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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放我下來再論!可以嗎?殿下?!”我道。
“否?!毖苡裆窬馈?p> 出了南天門,不一會兒,似乎終于到了地方,衍玉神君的腳步慢了下來,這兒離天宮已七萬里,又是這兒。
我身子在發(fā)抖,自上回,我就變得特別懼冷,衍玉神君對這兒,似乎了如指掌,找到了一個洞穴,將我扔進(jìn)里,他道:“三天,三天后我來找你,如若他沒有來找到你,你就跟我!”
我道:“憑什么?!”
“呵……”他冷笑著看我,“不憑什么?!闭f罷,他在洞口設(shè)了個結(jié)界,便扔下我走了。
結(jié)界不難破,一刻鐘就能破了,只是我破了這結(jié)界也無用,畢竟,這寒巫山在我看來,哪里是哪里都不清,再洞外天寒地凍,不若洞中舒服,也不過是三日。
我苦笑,去參加婚宴,連新娘子還沒見著,便著了鬼,還被抓來寒巫山困住,我究竟是招誰了?啊,對了,招的是天族的五殿下。
對司命君能否找來,這是個不確定因素,當(dāng)然也不能坐以待斃。
洞中簡陋,只有干草鋪在地上供臥坐,我只好打坐養(yǎng)神,這衍玉神君道歡喜我,應(yīng)是假的,若不然,這洞中必定會布置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第一、二日我都安安分分地在洞中,第三日我便開始盤算著要出洞了。
我伸了伸腰,活動活動筋骨,才破開這結(jié)界,洞外的嚴(yán)風(fēng)如虎嘯般撲來,這結(jié)界原還有如此功效。我運氣護(hù)體,四下查探洞外的環(huán)境,四下無蔽。
不遠(yuǎn)處有一方大石,我便將那搬到洞口旁,既作隱蔽,也作擋風(fēng),靜候著衍玉神君來。
第二日早,衍玉神君果然依言來了,我看著他踏入洞中,才反應(yīng)起來,昨日應(yīng)在洞中設(shè)上一個陷阱才是,真是浪費了。
我只好快快地在洞外設(shè)下一張網(wǎng),衍玉神君一出來,便被我的網(wǎng)網(wǎng)住了。
我道:“衍玉神君!你已被我抓住,你若答應(yīng)帶我出去,我便放了你,從前的一切,一筆勾銷!”
“一筆勾銷?哼!”衍玉神君笑,“你倒想得美!”
我打斷道:“從前的,可是我救的你!勾銷了你還不樂意?”
“從前你可說過,本君也救過你了,互不相欠!”
我道:“那好,既然互不相欠,那就沒有什么一筆勾銷了!既然如此,衍玉神君愿意帶我出去嗎?”
“你可還記得前日的約?”
我裝傻道:“不記得?!?p> “哼,你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出去后,你也只能跟我了!”衍玉神君被我網(wǎng)住還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好一個殿下的做派,只是當(dāng)時我還不明他話中的意思。
我道:“衍玉神君就這么喜歡自說自話嗎?”
我搜他身,要找一條捆仙索出來,搜到了便先捆住了他,再將網(wǎng)撤去。
我拉著捆仙索的一邊綁著衍玉神君,我拉著捆仙索的另一頭,衍玉神君在前帶路,耗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出得了這寒巫山。
一出了寒巫山,我便放開了衍玉神君,獨自趕回天宮去報平安。
要先回西宮去告知兄長父親,再至天府去。
回西宮的路上,不少仙侍都用不善的眼光打量我,我從她們的神情中,似乎還看見了點點憐憫,對此我萬分不解。
至西宮,父兄都在,兄長似乎還老態(tài)了不少,見我回來了,先是大罵:“你這幾日都去哪了?!我不是讓你不要亂跑嗎?!”
我低頭,“我知錯了,我只是一時貪玩?!?p> “貪玩?!你就這點出息?!我們白虎家不需要無用的!”兄長的怒氣漸長。
“……”我低頭不語,可我好像一直都這樣無用呢!
“行了!阿卜!你這幾日為你阿妹的事操累了!你先去歇息吧!”父親勸解道。此我以為,父親說的楦卜君阿妹指的是我,于是滿心愧疚。
我彎腰鞠躬,“對不起!讓父兄操心了!”
兄長揮袖走了,父親道:“行了,你才回來,也去歇息吧?!?p> 我道:“父親,我還是先去天府宮報個平安再?!?p> “哼,”父親冷哼,“天府宮?!你以后不要再去了!”
“為何?”我不解,父親不是默許了我與司命君的事了么?怎此時悔了?
“沒有什么為何!說不許就是不許!”父親也揮袖走了。
我自是不會就這么因父親說的兩句話便不去天府宮了,天府宮還是要去的,就算是為了弄清父親為何突然變卦了。
天府宮處,不知為何,天府宮處變得熱鬧了起來,宮府前竟有兩仙侍守著,攔下我,道:“星君夫人有令,來者需報備。”
我道:“星君夫人?”
“噢,對了,是準(zhǔn)夫人?!蹦窍墒绦拚?。
“誰?”我突然不安了起來。
“朱槿仙子啊?!?p> 有如晴天霹靂般,恍如一道天雷劈了下,難怪衍玉神君此般言,難怪父親如此,難怪一路上的仙侍這般神情看我。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西宮,閉起門來。
司命君啊司命君,你若心里還有她,你又來招惹我作甚,你就如此喜歡看我的笑話嗎?
此時,我只覺較寒巫山冷千百倍,讓仙侍拿了三床云被蓋上仍舊冷得凄慘。
冷得迷迷糊糊間,似聽到司命君的聲音,似見著了他的身影,也見著了父親的身影與他對峙,眼前一黑。
感覺身體不那么冷,能睜開眼睛了,但我還不愿睜開,耳朵卻還能聽見周邊的言語。
聽見了太上君的聲音,聽見了阿山的聲音,也聽見了阿朵的聲音,獨沒有他。
我現(xiàn)躺的應(yīng)是在兜率宮宮中,帶房中沒有聲音,我才睜開眼來,原來,不是沒聲音了就是沒有沒有他的在一旁了。
司命君的聲音在旁響起,他道:“醒了?”
我別過頭,不語。
“起來走走,太上君說,躺久了要起來走走,不然氣血不暢?!?p> 我仍不語,用云被蓋過頭。我很想吼一個“滾!”出來,卻發(fā)現(xiàn),我一個字也不想說。
許久,司命君的聲音不再響起,再不久,就聽見門的響聲。
畸嶼
腦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