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話說,你們提督呢?”安蕾左右張望,并沒有發(fā)現(xiàn)白寧的身影。聽見安蕾的這個問題,列克星敦表情復雜地說道:“提督他啊……一回來過了一會就被叫走了呢?!薄罢O?誰啊?!卑怖俸闷娴膯柕?,列克星敦說道:“嗯……總指揮。”
“喲,白寧,你來啦,先坐吧?!笨傊笓]熱情的對白寧說道?!邦~……”白寧并不知道總指揮想干什么,于是只能坐下,不過他覺得,八成是因為作戰(zhàn)時他用列克星敦和華盛頓的艦裝所干出來的那些事。
“誒誒誒,別那么拘謹,要喝點什么,桌子上擺著的,自己拿一瓶?!笨傊笓]坐在白寧對面,看著白寧有些緊張的樣子說道。“額……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薄皼]事沒事?!比缓?,白寧從眾多的飲料喝酒中,挑了一瓶——AD鈣奶。熟練的拿起吸管戳下,就這套動作的流暢程度來看,恐怕他干的多了去了。
總指揮的臉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白寧看在眼里,心里說道:“抱歉啊前輩,但是這東西真的挺好喝的?!辈恢獮楹危讓幍目谖?,怎么說呢,有點奇怪。在飲料方面,冷的,他和小孩子一樣,愛喝甜的。熱的,他更喜歡喝點咖啡放許多糖或者是熱水。但是,他卻不喜歡吃糖!沒錯,愛喝甜的東西,但是不喜歡吃甜的東西。對此,列克星敦感到十分的好奇,但是白寧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的這種奇怪的癖好。
總指揮隨手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口,隨后說道:“關(guān)于你的艦娘在作戰(zhàn)的時候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我覺得我們該談一談。”白寧心一緊,“果然如此嗎?”但,總指揮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十分震驚。
總指揮繼續(xù)開口道:“你的艦娘作戰(zhàn)時期所表現(xiàn)出來的全部資料和影像,我已經(jīng)把它們?nèi)夸N毀了?!薄罢O?!”白寧驚詫的問道:“為什么?”總指揮又喝了一口,繼續(xù)說道:“因為某個混蛋,他叫我看著點你。”白寧稍作思考,隨后遲疑著開口道:“難道是……老師?”總指揮說道:“算你還有點聰明,的確是袁修那混蛋。”
“您是老師的朋友?”白寧問道,語氣中恭敬了許多??傊笓]說道:“朋友?哈哈,不是。只不過,一起上過戰(zhàn)場罷了?!薄罢O……我能聽聽嗎?”白寧好奇的說道??傊笓]笑道:“哦?你有興趣?要知道,外面可是還有一場聚會等著你呢?!卑讓幙嘈χf道:“聚會?對于我來說是折磨還差不多?!笨傊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就你這知名度,說的也是啊。”話完,他語氣一沉,變得凝重,說道:“那我就給你講一講吧?!?p> 曾經(jīng),在人類還沒有能力去與深??购鈺r,艦娘是人類唯一的希望,就像垂死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但是,與深海對抗,除了力量,還需要情報。情報是一切的基礎(chǔ),是一場關(guān)鍵行動的最大依仗,可以說,在戰(zhàn)爭中,誰擁有了情報,誰就是最強的。
那么,情報從哪里來?深海不存在電波交流,不存在交流,人類甚至不知道深海是否擁有語言。(那時候并沒有深海棲姬。)那么情報從哪里來?答案只有一個——人肉偵查。艦娘們都擁有著“索敵”這一能力,所以艦娘是可以一邊偵查,一邊作戰(zhàn)的。
但在當時,由于艦娘的稀少,讓她們?nèi)?zhàn)場上偵查是根本不可能的,起因是在一次偵查和清掃的過程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編隊的深海,即6名深海組成的艦隊,可怕的是,其中有兩名戰(zhàn)列棲艦。于是,偵查小隊,全滅。
偵查小隊全滅帶來的災難是毀滅性,第二天,偵查小隊所在的城市被洗劫一空,哦,并不能說洗劫,而是被毀滅了,被毀滅的一干二凈。后來,根據(jù)統(tǒng)計,光是那一場壓倒性的侵略,就給人類帶來的50萬左右的人口損失。從此,人類再也不敢使用艦娘去偵查了。
但是,話又繞了回來,怎么可能不偵查啊?不偵查意味著沒有情報,沒有情報意味著只能被動挨打。那么,怎么辦?這是擺在指揮者面前的巨大難題,終于,他們決定了: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用人命來填!于是,人類又有了情報,但是在情報背后,卻是不知多少血與淚,死亡與犧牲交織而成的。在當時,這樣的人,被人們稱為“無回者”。意思很簡單:去了,再也回不來的人。
“無回者”享有最高級別的服務(wù),享有英雄的稱號,享有最高級別的待遇。這是對他們的最好的補償,平日里,他們游山玩水,游手好閑。他們可以像一個廢人一般,做什么都有專人伺候,只要每個月去參加例行訓練就行。但是沒有人會去責罵他們,沒有人會去詆毀他們。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們的職責,他們的任務(wù),并不在于此。比起群眾,他們要面對的,是更加殘酷的黑暗。
很不巧,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巧,袁修和總指揮加入了“無回者”。當時,第一次分配時,兩人就被分配到了同一個隊伍,隨后一起訓練,相互幫助。這兩人似乎永遠正經(jīng)不起來,你從他們兩人身上看到的只有歡樂和互損,他們兩人稍微改善了“無回者”內(nèi)部那壓抑的氣氛。今天我叫幾個人合伙把你扔下水一次,明天我叫幾個人拉著你給你嘴里倒風油精這種事,兩人沒少做。男人嘛,關(guān)系越好,則互懟越多,當然,不包括仇人。
但是,終于有一天,“全體無回者,做好準備,輪到你們出發(fā)了?!庇谑呛?,兩人同在1隊,一起出發(fā)去旅行,一場極大可能根本就回不來的旅行。當時,人類積攢力量已久,正欲都打算給深海來一次大反攻,奪回曾經(jīng)的陸地,這也是無回者最后一次任務(wù)。
“老袁,緊張不?”總指揮笑著說道,袁修不屑的笑笑:“你可別尿褲子才對,走吧?!薄澳鞘悄?!”隨后,小隊從飛機上跳下,想著目標飛去。
“進入目標區(qū)域,我們遭到敵方火力,重復,我們遭到……”聲音瞬間停止,取而代之的,是炮彈的轟鳴?!拔?!喂!收到回答!……”
當袁修醒來時,原本的隊友早已不知在何方,所剩的,只有5個人,包括總指揮。
一路上歷經(jīng)險阻,最后,他們拿到了他們想到的東西,但是此時,小隊僅剩3人。最后,由于一次失誤,他們被深海棲艦發(fā)現(xiàn)了,第三個人對他們說道:“你們哥倆先走,我給你們斷后!”隨后笑著轉(zhuǎn)頭,說道:“你們哥倆,這兩個開心果。可要好好活下去啊。”“嗯?!边@就是戰(zhàn)場,它不會給你生離死別時的哭喊,也不會給你掙扎和猶豫,它只會給你悲傷,與絕望。
“轟!”艦炮轟鳴響起。過了一會,袁修回過頭,看到的,只有一片平地。
最后,情報送到了,反擊戰(zhàn)大功告成。也意味著“無回者”的解散。因為那時,人類已經(jīng)不在需要人肉偵查了。僅剩的幾人,不知道去向何方。但袁修和總指揮,都決定成為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