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就那么窄,蔣仲也不可能走上前去,說:”哈哈!您二位先忙,俺這廂就先走了?!爸坏孟榷愕交ㄆ灾?,借著蒲扇般的芭蕉葉遮掩住身形,準備靜觀其變。
他這藏身的手段著實不高明,可即使再天衣無縫也無濟于事——二丫正蹲在他肩頭,興奮地“呀呀”叫喚個不停,莫說是雙耳具全的黑了,就連有所殘缺的仇吾都聽得一清二楚,只是他倆交戰(zhàn)正酣,所以對這一人一獸并不理踩。
蔣仲見矛頭不在自己這邊,便也沒將二丫按回到懷里,睜大眼睛注視著戰(zhàn)場,立場上保持著絕對的中立——他和黑交情不深,與仇吾恩怨已了,而且方才那二人一人踢自己一腳,可沒見誰留情,自己的腹部和屁股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只見黑雙手揮劍,大開大闔。也不知那湖中劍用的是什么材質,不僅能隱匿身形,而且堅硬非常,絲毫不懼對抗。
狗咬狗呀,一嘴毛~~~
蔣仲心里正偷著樂,待到看清仇吾手中的卻是自己的寶刀,而且上面已經起了好幾個豁口時,立馬慌了神,嘴唇哆嗦著:“你個廢物,沒用過刀??!砍左邊......右......唉!你他娘的倒是別擋?。“?,又多了個......??!”忽然間,他驚呼一聲,隨即心痛道:”俺的刀!“
原來在連連碰撞下,那樸刀不僅鋒刃上坑坑洼洼,刀面上也早已裂紋遍布,此時又吃了一記狠的,終于抵抗不住,拃來長的刀尖竟被一劍削斷!
湖中劍則去勢不減,挾著雷霆之威、暗影之息,如死亡鐮刀一般,直指仇吾咽喉!
仇吾自知躲閃已來不及,一雙虎目怨毒地瞪視著黑,倘若給他時間交待遺言,必是那句經久不衰的狠話——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閻王要你三更死,決不留你到五更!倘若按照這個標準,眼下恐怕才剛到亥時二刻——
一根灰撲撲的長杖突然從斜刺里插進,只聽“鐺”的一聲震天價響,那灰杖挨了湖中劍猛劈,竟然毫不動搖,反倒是黑的虎口一麻,氣為之窒,禁不住后退了數步。
”咳咳......咳咳......“
伴隨著咳嗽聲,鄧肯那高大的身形從月洞外顯現。
要說起來,鄧肯一大早便即出府,之所以這時才到,是因為原定目的地并非此處。
鄧肯性格務實,想到自己離職之期將至,應該提前熟悉熟悉退休后的工作,于是離開城主府后,先前往的是陣師聯(lián)盟,行至中途時遙見有氣運匯聚,這才調轉頭來。
其實鄧肯暗傷難愈,氣運與他也無用,之所以過來,卻是抱著招攬人才的心思——有氣運灌頂,便極有可能造就強者。因為只需在氣運散盡前趕到,所以他走起路來不緊不慢,這邊都打得熱火朝天了,才將將出現。
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剛走到月洞外,便看到仇吾危在旦夕,立即甩出千勝杖,及時將其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