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三口鍘刀
劉江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看著韓孝天,冷笑了一聲,卻還是沒有說話。
韓孝天看著劉江的眼睛,兩個人對視著,過了好一會誰也沒有說話?!凹热贿@是你的選擇,那么我成全你?!闭f著站起來,“你們有誰要說什么嗎?”沒人說話,“很好,看來本官選的這只雞有點大了?!鞭D(zhuǎn)身走回來,拿起驚堂木,“啪”的一聲,“帶上來!”
所有人看到這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臉色都變了。
于康連忙站起來,迎上去就要為其松綁,韓孝天見狀,陰陽怪氣的問道:“于大人這是要放走嫌犯嗎?大庭廣眾之下?”
于康一邊動手,一邊說道:“韓孝天,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這太胡鬧了。怎么解不開,趕緊來人!”喊完了,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過來。正要發(fā)脾氣,韓孝天一聲令下,于康也因為有意放走嫌犯被捆了起來。
韓孝天不理于康被堵的嘴里在說什么,只是走到那人面前,伸手將堵住他嘴巴的不給扯出來。
嘴巴不被堵著了,那人終于可以說話了,“你知道老子是誰……”話沒說完,韓孝天掄起來就是一巴掌。
“你一個小小的知州居然敢打老子,你是……”
韓孝天毫不客氣,掄起來又是一巴掌。上一次只是紅,這次可是直接就腫了。
這個人也算聰明,只是瞪著韓孝天沒有再說話。
韓孝天見他這幅樣子,一個眼神瞪過來,那人馬上低下頭,不敢再抬頭??此@個樣子,韓孝天滿意的笑了笑,“吳濤啊,你還真以為天下所有人都會慣著你,順著你,是嗎?我韓孝天還真不是那種人。好了,現(xiàn)在說說吧,為什么要指使別人用標(biāo)識錯誤的尺子丈量土地的?你日后又將如何將這些土地納入自己的名下?”
吳濤抬頭看著韓孝天,嘴角上揚,目光兇狠,“原來你知道我是誰?”
“廢話,連自己抓的是誰都不知道,怎么辦案呢?!?p> 吳濤突然暴起,“那你還不趕緊放了老子,我……”
話沒說完,韓孝天把手掄圓了,“啪啪”七八個大嘴巴扇上去,當(dāng)時吳濤的臉就變了模樣。
韓孝天打完,正要問話,就聽到外面有人喊:“是誰不知天高地厚,把我兒子抓了。”隨著說話聲,有一個婦人分開人群走進來,正要說話,卻看到吳濤頂著豬頭跪在那里,“嗷”的一嗓子就撲過去,“兒啊,哪個喪盡天良的天殺把你打成這樣了?”看看四周,把目光鎖定在正在揉手腕的韓孝天,目露寒光,張牙舞爪地就撲過了去,“是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嗎?!”
韓孝天冷冷的看著這個婦人。等她的雙手剛抓住自己的衣領(lǐng),手剛掄起來要打,又停了下來。
那婦人剛抓住目標(biāo)人物的衣領(lǐng),還沒來得及質(zhì)問,就覺得自己的后脖領(lǐng)被人抓住,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就已經(jīng)飛了出去,一屁股重重坐在吳江身邊。剛嚎了兩聲,就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大堂之上也敢襲擊朝廷命官,捆起來!”
幾個衙役迅速上來,不顧婦人反抗,三下五除二就給捆了個結(jié)實。婦人掙扎半天沒掙開,可是嘴里也沒閑著,“一幫不知死活的東西,知道老娘是誰嗎?居然敢還敢綁我?趕緊將老娘放了!”
韓孝天慢慢走過來,慢條斯理的說道:“憲節(jié)皇后的侄女,吳皇后的侄媳婦,你的身份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你公然襲擊朝廷命官,本官若沒有作為,律法就是一紙空文。您說呢?”
吳邢氏見這個人張嘴朝廷,閉嘴律法,也不好再胡攪蠻纏,“你口口聲聲把律法放在嘴邊,那我問你,我兒子可是犯了哪條律法?現(xiàn)在將人打成如此模樣,這是屈打成招!你一個小小的知州在明知我母子身份的情況下還濫用大刑,你可知道后果?!”
韓孝天安安靜靜的聽她把話說完,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白约簝鹤幼隽耸裁炊疾恢?,還在這里嚷嚷。小小的知州?哼哼,來人把皇上的圣旨,御賜的鍘刀請出來!”
巴爾汗聞言直接走到大堂的角落,那里有三個自韓孝天到來的第一天就蓋著黃綢的東西,沒人知道是什么。今天一聽“御賜的鍘刀”,吳邢氏心里就一顫。
巴爾汗請出圣旨,雙手展開。大意就是,韓孝天出任地方,特賜三口鍘刀,上斬皇親國戚,下斬悍匪奸賊。
韓孝天用手摩擦著搬到大堂中間的三口鍘刀,龍頭鍘,虎頭鍘,狗頭鍘。冷森森地問道:“小小的知州有御賜的三口鍘刀,不要綁你,就是現(xiàn)在以襲擊朝廷命官的罪名鍘了你,你也是罪有應(yīng)得!”
吳邢氏看著韓孝天的眼睛里雖然還是強勢的,但是有些發(fā)抖的身體,卻出賣她。于康走過來彎腰仔細看看鍘刀,“嗚嗚嗚嗚嗚。”巴爾汗再次展開圣旨,于康又仔細看著圣旨上的每一個細節(jié)。然后不聲不響的站到一邊。
看到這樣的情景,劉江突然蹦起來,“韓大人,饒命啊,這些事都是這個人逼我的。大人,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訴您。大人,求您了。”剩下的十幾個人也是紛紛表示要控訴吳濤。
韓孝天沒有理會這些人,“巴爾汗,把這些人的一切公職抹去。全部帶下去,做筆錄?!毖劬σ恢倍⒅鴧切鲜虾蛥菨齼蓚€人。
吳邢氏突然抬腳,踹向吳濤,“孽子,你到底做了什么?還值得知州將鍘刀請出來。說呀,你到底做什么了?”急得她眼淚都要下來了。
吳濤也沒有料到,一個弄虛作假,可以一文不花就能得到別人的土地的小事,怎么就把龍頭鍘給搬出來?“大人,我只是授意他們把別人的土地少量了,然后量我的土地時,把這些少量的,沒量的,全量進我名下。大人,這個罪不至死吧?!?p> 韓孝天聽到這里,回頭問師爺,“都記下來了沒有?”
師爺迅速看了一遍,一路小跑把筆錄送過來,韓孝天看看,又遞給師爺。沖著吳邢氏和吳濤笑道:“小事情,罪不至死的。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