> 裴風宏見狀,當場大笑起來,無比欣喜。
碧氏看著,嬌媚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霾。
“既然如此,那明日一早就到祠堂祭拜一番先祖,正式重返家族?!?p> 血脈鑒定柱不可能有錯,而且三格血脈更加能說明他就是嫡系,碧氏也只能照本子辦事。
段塵一臉茫然,他可以肯定他自己沒有什么裴家血脈,但是為什么這血脈鑒定柱卻依舊有反應(yīng)?
他想了一會,如果這血脈鑒定柱沒有問題。
那出問題的就是他的血液了。
而他的血液,因為修煉《淬內(nèi)髓》還在不斷進化之中。
或許這種對血液十分敏感的血脈鑒定柱對他如今的進化之血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反應(yīng)也說不定。
晚上。
裴風宏拉著段塵促膝長談。
說了許多嫡系的事。
如今雁南郡的主城之中,嫡系一脈已經(jīng)十不存一。
在這十多年里,被碧氏依靠各種手段和力量逼去了雁南郡的另一座大城晶華城。
而主城里面裴家的嫡系,其實也就只有裴風宏一個人在這里死賴著,為的就是想要盯著碧氏,提防她做出什么禍害裴家的事。
畢竟碧氏其實是外姓,而碧氏的丈夫裴風海成天流連風月場所,壓根不管事。
所以,如今裴家基本上所有的大權(quán)都在碧氏手上。
外姓掌權(quán),往往很容易出問題,所以裴風宏一直留在主城盯著碧氏。
“三叔,那碧氏可交代了我父母的下落?”
段塵問出了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裴風宏皺起眉頭,沉吟半刻,隨后嘆道:“大哥親自質(zhì)問過碧氏,碧氏說她也不清楚。當初你父母失蹤,連帶你也在不久后失蹤。家里無人掌權(quán),這才讓碧氏趁機得手。”
“碧氏當時也是很盡力去尋找你父母下落,上報主家之后,主家也派出了點力量來協(xié)助,不過也就是敷衍一下罷了。”
“大哥回來之后,根據(jù)碧氏提供的線索,查出你父母最后失蹤的地點其實是在斷周山,然后大哥就封鎖了斷周山,準備掘地三尺搜索?!?p> “但是……”
裴風宏說到這里,忽然眼中露出一抹寒霜和凝重。
“就在七天前,大哥也失蹤了,或許不是失蹤,或許只是有了新的線索去了別的地方查探。但是大哥確實有七天沒有回來了,而正好就在碧氏提供的斷周山線索上失蹤的?!?p> 段塵聞言,頓時一驚,“大伯也失蹤了?三叔莫非懷疑碧氏?可是大伯堂堂先天大圓滿,碧氏哪里實力對大伯下得了手啊。”
裴風宏臉色陰沉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不得不懷疑?!?p> 段塵沉思了片刻,現(xiàn)在反而又把線索指回了斷周山,也就是說他還是得去斷周山查探一番。
但是,如果裴風銘這等先天大圓滿的武者都在斷周山失蹤的話。
那他就不得不百分百謹慎了,因為他手段齊出,論逃命本領(lǐng)也不會比先天大圓滿武者強多少。
“還是得從那個碧氏入手!”段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心中有了打算,
裴風宏看著段塵眼中的寒芒,以為他也是心中有仇恨,寬慰道:“侄兒,不用擔心,以大哥的實力,就算碰到元海境強者也可以勉強過上兩招,肯定沒事的。明日你到祠堂認祖歸宗,是個好日子。”
段塵忽然問道:“碧氏應(yīng)該不敢在裴家對我動手吧?!?p> 裴風宏道:“這點倒不用擔心。你看我在裴家這么多年都沒事了。雖然外面都傳是碧氏殺害了你父母,但是至今都沒有半點證據(jù)可以證明。碧氏不敢在裴家大宅對我們嫡系做什么,不然到時候千夫所指,她也不會好過?!?p> 段塵聞言,微微點頭。
“那,早點休息吧。”
“好?!?p> 在裴風宏離開之后。
段塵直接換上了一身黑衣,重新把容貌變回自己前世的模樣,然后再以黑布蒙著臉。
萬無一失之后,他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關(guān)回窗戶,辨別下方向,段塵的身形便如一道鬼魅的影子般飄出,隱藏在夜色之中。
裴家大宅很大,但是段塵已經(jīng)以不熟悉裴家為理由得到了裴家大宅的詳圖。
這種地圖,他只需要看一眼便了然于心。
裴家大宅東廂,一間足足占地三百平的豪華大房間內(nèi)。
段塵站在某個屋頂上,相距約百米,遙遙看著那間房。
這樣的距離才勉強夠安全。
裴家大宅還是有先天武者的存在的,他不能太放肆。
比如碧氏的丈夫,他的堂伯,裴風海就是一名先天初期武者。
然后他直接坐在腳下的房瓦上,運轉(zhuǎn)《開七竅》,聚起所有精神感應(yīng)著那間房間的一切動靜。
里面果然有聲音傳來。
“那個,娘,我……我又把飛瓊苑給輸?shù)袅??!?p> 嗯?是那個裴文平的聲音,莫非他是碧氏的兒子?那真的是巧了。
“知道了,輸了就輸了,出去吧?!?p> “???哦。那娘晚安,爹也晚安。”
裴文平看著娘那帶著幾分醉熏的臉色以及眼中的陰霾,不禁有些害怕,不過還好娘沒有罰他,那就趕緊溜。
裴文平走后。
“呵呵,你找來的好兒子,真的是一個十足的蠢貨?!?p> 一個渾重帶著幾分虛弱的男子聲音響起,應(yīng)該就是裴文平的父親,裴風海了。
碧氏冷笑:“是啊,文平是蠢,但是文平的正妻已經(jīng)懷上了。你呢?你這個沒卵用的男人,要不是你不能生,我需要玩這樣的手段?”
“現(xiàn)在裴風銘回來了,你就繼續(xù)當你的縮頭烏龜,所有的壓力都給我。但是,老娘他媽的根本就沒對那裴風德夫婦做過什么,卻全部人都以為我是殺人兇手?!?p> 碧氏越說越氣盛,咕嚕嚕又灌了幾大口酒,臉頰上的紅潤愈發(fā)嬌媚入水。
裴風海聞言,悶哼不語,他看著碧氏這副動人的模樣,很想撲上去,但是每次想起自己身體那問題就根本不想面對碧氏。
總感覺在碧氏面前,他就不是男人一般。
“哼!”裴風海冷哼一聲,直接開門出去,繼續(xù)自己的尋歡作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