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奕,是大荒澤數百年才得一次的盛事,場面盛大四海八荒無出其右者。
這盛事起源于大荒澤上祖時期。
大荒澤人不屑紙上談兵,重視實戰(zhàn)對壘。時漸高人輩出,花費數萬年,終練得一神物,名為“無量秘境”。
無量,并非說它無邊無際,而是萬物萬事皆無量。無量者,無敵。
只是一點,用起來耗時費力,據說荒奕光初期建模,就需耗費靈力強大者們數十年之久,這也是它十年方舉行一次的原因所在。
珀虛就是后來人仿造“無量秘境”搞出來的,雖是弄了個四不像,卻也為妖嬈森林視為寶貝,百般利用,凈做些茍且的勾當,實不可與“無量秘境”同日而語。
荒奕又有“大奕”“小奕”之分,大奕是前面說過的,場面盛大,氣勢恢宏;而“小奕”只是文斗,主要比試參賽者的棋藝,這個就相比來說簡單多了。
慵炎要參加的就是“小奕”。
大荒澤的泯生殿內,亦有五頭異獸盤柱而棲,它們兇狠毒辣。除了幽帝,其他人一旦靠近,非死即傷。
幽帝望著窗外淅瀝的小雨,此刻無比的靜謐,安靜的幽帝,沒人能夠猜透他的心思。
“大紀,您吩咐的請柬已悉數派發(fā)。”
一名幽長向他匯報著。
幽帝點了點頭:“嗯?!?p> 幽長又道:“天馬上就亮了,您歇會罷,總是還有的忙呢?!?p> “好,本紀睡會?!?p>
“殿下,她來了!您倒是快點兒!”一名少年焦急的催促著。
“唐晏!你給我出來!”院子里,一女子叉腰叫喊。
方才催促的少年出來道:“仙子,殿下他這會真的不在,要不您改日再來?”
女子不依不饒:“不在?怕是又躲起來了吧?”
少年見殿下已經藏好,便道:“仙子不信,自己去殿里找罷!”
女子真的進屋翻找一番,也毫無意外地一無所獲:“真不在?那他回來你告訴他,讓他去見我!”
少年回答的極為爽快:“寒司稟命。”女仙子用力甩了甩羽裳,驕傲的揚長而去。她口中的唐晏,正是大虛幽帝的第七子。
若說身份,也算極尊貴了,偏幽帝妻妾成群,膝下竟有十七個兒子,唐晏雖是嫡子,頭頂上還有個現嫡長子長冥,卻也無甚高人一等的待遇。
更有所謂大樹深扎必定盤根錯節(jié),這也是必然之事,一舉一動就都變得更加復雜。
“走了,出來吧,我說您這老躲著,也非長久之計啊。”寒司嘀咕著。
唐晏從青曼后走出來,整了整衣服:“走遠了?”
被喚作寒司的少年道:“要我說,人家允恩仙子挺好的,熱情又美貌?!?p> “胡說?!碧脐檀驍嗨?,坐在桌前自顧喝茶:“說正事,本王讓你打聽的事,怎么樣了?”
“寒司打聽過了,請的都是和殿下同輩分的天之驕子,天界九部只請了其中三部,有九天鏡的三位殿下,崇吾鏡的幾位世子,還有東海、南海的幾位海世子。”
唐晏放下茶杯,微微蹙眉:“不說天界九部請了其中三部嗎?”
“殿下別急,詭異之處正在于此,天界太華鏡要來的竟是位公主,據說也并不是正牌公主,你道稀奇不稀奇?!?p> “哦?”唐晏道:“實力如何?”
“論實力還未可知?!焙镜溃骸皠ξ闯銮?,很難分別,只是一些傳聞而已?!?p> “七哥哥!”一聲響亮的呼喚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又來一位?!焙緹o奈說道。
天界。
今夜明月高掛,銀河璀璨奪目,心弗卻無心欣賞美景。
她被邀請去大荒澤參加“小奕”,她聽說過荒奕,那是大荒里極為盛大的戰(zhàn)爭博弈,據說幽帝選拔任用人才,大都是從這里面走出來的。
雖然自己參加的只是“小奕”,她也覺得十分幸運了,幽帝怎會邀請自己?原因她想不出。
慵洵一如既往,一副淡進風里的妖孽,他微微側頭看向她:“此次,我們參加的只是小奕,沒什么特別之處,比賽本身也不會有危險。”
心弗只顧看他,而對他說的話,卻并沒有太在意,好在慵洵并沒有注意自己,他自顧沏茶。
一時的安靜,讓心弗注意起他房里燃著的熏香,是那種淡淡的,足以淡到風里的清香,一如慵洵的氣質。
翻開地圖,慵洵細細查看一番,才道:“其實最大的危險來自外面,大荒澤各方勢力錯綜復雜,盤根錯節(jié),一路上還需提高警惕。”
慵炎今日卻一直沉默,完全不似平常性情,他一想起天帝給自己的那項任務,就一個頭兩個大。
慵洵合上地圖,緩緩走下來,走到她身旁的時候,他故意停下來,心弗一顆心莫名緊張起來。
慵洵淡淡一笑,漆黑的眼眸看向心弗:“你沒有什么問題要問嗎?”
心弗一緊張,打翻了桌上的茶壺,她趕緊道:“沒問題,呵,不好意思?!?p> 慵洵低頭掃茶壺一眼,并沒有太多的表情:“赤羽獸不能帶著的?!?p> 這次心弗聽的清楚,她扶起倒了的茶壺,猛然抬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子:“為什么?”
慵炎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幻想:“這是荒奕的規(guī)矩,任何沒有收到邀請函的活物禁止入內。”
這是什么破規(guī)矩,心弗頓時沒了方才的好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