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拿一本看不懂的書假裝自己很厲害嗎?……葉昌源對這種行為充滿了不屑,念著自己占去屬于許嘉眉的綠灣小筑,有點心虛,提點一句道:“看不懂就別看了,你有傷在身無法修行,合該抓緊時間療傷?!?p> “謝謝,我已經(jīng)痊愈了。”許嘉眉抬起頭,看了葉昌源一眼,繼續(xù)埋首書中。
在這一個多月里,她用《碧水洗塵術(shù)》把濁氣和毒火壓縮的板磚處理掉,身體里的少量濁氣和毒火也在前幾日拔除,可以汲取靈氣修行了。
得自余雁行的《碧水洗塵術(shù)》被許嘉眉使用了三千多次。
正所謂熟能生巧,許嘉眉不需要掐手訣或念誦法訣也能快速輕松地施展《碧水洗塵術(shù)》,并學(xué)著精簡施展《碧水洗塵術(shù)》的步驟和時間。
她現(xiàn)在看的這本筑基期修士著作,其內(nèi)容是對煉氣期道術(shù)《小化雨術(shù)》的研究。盡管許嘉眉不會《小化雨術(shù)》,但作者的思路和提出的觀念能夠給她啟發(fā),別的方面反而是次要。
翻到最后一頁的許嘉眉把書合起來,閉目沉思片刻,翻到第一頁。
這是第六次閱讀了。
許嘉眉看書快,幾萬字的書,兩刻鐘看完。
葉昌源看著她把書放回書架上,腳步悄悄挪過去,手指剛碰到筑基期修士的著作,就被看守藏書樓的老者按住手:“看一個時辰需要兩塊靈石,借閱十二個時辰需要七塊靈石,你確定你要看嗎?”
“不看了。”
葉昌源收回自己的手,舍不得浪費靈石。
藏書樓的書不是免費看的,許嘉眉姓許不姓葉,拿著《小化雨術(shù)詳解》看一個時辰,要給藏書閣三塊靈石。
別的書便宜,看一個時辰是一顆靈珠。
葉昌源發(fā)現(xiàn)許嘉眉走了,小聲詢問老者:“她看那書看了多久?”
“兩個時辰。”
“……”所以她真的能看懂?
葉昌源感到自己的內(nèi)心受到傷害,不借書了,回到綠灣小筑便打坐修煉。
他要晉升煉氣三層!
葉昌源不是一個特別令人討厭的人,李銳寒不一樣。
許嘉眉離開藏書樓后,在因亭院門口遇到李銳寒,李銳寒身旁是北辰羽霏,北辰羽霏已成功引氣入體。
“你來了正好,我有事情找你。”李銳寒說。
他帶著八位先天武修,手里拎著的暗紅色軟鞭是一件法器。
但他先前吃過虧,曉得許嘉眉不好惹,說話的語氣比上次有禮貌:“許娘子,你有傷在身無法修煉,把因亭院讓給能修煉的人吧?!?p> “是龍公子要求我讓出因亭院嗎?”許嘉眉不想搬家,她在因亭院的花圃種下蔬菜和水稻,還沒有收獲。
“我家公子沒有這樣說。公子認為,因亭院不能讓一個無法修煉的人住。”李銳寒把話說清楚,挑高一邊眉看向許嘉眉,不無惡意地問,“許娘子,你能修煉了嗎?”
“能?!痹S嘉眉望著他頭上的帽子,回以等量的惡意,“李公子,你的頭發(fā)長出來了嗎?需不需要我動手幫你剃光頭?”
李銳寒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上次被剃光頭發(fā)和眉毛的經(jīng)歷,被他視為畢生恥辱!
李銳寒按捺不住怒火,啪地一下甩開軟鞭,冷聲說道:“仗著神光符欺負人算什么本事!你有膽子,跟我上決斗臺打一架試試,我保證你會下跪求饒!”
軟鞭打在地上,鋪地的青石板立即裂開,裂痕蔓延到許嘉眉腳下。
許嘉眉沒有打架的興趣,詢問秀徹:“李公子弄壞我院子門口的地面,我能不能要求他出錢把碎裂的地面修好?”
“可以的。”秀徹肯定道。
許嘉眉將目光投向負責(zé)院落分配及院落修繕的管事葉弘言,說道:“管事大人,修好地面要多少錢?”
“呃,讓我算算?!比~弘言一點也不想卷進許嘉眉和李銳寒的矛盾之中,奈何自己實在躲不掉,唯有掏出小算盤撥了兩下,“大約是十一塊靈石七十二顆靈珠?!?p> “給你十二塊靈石!”李銳寒的臉黑如鍋底,掏出十二塊靈石扔給葉弘言,盯著許嘉眉說道,“能不能修煉,你自己說了不算!過來,我要查探你的經(jīng)脈!”
查探經(jīng)脈等于將性命交予李銳寒之手,許嘉眉絲毫不懷疑李銳寒趁機使壞的心,淡淡說道:“你沒有資格?!?p> 她懶得與李銳寒糾纏,邁步走進因亭院。
誰料李銳寒一鞭子甩來,若非許嘉眉及時避開,這一鞭子落在身上,莫說皮開肉綻,淪為不良于行的殘廢都有可能。
此謂欺人太甚!
許嘉眉回頭,命令陸守風(fēng)和葉六四:“打斷他的手腳!”
陸守風(fēng)是余雁行的人,怎么看李銳寒怎么不順眼,聞言立刻捏住拳頭殺向李銳寒。葉六四是家主的人,遲疑一瞬,選擇對李銳寒帶來的武修出手。
她是先天巔峰武修,一人牽制八人有些吃力,瞧見陸守風(fēng)欺負李銳寒,暗中放了兩位武修阻止陸守風(fēng)下黑手。
許嘉眉和北辰羽霏旁觀。
許嘉眉握著神光符,問:“北辰娘子,這出鬧劇好不好看?”
北辰羽霏在博安城王家時試過拉攏許嘉眉,她與管事葉弘言一樣,是被李銳寒強行拉到因亭院門前的路人,馬上表示:“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我得趕緊走!李公子,對不起!”
說完帶上自己的人迅速離開。
“膽小鬼!爛泥扶不上墻!”李銳寒破口大罵,一邊應(yīng)付纏著自己的陸守風(fēng),一邊掏出符箓砸向許嘉眉,“有本事大家上決斗臺!”
“沒有好處,不上?!痹S嘉眉吃過石乳酪,身輕如燕,閃身避開符箓激發(fā)的大火球,對葉弘言說,“李公子又砸壞地面了,請管事算一算他要賠償?shù)腻X?!?p> “……你**有病是不?我**你祖宗十八代!”李銳寒說出兩個需要屏蔽的臟話,丟出兩張符箓并激發(fā)。
符箓化作尖銳的木矛刺向許嘉眉,速度很快,但準頭不高,許嘉眉從容不迫地躲開攻擊。
她抽出一縷靈氣,將靈氣化作一團油膩的液體,像打球一樣把這團液體拍出去。
啪地一聲,液體砸碎在地上,被躲避陸守風(fēng)拳頭的李銳寒踩中。
只聽到李銳寒發(fā)出尖叫,仰面摔倒。
許嘉眉不慌不忙地扔出靈氣凝聚而成的第二團黑色腥臭液體,使這團成分不明的液體打中李銳寒的鼻子,糊了他一臉。
腥臭的氣味四散開來,李銳寒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舌尖嘗到苦澀又酸腐的味道,被惡心得反胃作嘔,竟然松開抓住軟鞭的手。
抓住時機的陸守風(fēng)一腳踢開暗紅色的軟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軟鞭被踢到許嘉眉面前。
不撿白不撿,許嘉眉手一勾,軟鞭飛起來落入手中。
另一邊,李銳寒的手臂咔地被陸守風(fēng)踩得斷裂。
陸守風(fēng)嫌棄李銳寒臉太臟,拳頭招呼在他的肩膀,又是一條手臂被廢。
“李公子!”
李銳寒受傷了,他帶來的武修急得不行。
又有四人擺脫葉六四的牽制,加入對付陸守風(fēng)的戰(zhàn)團。
陸守風(fēng)雙拳難敵六個人。
許嘉眉秀眉一蹙,靈力灌注軟鞭,暴力破壞李銳寒施加在軟鞭中的禁制。
因軟鞭的禁制與李銳寒心神相連,禁制被破,李銳寒的心神受損傷,登時一口鮮血噴出,眼前發(fā)黑。
“夠了?!痹S嘉眉甩鞭攔下攻擊陸守風(fēng)的武修,軟鞭自帶的震蕩波驟然擴散,受到攻擊的武修抵擋不住精神沖擊,只能退后避開軟鞭鋒芒。
何以修士的地位高于武修?
煉氣一層的修士拿著法器也能給先天武修造成傷害,就像力能扛鼎的人未必扛得住滾燙開水澆在身上的傷害。
得到許嘉眉出手相助,陸守風(fēng)順勢脫離戰(zhàn)斗,回到主君身后。
葉六四也停手,走向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李銳寒,檢查了他的傷勢,面無表情地望向陸守風(fēng):“你打傷了修士,按家規(guī),你必須受杖罰五十下?!?p> 許嘉眉站在陸守風(fēng)身前,道:“是我命令他打傷李銳寒。葉六四,你到底是李銳寒的護衛(wèi)還是我的護衛(wèi)?”
葉六四沉默片刻,低下頭:“我是您的護衛(wèi)?!?p> 錯了,你是葉家家主派來盯著我的眼睛,不是效忠于我的護衛(wèi)?!S嘉眉沒有與葉六四計較,畢竟葉六四代表著葉家的家主葉不識。
許嘉眉面向葉弘言,道:“管事大人,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您都看見了。是李銳寒率先出手攻擊我,我所做的一切,皆是合理范圍內(nèi)的反擊,算不得過分?!?p> 葉家不允許修士私下斗毆。
但是,被攻擊可以給予反擊,這不屬于私下斗毆。
“把我的鞭子還給我!姓許的,你這個強盜!小偷!土匪!”李銳寒從心神受損的傷害中緩過一口氣,眼睛赤紅地叫道,“你的護衛(wèi)竟敢打傷我,我一定會弄死他!”
“好笑?!痹S嘉眉把玩著包裹蛇皮的軟鞭手柄,神情譏誚,“我憑本事?lián)斓谋拮赢斎皇俏业?,我為什么要還?”她理直氣壯。
李銳寒兩次針對她,恰好拿他殺雞儆猴。
不常出門并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許嘉眉知道別人質(zhì)疑她無法修煉,盼著她讓出因亭院的人可不止李銳寒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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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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