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二爺
沐靈忙丟出一枚巴戟藤精元,卻是生出一道屏障將她與鬼檬護在其間,將那漆黑的網(wǎng)擋在了外間,那網(wǎng)便煙消云散開來,再不見蹤跡,竟是鬼氣凝聚的網(wǎng),這網(wǎng)的主人只怕修為不低!
果見一男子一身勁裝面色黝黑立在沐靈與鬼檬面前,看修為怕是有8層修為。
那男子看了躲在巴戟藤下的沐靈并鬼檬一眼,卻是掌中又幻化出一個鬼氣凝聚的大網(wǎng),這網(wǎng)卻比適才的網(wǎng)大了數(shù)倍不止,看這意思卻是要將沐靈二人并這巴戟藤一并網(wǎng)起。
沐靈卻是一把將鬼檬推出巴戟藤外,自己卻被那大網(wǎng)結(jié)結(jié)實實網(wǎng)住,一時被縛住動彈不得。
那勁裝鬼修見只網(wǎng)住了沐靈,面上顯是不耐,反手便丟過一個大網(wǎng)便朝鬼檬而來,鬼檬亦是有修為的,卻見手上一把多出一把小小的匕首便朝那大網(wǎng)劃去,一時大網(wǎng)便沒能網(wǎng)住鬼檬。
亦在此時,那勁裝鬼修腳下忽地一趔趄,卻見自己周圍忽地瘋了一般長出數(shù)株大樹,大樹生長之快,饒是他8層修為都沒能來得及騰身躲避,竟眼睜睜看著大樹長成一座牢籠,將自己困在了里面,這大樹周身都是兒臂粗的尖刺,輕輕一碰便如脫弦的箭般直扎入身體。他試了幾回卻是不敢動彈了。
同來的鬼修卻見他被制住,一時都不敢上前,看來此人是頭,且修為最高。
鬼檬見沐靈竟如此厲害,幾月不見簡直今非昔比,將來人竟制住了,一時得意,便湊上前對那勁裝鬼修道:“喜歡用網(wǎng)子抓人玩兒?沒想到今日被我姐姐困住了吧?哈哈哈哈”
那勁裝鬼修卻是一皺眉道:“我奉城主之命來要回我們的東西,你既是我家小主的朋友,當(dāng)不該哄騙他盜了我們的東西?!?p> 這話說得卻將鬼檬噎住了,他一時理虧竟無話可說。
沐靈卻不想再生是非,忙喚出鸞鳥拉了鬼檬便要離開。
卻不想忽地有個人道:“姑娘留步,今日有緣,竟又遇見姑娘,實在是我付某的幸事?!?p> 便見一黑衣男子朝沐靈走來,卻是身形瘦長面容瘦削,竟是昔日彼岸化形時見過的付二郎。
“老付,你二人認(rèn)識?”卻是那被困住的勁裝鬼修在說話。
“算是認(rèn)識吧,竇護法卻不知你與這姑娘有何過節(jié)?”
“我與她素不相識哪有什么過節(jié)?只她身旁的小鬼便是拿了城主東西的人,這事你應(yīng)是知曉的?!蹦歉]護法此番被沐靈困住,想他素日亦是心高氣傲之人,如今當(dāng)街被一個女子困住,又遇見了熟人,便覺得面上甚是無光,只苦笑搖頭回答付二郎的話。
“原來如此。”那付二郎聽了竇護法這話,卻是點點頭,又轉(zhuǎn)向沐靈道:“姑娘,卻不知可有此事?”
沐靈原想拉了鬼檬便走,卻不想半途殺出個付二郎,昔日彼岸化形,自己倒是承了他禮讓之情,此事倒不好就這么走了,又想到那珠子已然被白孟嘗拿走了,此事若不說明白,鬼檬怕是要一直被人追殺,便道:“原是有此事,我弟弟頑劣,拿了城主的東西,自是我們不對在先,只是東西此刻已然不在我弟弟身上?!?p> 付二郎見過沐靈為護下彼岸與人動手,卻是早從心底認(rèn)可她,聽她這么說卻是信的,一時道:“既如此,怕是其中有什么誤會,倒不如我付某做個居間人,付某不才,這歡喜樓亦是我付某一點產(chǎn)業(yè),便請幾位到這歡喜樓中喝點小酒,幾位看意下如何?”
“你是歡喜樓的老板?”沐靈聽了這話卻是某頭一皺。
“正是付某?!?p> “你既叫了人來抓我弟弟,何必還裝好人?”白孟嘗說過這歡喜樓的老板是無憂城主的表兄弟,自己與鬼檬飯還未吃完追兵便到了,事情不是明擺著的嗎?
“姑娘這話卻是從何說起,我付某敢對天發(fā)誓,若不是今日來查賬偶遇姑娘,今日這事我亦不知。”一時付二郎信誓旦旦卻是看著沐靈極為著急。
沐靈細(xì)看了他一回,又見他面色真誠,卻是拿不準(zhǔn)他說的是真還是白孟嘗說得是真。只今日這事若是不說清楚,自己與鬼檬便須日日躲避追兵,如此一思量,沐靈便不再多說,只解了困住竇護法的牢籠。
付二郎見沐靈信了自己,心中甚是歡喜,忙忙地前面引路,卻是將沐靈等人徑直帶到了歡喜樓最頂層。
這歡喜樓最頂層卻只得一間偌大的包間,付二郎命人開了包間,里面卻是一拍朱紅燙金之色,甚是金碧輝煌,卻見迎門便是幾張碩大的紅木太師椅,太師椅后卻是一張碩大的屏風(fēng),將屋子攔去一多半兒。
付二郎帶了幾人繞過屏風(fēng),卻見屏風(fēng)后竟是別有洞天,居中一張碩大的紅木酒桌竟已然擺滿各色酒菜,這付二郎倒是好本事。
一時付二郎招呼了沐靈等幾人坐下,竟是讓了沐靈坐了上首。又端起酒杯讓了一回沐靈二人并竇護法道:“卻不知姑娘芳名?”
“景芙?!?p> “在下付驚濤,家中行二,這位是城主座下竇護法。”
沐靈與二人點頭示意,算見了禮。
“景姑娘,你我亦算有過一面之緣,我與老竇亦是熟人,今日便舔著臉做個居間,兩位不妨把話說開?!闭f罷卻是先干為敬。
這邊竇護法亦是執(zhí)了酒杯先喝了一杯,卻是按捺不住急急問沐靈道:“景姑娘,適才你說那無憂離心珠不在令弟處卻是何意?”
“我弟弟頑劣盜了城主的無憂離心珠,實在是我們先有不是在先,只是那珠子如今確已不在我弟弟身上,已有穩(wěn)妥之人幫我們將這珠子還給城主,這珠子不日應(yīng)會回到城主府?!?p> 若是交給了旁人,沐靈還不敢如此篤定,但交給了白孟嘗,嗯,沐靈很有把握白孟嘗定會為了10000石賞金盡早將珠子還給城主。
聽了這話,竇護法卻是面露難色,又道:“原本竇某敗于姑娘手下,是張不開口說此話的,但竇某亦是差事在身身不由己。姑娘這話竇某自是深信不疑,只是……無憑無據(jù),竇某卻是不好回去交差啊?!?p> “東西確已不在我身上,你們要不信,我們也沒有辦法?!眳s是鬼檬不耐煩道,說罷卻自顧自大吃起來,佳肴當(dāng)前,豈能辜負(fù),適才一頓好飯都讓那白孟嘗吃了,自己還餓著呢,填飽肚子再說。
沐靈亦是不說話,珠子已然不在鬼檬身上,自己實話實說,若是對方不信,自己也沒有法子,大不了再打一次,以沐靈此時的修為卻是不怕。
付二郎一見情勢陷入僵局,卻是一笑道:“付某提個說法,看二位意下如何,此事原也著落不到老竇身上,他因是城主的護法既是奉命辦差自然要個說法。但珠子已然不在景姑娘與令弟手中,不若付某替我表兄做個東道,邀請景姑娘與令弟到城主府中一敘如何?我聽聞得令弟與我那小外甥亦是親厚。”
沐靈卻是眉頭一皺,去城主府一敘?自投羅網(wǎng)嗎?
不待沐靈搭話,鬼檬便嚷起來道:“你當(dāng)我們是傻子嗎?我好不容易從城主府跑出來又回去?自己送上門嗎?”
鬼檬說得沒錯,沐靈之所以應(yīng)了付二郎來這歡喜樓一敘,是因為篤定以自己的修為這位竇護膚并付二郎奈何不得自己,但若是進了城主府便不好說了。
“二位客人誤會付某了,此番進城主府,付某可以性命作保,必如何護送二位進去便如何護送二位出來。我雖與景姑娘僅一面之緣,但姑娘為護下朋友力戰(zhàn)上百人,令付某至今佩服得緊!我私心是相信二位此刻沒有拿城主的離心珠,但若是話不說清楚,城主誤會二位,便是那珠子還回去了,城主只怕亦會找二位的不是,不若二位面見城主將話當(dāng)面與城主說開了,我與竇護法再從旁圓說,此事怕就揭過去了?!?p> 聽他這么說,沐靈卻是有些松動了,付二郎說得沒錯,鬼檬哄騙了人家拿了人家東西,此事便是珠子還回去了只怕也不得善了,倒是要有個說法。
又聽那竇護膚亦道:“此事我必與付二哥一并為二位出聲?!备]護法如今也是沒了法子,打是打不過了沐靈了,捉回去也就不用想了,倒不如跟著勸了沐靈面見城主,算此事有個交代。
見沐靈面上猶豫,付二郎又道:“昔日付某說過只觀戰(zhàn)不動手,便做到了,景姑娘亦是親眼所見,我付某說話必是說到做到,還請姑娘再信我一回,今日此事我確是有心助一回老竇,讓他好交差,但也實在敬佩景姑娘,想居間轉(zhuǎn)圜一番?!?p> 聽付二郎這般說,實則沐靈對他的人品卻是信得過的,要說緣由卻說不出一二來,只當(dāng)日彼岸化形,付二郎的一番作為卻是令沐靈相信他今日說的亦不虛。心思幾回輾轉(zhuǎn)之后,沐靈便有心同意付二郎所言,去城主府走一遭,便拿眼看鬼檬,鬼檬見沐靈看自己,卻是付過來道:“姐姐莫不是真要回那城主府去解釋一番吧?”
“你拿了人家東西,原該去道個歉?!便屐`亦悄聲道。
“萬一把我們捉去了怎辦?”
“那就再打出來唄,誰讓你要拿人東西?”
說到此處,鬼檬卻是不好意思起來,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沐靈卻是朝付驚濤道:“如此多謝付老板,我姐弟二人便跟隨你去城主府?!?p> 聽了她這話,付驚濤與竇護法都似松了一口氣,付驚濤忙道:“姑娘客氣,喚我付二郎便好,如此我等幾人便暢快喝一回罷!”
一番推杯換盞之后,沐靈并鬼檬便隨了付驚濤和竇護法往城主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