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明王咒再現(xiàn),霎時音浪滾滾,鎮(zhèn)壓一切。
若說大佛寺的灰衣佛子施展的明王咒擁有洗滌人心、引人安寧的作用,那么葉歡施展出來,便只有兩個字,霸道。
鎮(zhèn)壓一切的霸道。
他的不滅金身訣本就有佛家奧秘在其中,六字明王咒又是一門易學(xué)難精的功法,稍稍琢磨一下,也就會了。
不過在其他人看來,這可不是初入茅廬的水平,就是灰衣佛子都不一定能比上他。
觀禮席上。
見眾人目光凝視于他,灰衣佛子臉色難得一變,看著不遠處的徐佑塵問道:
“徐掌門,貴派的葉歡是如何習(xí)得我大佛寺的不傳功法——《不動明王訣》?還請您給一個解釋?!?p> 徐佑塵一臉為難,心里卻把葉歡罵了個要死。
炫技就炫技,為什么要選一個大佛寺的功法,道家九字真言哪里差了?
他倒是不奇怪葉歡懂得那么多。
《九雷真功》這種厲害功法都能拿得出,會一個《不動明王訣》很奇怪嗎。
葉重在一旁咳嗽幾聲,解釋道。
“如果我說我兒是在那晚聽得大師施展六字明王訣后小有所得,自己悟出來的,大師,你信嗎?”
“……”
灰衣佛子不想說話,并給了葉重一個空洞的眼神。
你說我信不信?
“咳咳,待會兒葉歡下來了,我一定讓他給空空大師一個解釋?!?p> 徐真人一錘定音,這一番扯皮才算消停了下去。
半空中。
葉歡嘴唇翕動,六字明王咒化作陣陣血色漣漪,一點沒有佛門的慈悲氣息,反倒多了一絲兇厲。
隨著明王咒的鎮(zhèn)壓,底下的喧鬧瞬間一空,陷入一片寂靜。
葉歡滿意地點點頭。
大佬講話,聽眾吵吵鬧鬧地像什么話。
同時腹中血丹以一種極限的速度旋轉(zhuǎn)著,吸收著四周的游離的靈氣,然后在他腳下化作一塊塊近乎實體的真氣塊。
這些真氣塊只有在凝結(jié)出來的那一剎那,才擁有借力的可能。
想要找到那一剎那需要的控制力堪稱變態(tài),也只有葉歡這樣靠著前世的境界才能勉強做到。
靠著這些不斷凝實又不斷消散的真氣塊,支撐著他的身子起起伏伏,只是因為振動幅度十分微弱,看上去就好像葉歡站在半空中不動一樣。
御空是武道第三境的標志之一。
在氣海境想要長久停留在空中還是太勉強,若不是為了好好裝……咳,威懾眾人,葉歡絕不會干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望著底下目瞪口呆的眾人,葉歡淡淡道:
“我是葉歡,紫霞宮的大師兄。無論你們之前有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但今天你們都將記住我。
我曾說在座沒人可以見識我的武功。
現(xiàn)在,大家可以來試試!”
葉歡身子一動,從虛無一物的空中緩緩走下。
他的腳下血紅色的真氣凝結(jié)潰散,潰散凝結(jié),蕩開一朵朵好似花朵一樣的血紋。
步步生蓮!
葉歡走得很慢,一步接著一步每個人都看得很清楚。
但正是如此,他們才感覺到了奇跡。
每個人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直到葉歡落在屬于弟子首席的石碑之上,穩(wěn)穩(wěn)當當。
最后一步踩下,所有人都有種錯覺,他們似乎正在見證一個傳奇的誕生。
“近我一丈之內(nèi),不傷者勝?!?p> 葉歡簡單地宣布了規(guī)則,便安然盤膝坐在石碑之上,閉上了眼,好似一尊端坐在蓮臺之上的佛陀。
石碑十丈之內(nèi),一股柔和的氣勢將石碑周圍的人緩緩?fù)崎_,想要再走近之時,面前就似乎多了一堵氣墻。
十丈之內(nèi),瞬息間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面紗,看似美麗,實則危險。
這算是一門修神魂的功法——《血獄浮屠》!
修心中浮屠,鎮(zhèn)血獄妖魔,也是一門比誰更狠的功法。
觀禮席上。
徐佑塵懸著的心緩緩落下。
還好還好,他還以為葉歡這幅架勢,會狂妄地一人邀戰(zhàn)天下,到時候事情就鬧大條了。
最重要這種事葉歡還有前科,那天斗牛宮里發(fā)生的事,他后來可是找了很多弟子一一驗證過的。
他不擔心葉歡打不過人,就怕葉歡打傷了太多人。
門內(nèi)弟子隨便欺負,關(guān)起門來,那是自家人的事。
可其他門派世家的人,單挑輸給葉歡還好,他們會覺得紫霞宮這么厲害,其他人又不是沒輸過。
可要是這種打一個的群架都輸了,可就真丟臉了,他們不但不會覺得葉歡厲害,反而覺得葉歡是在故意折辱他們。
輸贏是小,丟臉是大。
江湖上因為一個名號之爭都能鬧出滅門之禍,何況打臉折辱。
這跟紫霞宮恩威并施的江湖策略嚴重不符。
不過見葉歡還知曉分寸,徐佑塵心中大定,卻陡然聽到身旁也傳來舒氣的聲音,他轉(zhuǎn)頭一看,剛好與葉重尷尬的眼神相對。
葉重訕訕笑道:“這小子還算懂事,沒鬧出什么大毛病?!?p> 得,看來他老子也挺了解他的。徐佑塵暗暗笑道。
“年輕氣盛,剛過易折!”
一旁的灰衣佛子從御空的驚嘆回過神來,淡定地吐出八個字。
葉重頓時不樂意了,他對著灰衣佛子似笑非笑地說道。
“聽說空空小師傅的《如來金身》臻至大成,金身無敵,不如也下去試試犬子的深淺,好叫他知道天下英雄的厲害?!?p> 灰衣佛子看著葉重,好一會兒,臉上露出一抹淺笑。
“好??!”
本來他早就有壓紫霞宮年輕一代一頭的打算,他的輩分雖高,但年紀尚小,也才二十多歲,跟紫霞宮年輕一代算是同齡人,也不算欺負他們。
加上來之前,主持師兄還特意交代過他,要打出大佛寺的威風(fēng)來。
可在新秀大典開幕之時,徐真人露了一手,他就漸漸熄滅了爭斗之心。
因為那是比先天還高的境界,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夠匹敵的。
來的路上,他就感覺到了那層境界對他的召喚,可就差了那么一點,遲遲無法如愿。
可沒想到那夜受了魔教影尊者一擊,看似他的金身擋住了拿一下,毫發(fā)無損。
實際上影尊者身為魔教第一刺客,他的招式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他早已受了嚴重的內(nèi)傷,金身瀕臨破碎。
結(jié)果不破不立,他竟在當晚就突破了先天之上。
那是一種無法言明的境界,好似天地跟他聯(lián)合在一起,他能夠源源不斷從天地間借到強盛的力量。
他這才知道徐真人為何如此深不可測,天地的力量又豈是可測的呢。
法號空空,大佛寺的灰衣佛子緩緩起身,朝著那個紫霞宮如今最耀眼的天驕人物一步步走去。
他相信自己才是最強的。
就像在大佛寺一樣,無數(shù)曾跟他并肩的人物會一個個被他甩下,然后再看不到他的背影。
這個江湖亦是如此。
參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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