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赤芒從懷中射出后,管良的舉止也發(fā)生了變化。原先他肋下被刺,于是取出了瓶金瘡藥,正忙不迭地往傷口上涂抹,可如今卻停止動作,任由上身皮革被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他紅著眼,茫然地向四周張望片刻后,猛地跋足,卻是向城北方向奔去。
陸奇本欲立即跟上去滅口,但見管良神色癡呆,身后灑落著一道淋漓的血跡,卻又不著急了,心道:“有此血跡在,他逃脫不了我的掌心。而且眼下蔣仲、二丫毫無自衛(wèi)能力,我若離去,難保他倆不出差池。”于是收回石墨劍,轉(zhuǎn)身向?qū)γ娴氖Y仲走去。
自管良逃走后,蔣仲心下大定,便再也忍受不了腿部的疼痛,抱著二丫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此時見陸奇近前,他憨厚地笑道:“頭兒,還好你來得及時,若遲來個一柱香的工夫,俺怕是見不到你啦!”
陸奇點了點頭,暗自感到慚愧,心道:“倘使我再早來片刻,老兄你估計要死于我手了......”蹲下身去,探查起他腿部的傷勢,同時問:“你們怎么被他盯上了?”
蔣仲將事情始末敘述了遍。當陸奇聽到二丫只是昏迷,而并無大礙時,微微松了口氣,旋即怒道:”我明明提醒過她好幾次,結(jié)果這家伙會吃不會記,竟然還敢在外人面前擅用神通,反倒把你也給牽連進去了,真是該打!“說著便朝二丫屁股上”啪啪“連甩了好幾個巴掌。
二丫本來就恢復了些意識,此時挨了這幾記狠的,立馬蘇醒過來,想要跳走,但身子早已被陸奇左手箍住,又哪里掙脫得開!
蔣仲見她眼淚汪汪,于心不忍,從旁勸道:“頭兒,俺不也活得好好的?這事兒就算了吧!“頓了頓,接著道:”而且二丫平日里一直乖巧,只是這次不知怎的稍稍有些出格,這其中或許另有蹊蹺?!?p> “哦?”陸奇聞言一怔,巴掌也懸在了半空中。二丫感受到壓在自己背部的力道減弱,趁機從陸奇手底下溜了出來,待繞到蔣仲身后,氣呼呼地朝陸奇做起了鬼臉。
陸奇見二丫毫無悔改之意,也是大為頭痛,但小家伙之所以如此嬌橫,自己至少也要付一半責任,當下只得先給她丟去一顆靈石,板著臉道:“還有空在這扮鬼臉?快為蔣仲療傷!”
二丫這才瞄見蔣仲腿部的傷口,吐了吐舌尖,當即施展神通,將靈石轉(zhuǎn)化成青色氣流,緩緩注入到傷口內(nèi)。
隨著木系血氣入體,那塊碗大的豁口迅速長出新肉。沒過多久,蔣仲便恢復如初,只是和他身上其它地方相比,那塊肌膚顯得甚是白晳。
此時二丫蘇醒,蔣仲康復,陸奇再無后顧之憂,但若讓蔣仲就這么回去,恐怕會被營門前的守衛(wèi)抓住,于是道:“不忙著回營,隨我一道,去追那管良!”
蔣仲沉聲應了一聲,并將二丫揣進懷里。兩人加緊腳步,沿著血跡,一路朝城北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