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涼等人等到天亮便繼續(xù)起身,還不知道冒老將軍和賈大學(xué)士身死的消息。
當(dāng)然若是秋霜涼等人再在此處待上半天沒準(zhǔn)也會得到二位身死的消息。
賈大學(xué)士名滿天下,世人自然熟知,倒是冒老將軍隱身多年,只有老一輩的還記著,兩位的死能在短短幾天內(nèi)傳遍全國倒也不負(fù)其盛名。
秋霜涼不知道二位身死的消息但并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
這山上的胡子除了有百姓的擁護(hù)外便是那廣布四處的眼線,早在兩天前就收到了這個消息,否則也不會有“除了秋二公子外其余人一個也別想走”的命令。
狄人使者到來非比尋常,平時他哪會想去動他,更何況有狄人公主帶隊,但今日同樣非比尋常,冒老將軍的死早就讓他們沖昏了理智。
狄人出使,隨后一個血吐金鑾殿,一個撞死金龍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都已經(jīng)弄清楚了。
他們恨這皇帝,也恨這狄人,犯我大齊者雖遠(yuǎn)必誅,雙方早已是世仇,豈是五年和平就能沖淡的?
你若是真心肯和平發(fā)展,我大齊有豈是小肚雞腸之輩,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有這狼子野心。
秋霜涼等人還未動,山上的胡子就全都行動了起來,埋伏在了秋霜涼等人的必經(jīng)之處。
一陣風(fēng)吹過,秋霜涼感到今日的天氣格外的涼,或許是越走越靠近北方吧。
這北方自是不能和他們的住處相比,更不能和南方相比。
秋霜涼未曾記過桃花開的日子,只是偶爾看見了,停了下來,說聲:“喲,今年的春天到了?!?p> 京都中這個季節(jié)的話桃花也早該開了吧。
這北方蒼涼,雨水落得也少,算上今天走了也八日了,愣是不見一滴雨落過,只在晚上有些潮氣而已,秋霜涼知道,那是還未吹干凈的風(fēng)。
地上的草雖然也開始綠了,但只有薄薄的一層,只有一些胡楊還四處零零散散分布著,大小不一的石頭到處散落在山坡山。
山倒是尋常,這里的百姓就隨便給取了個碎石山這一名。
“霜涼弟弟,我們大概還要走多久啊?”
圖圖河雅探出頭來,這一路行得無趣,也沒個什么好看的。
“照我們目前這個速度,還有兩天就能趕到北林城,到時我的任務(wù)也算是完成了,還有請公主殿下不要再這么稱呼霜涼。”
秋霜涼也不知道跟圖圖河雅說多少回了,但圖圖河雅這稱呼硬是改不了。
“好無聊啊——”
圖圖河雅長嘆一聲。
“唰唰唰”,“唆唆唆”。
碎石山上的石頭紛紛滾落,一群人不知從哪鉆了出來,有的站在碎石上,有的站在胡楊樹旁,有的則不知道站在哪出山溝溝中,只露出了半個身子。
幾人從前方走來,膀大腰圓,身上的穿著奇怪,有著本地的羊襖,還有著狄人部落的裝飾,更有著戰(zhàn)士身上的鱗甲,奇怪的結(jié)合看起來更顯野性。
兩個用大刀的,一個用槍的,一個用樸刀的。
槍倒是尋常,樸刀也是通體鐵鑄,磨得發(fā)亮,只有那大刀,比那尋常見到的大刀還要大上那么一號。
為首一人倒是比旁邊的三人要略微高大不少,大刀扛在肩上走了出來。
“呆,前面的車隊聽好了,不管你是哪家的大人物,老子們的干的就是打劫的,我們是專業(yè)的,只搶錢財不害性命,乖乖將錢些交出來,大家都好過,否則,爺爺我這大刀可要吃人了?!?p> 為首強(qiáng)人左手指著車隊,右肩扛著大刀,再加上那身奇怪的造型,看著極為霸氣。
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劫匪,布坤明臉色變了變,剛想出來解釋什么卻被圖圖河雅給攔住了。
大齊不針對出使的使者,所以有些重利的商販為了獲利就會穿上狄人的服飾冒充狄人使者。
“好不容易有好玩的了,就好好玩玩嘛,七爺爺不要這么掃興嘛。”
圖圖河雅眼中冒著金星,仿佛不是別人來打劫他們,而是他們打劫別人般。
“是,聽公主的吩咐?!?p> 布坤明回應(yīng)道,但心中卻有著一種不安的感覺。
齊齊木帖也是心領(lǐng)神會,縱馬而起,腳鉤彎刀,向前飛去。
“當(dāng)”的一聲,劫匪頭領(lǐng)大刀一擋,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彎刀隨之彈了回去,齊齊木帖左手接過彎刀,右手在身后一掏,右手也捏出一柄彎刀來,卻已經(jīng)近到劫匪頭領(lǐng)面前。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資格來劫這個道?!?p> 齊齊木帖厲聲一句,手中的攻勢一點也不留力。
大齊重文,而狄人更重武,他們看重強(qiáng)者,首領(lǐng)的繼承者資格必須要有足夠的武力才能獲得。
那只是競選首領(lǐng)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看誰獲得的支持多,兩者合而為一才能成為下一任的首領(lǐng),所以,狄人的王子不一定就能成為下一屆的首領(lǐng)。
繼承者的名額不少,在各個不同區(qū)別不大。
如齊齊木帖所在的木之部族具有繼承者資格的便有七十名之多,齊齊木帖便是其中一位,這足以證明他在武功之上的造詣。
年輕一輩中已經(jīng)排進(jìn)了前七十,但也僅是年輕一輩,這劫匪頭領(lǐng)本就不是和他一輩,再不知從哪學(xué)得一身本事,自不可能是一般劫匪的莊稼把式。
齊齊木帖的攻擊刀輕勢快,手中翻出銀花,劫匪頭領(lǐng)的大刀的速度并不快,但憑著大刀寬大的刀面與自身的功夫任這齊齊木帖的攻擊翻出花來也是一下沒打在他的身上。
雙方陷入了膠著狀態(tài),三五十個回合后,齊齊木帖的攻勢慢了下來,氣喘吁吁,反觀劫匪頭領(lǐng)氣息基本沒有絲毫的變化,交戰(zhàn)從不只是技藝上的比拼。
看著齊齊木帖,秋霜涼也是默默嘆了口氣,這齊齊木帖若是心神安定,自己也許會略輸他一籌,但眼前這狀態(tài)秋霜涼穩(wěn)勝他。
“三哥,你和這劫匪比起來誰強(qiáng)?”
秋霜涼向著旁邊的呂林問道。
“這劫匪明顯是在戲弄這齊齊木帖,看樣子他也是看不慣他,就不知道他是看不起這個人還是他那身衣服,他的實力為顯出來,我也不好判斷,不過應(yīng)該比我強(qiáng)一點,但這武功路數(shù)倒是有些熟悉?!?p> 呂林皺著眉頭,他見識過的人不少,所以熟悉一些武功路數(shù)也正常,但他卻始終想不起來到底在什么地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