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修域問道,見著眼前人的臉色一直如此,那盛姑娘決定參選神女,可是公子就此不喜了。
若是只能有兩種可能,需知是那狐妖闖了進來,約莫也用了與他相似的法子附身在這一世的身子上面,這般可能比之前面的猜測還是要省事幾分的。
但也需做足最壞的打算,若真是有人也能控制這陣法,那他起初想亂了三界,卻又因那女人而放棄的念頭倒讓別人鉆了空子,這般事實才是更讓人不爽的。
“無礙……李陳兩家的事情無需再去打聽,這幾日你便在府中好好歇息?!彼热灰呀涍M來了,自然無需再去顧及這些全然沒有多大關系的事情,更何況這些事情的結局他已經了然于心,這經歷了一遍的世事又怎能讓人歡喜起來。
“是……公子?!毙抻螂m是不解,但也未多說什么,公子若說無礙,自然是無礙了。
白南燁看著眼前男子的眉眼,漸漸有些失神了,若是能重來一世,原是有九分把握的事情,如今估摸著只剩下五分,這一半的幾率……配上所有在賭了。
白衣男子的眸子像是染上了白霧,透著幾分愁緒,僅是再瞥向眼前人的一眼,已經有化不開的愁思。
修域對上自家公子的視線,在清晰的感覺到面前人神情中的傷感時,仿佛剛才這一瞬間的感覺只是錯覺而已,再認真的看時,眼前人嘴角含著笑,但與之往日的公子……還是有哪里不同。
“回去休息吧。”良久,站著沒有半分動靜的白南燁淡淡開口,再是沒有將視線落在眼前人身上,若是要斷的干凈,自然早早了斷的好。
“是,公子?!毙抻蚧貞?,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背對著他的人,這一眼也像是有所預料一般,帶著點莫名的擔憂。
人轉身離開,關上的房門阻擋了外面的光線,屋內一小子黯淡了許多,陰冷像是襲上了這人的眸子,里面藏于這般黯淡光澤下的心思也是不得人知了。
玉顏樓二樓雅間
屋內聚著三男一女,依著穿著,明眼人一眼便可瞧出誰是主子,為首的男子端坐著,一身玄衣,約莫著有二十四五,著實清冷相,卻偏生臉上有不少笑意,笑不及眼底,但嘴角上揚的弧度還是依稀可見的,左右各站一人,皆是黑衣,面無表情,兩雙像盯著死人一般的眼睛正看向面前的女子,這穿著艷麗卻不俗氣,眼上客客氣氣一笑時便會出現的皺紋,女子雖上了年紀,但風韻仍在。
“玉娘,聽聞盛姑娘會參選這次河神祭祀。”這人語氣沒有半分疑惑,顯然是已經聽到這風聲并且確定了才會來此的。
但是女子還是默然一笑,一雙過于精明的眼睛里閃過不少流光,看這人出手大方,一下就包下了二樓所有雅間,雖只帶來兩人過來,但如此豪舉,可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了。
看這人衣著談吐,倒像是從京師來的,再說臨川城內哪家公子她沒見過,眼前人從未見其露面,而且這兩名侍衛(wèi)看起來一點都不簡單。
“呵呵……公子可也是得到消息來此的,想不到笙兒的美名已經傳出臨川城了?!彼f的這話自然有幾個意思,守著這小小的玉顏樓,卻也是見過不少人的,看過大富大貴的面相,眼前人先不說其出手闊綽,就這容貌氣度,皆非凡品。
玄衣男子笑而不語,這話未答,但也沒有否認,不知何時拿在手上摩挲著的玉佩,動作是一頓,眼底的笑意有些涼了,笙兒……他倒是不愿旁人這般喚她的名字,再說這名字也是他給的,就如同她這個人一樣,從他領域出去的不管是東西還是人,該是要冠上他的名字。
男子眼底多出了一些情緒,但是消失的太快,有心打量的人也是瞧不太清,座上的人突然看向眼前規(guī)矩站著的女子,后者心下一驚,剛才這眼神……可是有些狠烈,同樣身旁的兩名侍衛(wèi)倒像是有些防備一樣,眼神涼了許多。
但是在仔細一瞧,也未看出什么東西來。
玉娘自然也是個人精,知曉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也不去深究了,不動聲色得瞥了一眼這兩個隨從,接著淡笑說道……
“不知公子可還有什么要問的,奴家這就吩咐下去,保證這兩日玉顏樓里里外外安靜的連一聲貓叫都沒有?!北戎沾停拥膽B(tài)度可是要好上許多,畢竟這位爺出的錢財,可是玉顏樓需得半年才賺足的。
這樣一位貴客,可是得當作祖宗一樣供著。
玄衣男子垂著眼眸,似乎一個心思都在手中的東西上,這把玩著玉佩,神情不顯,外人是瞧不出什么情緒。
“暫時無事,明遙,送人。”突然開口的話又實在是沒有感情的很,候著吩咐的人又是一驚,這公子似乎有些不悅,但是左右她剛才并未有失禮之處,但聰明的做法自然是閉嘴離開了。
“奴家這就離開,小哥止步吧?!庇衲锏φf道,臉上的笑還是十分真誠的,畢竟生意人能討得的利益,可是一分不差的進了她的腰包。
門在眼前人走后也被關上了,左右站著的兩人便是立馬站成了一排,玄衣男子抬頭看了一眼面前同樣神情動作的人,不覺一笑,早知道這兩人這般謹慎,他也是讓另兩人跟過來了。
“主子,可是要尋盛姑娘的行蹤?”開口的是剛才被派出去送人的明遙,神情是有些著急,看起來比之自家主子還要擔憂。
玄衣男子因此也多看了眼前帶出來的少年,剛才有外人在,這小子倒是表現的少年老成相,也是明溪不愛說話,果然年長幾歲還是不同的。
“公子,屬下已經安排好了,臨川城并沒有官員知曉您來此了?!睒用部雌饋砼c剛才開口的少年有幾分相似的男子不急不慌的說道,神情依舊平平淡淡,并未變化。
玄衣男子點了下頭,再是看了一眼明遙,臉上的笑意卻是淡了不少,后者是不敢作聲了,知曉自家主子看似對外人脾氣挺不錯的,但那不過是表象,公子的性子實在是有些……高不可攀。
若不是如此,盛姑娘怎會一氣之下離開京師,跑到這個地方當了一個舞女。
想來公子探到消息后也是心情不好吧,依公子的地位品貌,京師中那么多大家閨秀可是暗許芳心,偏生眼光不好的看中了一個脾氣又差,腦子又不好的女人,那女子不過仗著自己皮相出色,竟敢戲耍主子,若是這回被主子抓回去,有的苦頭吃了。
顯然少年的腹議都表現在臉上了,在對上自家主子那看過來頗淡的眼神后,立馬紅了臉,不敢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