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辭別

　　今天是朱平柾呆在王府的第五天，除了與每日與蜀王夫婦共進早餐聯(lián)絡(luò)感情之外，就是利用郡王的身份將成都府會筑墻建房的匠人都刮了個干凈，不管是學(xué)徒還是幫工，全都一網(wǎng)打盡。惹得CD府內(nèi)冤聲載道，都投訴到蜀王夫婦那里去了。蜀王看著他那花錢如流水的德性再加上他練的私兵，雖說他捂得好，只要有心還是能知曉個十之七八。今日早餐桌上，朱平柾看著那對黑著臉的公婆一臉無語，不知道自己又哪膈到他們，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夸他孝順（卷紙送的好）。

　　“渾小子，你膽不小??！你打算什么時候出兵??？”蜀王喝著茶，用眼睛瞟著朱平柾道。

　　“下個月吧！”朱平柾一臉風(fēng)清云淡。

　　“你還真想出兵?。】幢就醪淮蛩滥氵@個想害死全家禍害！”蜀王看自家兒子那個一幅不在意的樣子，恨不得一把掐死，你玩護莊隊就玩護莊隊，配幾條火槍幾張弓玩玩也就算了，有老子壓著屁事沒有?？赡銈€混球貨竟然開始玩護國軍。良的，軍隊老子貴為蜀王都不敢碰，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還敢拉出去玩。你這玩的不是軍隊是玩你老子的命啊！揮著竹枝就沖了過去！

　　我擦！又見竹枝！老子這是與它犯沖。小朱同學(xué)自然不會變成木頭靶子，邊躲邊喊：“娘，救命啊！兒子被打死了您就再也沒有香水，肥皂，卷紙用了！”

　　“柾兒到娘的身邊來，除了老娘，看誰能欺侮咱兒子”蜀王妃道。

　　“還是娘疼兒子！不像某人……哎喲！??！啊！再打就死人了，娘你干嗎？”小朱同學(xué)還沒得瑟玩就被王妃在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三次，估計是破皮了。淚眼蒙蒙地扭頭看著王妃手中的青竹枝，想中暗道：等著，總有天要把王府的竹子給砍干盡。

　　“娘不是說要好好疼下你嗎？”王妃揚著竹枝說道。

　　“……”朱平柾。

　　“你個臭小子，為父告訴你兵甲什么的事與我們王府無緣，別的什么都好說，就這件事沾著即亡，碰著即死，你給本王想都別想！趕緊回去散了那些個兵丁，父王再上個請罪的折子上去，應(yīng)該無事。”蜀王這這時說道。

　　王妃也說道：“兒呀！朝廷對我們這些個藩王可是看得緊得狠吶。我們占點田販點茶倒是沒什么事，但只要一沾著兵甲什么的，立馬就會地方官吏向朝庭參劾我們。就說前幾年吧，京師被韃子圍住了，崇禎爺下旨天下勤王。那南陽的唐王腦袋一熱就當(dāng)真了，帶自募的兵丁就準(zhǔn)備進京，還沒走出藩地就被地方官員攔下了，沒多久就被人鎖拿進京。崇禎爺最后不知是發(fā)了善心還是怎的，只是將他發(fā)配鳳陽守陵完事。另外還有那懷慶府的鄭世子朱翊鐘，本來他老子得位就不正，他自己在藩國又名聲極壞，還私販奴隸、違制養(yǎng)客。他老子剛死幾個月，就被皇帝找了個罪名賜死了?！?p>　　“父王，母妃，兒臣并非是生了反心。你們想自打太祖皇帝命我們這一脈鎮(zhèn)守蜀地，天下太平時我等做個太平王爺被當(dāng)作豬養(yǎng)沒有自保能力也就算了。但現(xiàn)在這天下處處糜爛亂，這些年因為種種原因，官兵是屢戰(zhàn)屢敗，獻賊闖賊借著天災(zāi)人禍?zhǔn)窃嚼U越多！更有韃子在旁虎視端端，只要一看到獻賊闖賊耗盡大明最后的一滴元氣就會大舉入關(guān)，將我們這祖祖輩輩打下基業(yè)收入他們的囊中，作為朱氏子孫我如何能坐在這里看著那些個賊子毀我朱氏江山而不見！那怕是粉身碎骨，被千刀萬剮也在所不惜！”朱平柾一掌將廳內(nèi)的椅靠拍斷，痛得他眼淚在眼眶內(nèi)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為了裝B也只得忍了。接著說道：

　　“父王，母妃，咱們蜀地百姓難??！奢安之亂鬧了十幾年，只到崇禎爺十年才平熄了，然后賊匪們就像走馬燈一樣光臨咱們蜀地，剛平奢安闖賊又來，闖賊剛走又來了獻賊。再加上這幾年蜀地又是大旱連連，收成也是越來越差。為什么保寧府、夔州府那兒的搖黃、土暴子，越鬧越兇？而且規(guī)模還從幾十人到幾百人，幾百人到幾千人，幾千人到上萬人，這說明了什么？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為這天災(zāi)導(dǎo)致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朝庭又無力救濟，沒有余糧的百姓只等餓死。反正是死，何不跟著反賊博一線生機，然后在那些反賊叛逆一鼓動下就開始造反，但這不能怪他們！父王，母妃，您們肯定沒有餓過三天的感受，兒臣在田莊時為了體會百姓的苦處，試過兩天沒吃飯，那種感覺兒臣寧死也不愿意再受第二次！”朱平柾略停頓了下，喝了茶，繼續(xù)說道：

　　“父王，母妃，您還記得崇禎爺十二年獻賊入川，楚軍、秦軍、豫軍還有我們川軍都上去打，結(jié)果是打不贏也追不上，連秦良玉都打輸了不說，十三年臘月獻賊還差點攻破CD府，雖說獻賊最后退走出川。十四年二月初五，獻賊攻下襄陽城。當(dāng)時，襄陽城內(nèi)還有楊嗣昌坐鎮(zhèn)，城內(nèi)有餉金、甲器各數(shù)十萬，兵丁數(shù)千，但結(jié)果怎么樣？但仍然被獻賊攻破。襄王朱翊銘與貴陽王朱常法皆被殺。父王，您再瞧瞧左護衛(wèi)那些個兵丁，那有個兵樣子，舉個儀仗擺擺威風(fēng)嚇唬嚇唬百姓還成，要是真上戰(zhàn)場去拼命，兒子估計大半要嚇到一褲檔屎尿！再看看那護衛(wèi)指揮劉胖子，開鋪子起花樓放印子錢，整日里是打著王府的旗號欺男霸女。啥都干，就是不干好事！您能指望他將來能保我們一家？依兒臣看來襄王那一家子的下場就是咱家未來。既然這不行那不行，那就只能靠我們來自救！父王，母妃，我不僅要自救，同時也要還這大江山與這億萬百姓一個朗朗乾坤！這是太祖賦于我朱氏子孫的職責(zé)，誰也攔不了我，神擋弒神，佛擋來佛！”朱平柾一錘定音的說道。

　　“父王，母妃，恕孩兒不孝！忤逆你們意思！忠孝兩難全，兒臣決定為這大明江山及百姓盡忠了。父王，母妃，多保重！你們放心，那張椅子太累了，兒臣絕不會去凱視?！敝炱綎拖蚴裢醴驄D了磕三個響頭，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