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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婚:念念不忘

【48】我恨齊盛赫

紙婚:念念不忘 弋途 2125 2019-01-15 22:34:46

  許是不明白卓朝初的這道目光源于何意,她微微皺著眉頭,卻沒有回避他的視線。

  “來,小伙子,這是你的卡。”老板將卡遞給卓朝初,將他召回了神,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門外的易槿,她已經(jīng)又轉(zhuǎn)過身去了,只留了一到清冷的背影,于是笑呵呵的,“小槿還是第一次帶男生過來,你是她很好的朋友吧?”

  很好的……朋友嗎?

  卓朝初笑了笑,接過卡,“您忙。”

  易槿見他走出來了,也沒說話,徑直往前走。這片街區(qū)這么多年來其實變化并不大,和最早的時候她來來回回走了無數(shù)次的那條街還是一樣的。

  這邊離木槿花開不算很遠(yuǎn),所以他們是走著來的。來的時候還不算天黑,易槿帶著他已經(jīng)是繞了遠(yuǎn)路了??涩F(xiàn)在天色漸暗,又有些冷冽,易槿想了想,最后還是往那條走了無數(shù)遍的小路走了過去。

  有他在,可以不用怕的吧?

  只是,當(dāng)越靠近那條小巷的時候,那已經(jīng)多久不曾亂過的心跳頻率如今卻是她都數(shù)不上來的頻率,易槿才后知后覺,她終究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那些一直被她努力地遺忘在腦海里的記憶卻在此刻再一次毫不留情地,瘋狂地涌進(jìn)來了。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忘記在哪里是如何地被摔在地上,昏了過去,生生地讓母親深受折磨和恥辱;她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記她如何在同樣這般寒冷的夜里悠悠醒來,看見母親一身狼狽萬分絕望的神情;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去假裝聽不見從巷子里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喊;所有的這一切好像是長出了一雙長長的手,緊緊地扼住了易槿的喉嚨。

  難受得她忽然地踉蹌了一下,最終在要到巷口的時候停住了。

  “怎么了?”

  黑夜里看不清易槿的表情,卓朝初隨著她站定,不解地問到。

  易槿深吸了一口氣,卻再也跨不出去了,微微抬起的腳停住了兩秒之后,果斷地往回走了。

  “易槿?”

  比起剛剛的步伐快速而又紊亂了許多,易槿根本無從向卓朝初解釋心里的慌亂是來自哪里。她只知道快速地往前走,再往前,繼續(xù)往前,以致于忘記了看一看自己腳下,紊亂的步伐在慌亂的節(jié)奏中,終是忍不住地相互絆了一下。

  “喂,你沒事吧?”卓朝初趕緊上前,易槿摔倒在地上,雙手已經(jīng)擦傷了,在暖黃色的燈光下一點點地滲出血絲來,卓朝初拉起她的手查看,才發(fā)現(xiàn)她的雙手已經(jīng)凍得冰冷了。

  這再擦傷,只怕是更疼了吧?

  卻也偏偏就只有易槿,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易槿,你做為一個女孩子,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那么逞強?”卓朝初有些生氣,剛想繼續(xù)說,才發(fā)現(xiàn),易槿沉默得可怕。

  但最可怕的,卻是,他這才發(fā)現(xiàn),易槿的眼眶是紅的,淚盈盈地水珠就在框內(nèi)打轉(zhuǎn),就是倔強地不肯落下來。

  明明一直在說她,不要那么倔強,作為女生偶爾服軟會讓她過得更輕松一些,可是當(dāng)真的看到她的脆弱的這一面的時候,他居然……覺得可怕。

  他自是知道,肯定不是因為剛剛摔的那一跤,唯一能解釋的只有剛剛她所有的失態(tài)。這個地方,一定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我恨齊盛赫,恨秋虹,恨齊瑄靈,恨秋家跟齊家所有的一切人。”易槿站了起來,絲毫不顧自己雙手的傷勢,“卓朝初,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那條巷子里發(fā)生過的事情,你還會不會阻止我?”

  “想要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呵!”易槿嘲諷地一笑,帶血的手掌將頭發(fā)往后捋,卓朝初再一次看見了她的全貌,目光卻始終被她眶內(nèi)的晶瑩吸引了。

  “十幾年的傷口即使還沒有結(jié)疤,也沒有人愿意將這些血粼粼的傷口輕易示人。卓朝初,你是我什么人?”

  卓朝初一時沒有回應(yīng)。

  易槿自嘲地笑著,甩開他自己往前走去。最后她沒有離開木槿花開,卓朝初坐在車?yán)铮粗琅f一片漆黑的木槿花開店面,她進(jìn)去已經(jīng)好一會兒了,卻不見她開燈,想著她剛剛失態(tài)的模樣,卓朝初已經(jīng)是好幾次壓制住了自己想要沖進(jìn)去看看她有沒有事情的想法。

  可是他再明白不過了,他所認(rèn)識的那個易槿,并沒有他以為的這么脆弱。

  不知道在店外看了多久,卓朝初才準(zhǔn)備驅(qū)車離開,可就在他準(zhǔn)備驅(qū)車離開的時候,卻看見了易柘開著寶藍(lán)色的寶馬趕了過來。

  卓朝初看得清楚,副駕駛座上,坐著水卉兒。兩個人形色匆匆,車子一停穩(wěn),就著著急急的下車了,卓朝初原本啟動的車子忽然又熄滅了。

  易柘跟水卉兒同易槿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兩個人現(xiàn)在神色如此思憂,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而且沖著木槿花開跑去,如果還不明白是易槿出了狀況的話,那他也就笨得可以了。

  果然,他在車?yán)餂]有等多久,易柘跟水卉兒就又出現(xiàn)了,易槿就在易柘懷里,遠(yuǎn)遠(yuǎn)地卓朝初只能看見易槿似乎是沒有意識了的,被易柘輕輕放到后座上之后易柘就又馬上地驅(qū)車離開了。

  卓朝初也不做他想,匆匆地跟上去了。

  易柘開車的速度很快,好在卓朝初的車技還可以,跟得上,只是,只跟了一小會兒,卓朝初很快地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這不是往醫(yī)院去,他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這兩人帶著易槿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思慮著,卻也就這一小會兒的失神,易柘的車在前面路口直行,卓朝初剛要跟上去,卻被左邊路口突然闖過來的小車攔去了去路,他踩著急剎車,看著黑色的轎車在自己面前減速了一番之后,又匆匆離開。

  然而,等車子離開了之后易柘的車卻已經(jīng)不見了。

  卓朝初待在原地,很快地就明白了剛剛突然出來的車子,是不惜以違規(guī)扣分的方式……攔去了他的路。

  易柘早就知道了他跟在后面,所以讓人截斷了他的跟蹤。

  他們跟易槿之間,又到底有什么秘密?

  卓朝初看著這一片黑夜,易槿他們越是這樣遮遮掩掩,仿佛在隱瞞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反而讓他更要堅持地揪出他們的尾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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