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斗
我轉(zhuǎn)身,不屑地離開,那位仙君從雪堆里爬了起來,喊道:“回來??!”
我還是回頭了,道,“仙君有葛貴干。”
他叉著腰,趾高氣昂地道:“為什么摔我下來?!”
“方才有只蟲子在身上,我要摔的是那只蟲子?!蔽肄q解道。
“哦?果真如此?”
“對,就是如此!”
“那好!本君就先相信你!”
我偷著笑,哈,真是可愛。
我變作仙形,站住腳后,對那位仙君作揖,“仙君好!”
“好好好!本君問你!你知不知道錦棉草長在哪些個地方?”
我道:“不……”原來也是來采藥,本想回答不知,但轉(zhuǎn)念想來,多個伴友一起尋或許就找得更快了,于是便道:“不如我們一同前去!小仙也是為錦綿草而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知道錦綿草在哪里嗎?”
“錦綿草長在峭壁上!”
那位仙君四處張看,吼道:“峭壁在哪?”
“不知道!要去找!”
“那你去找吧!本君在這候著你!”
我翻一個白眼,還不如自己。我又變作白虎本體,才跑出沒幾步,忽覺尾巴被什么東西給扯住了,扭頭看,還是那位仙君,他吼道:“本君怕你跑了了不回來了!還是一起去找吧!”
“仙君!先放開!男女有別!”我道。
那仙君放開了抓著我尾巴的手,改換成抱住我的前腿,這回還真的摔不掉了,頭下方傳來他的聲音,“可以了!走吧!”
無奈,只好拖著只腿出發(fā)去尋峭壁。
米粒大的雪洋洋灑灑飄落,目之所見仍舊一片白,先不耐煩的反倒是抱住我腿的那位仙君,他道:“怎么還沒有看見峭壁!”
我道耐著性子道:“還是仙君您親自去找回比較快些?!?p> “什么?又聽不清了!”
我嘆了口氣,道:“快了!”說完我又拖著只腿開始行進(jìn)。
不知走了有多久,四處仍是一片白,甚至找不到來時的路,我停了下來,低頭大聲道:“我們迷路了!”
“什么?!”
我以為他聽不清,又說了一遍,“我們迷路了!”
“知道了!真笨!”他嫌棄地松開了抱住了我前腿的手,跳落下地。
我哼笑,“還望仙君指教!”
“指教你個頭!沒有看見本君受傷了嗎?!”
我低頭認(rèn)真瞧了瞧,“哪里受傷了?!”
“咳咳……本君方才碰見寒冥獸……被它所傷?!?p> “寒冥獸?!”從前在天府宮里的異獸志上見過,寒冥獸,居極寒之南,喜斗善戰(zhàn),性奸詐狡猾。
聽他這么一說,忽地警覺起來,“你怎么不早說!”
“你怕什么!那畜牲已經(jīng)被本君趕跑了!”仙君手叉的腰,得意洋洋地道。
我暗道不好,哪有寒冥獸會那么容易就趕跑了,他定然還在某個地方藏著窺視我們的行動,我真真的笨得厲害,拖上個大麻煩!
我提起警惕,作出防備姿態(tài),“你躲我身后!若是待會寒冥獸出來了,你就在旁協(xié)助我!”
“若是平時,本君哪還要你一個小仙娥護(hù)住!可事出有因?qū)Π?!本君就承蒙你的庇護(hù)了!”話畢跳至我身后也作出警惕態(tài)。
“吼!吼吼!”我朝正前方大吼,誘敵現(xiàn)身,實(shí)則我也不知道它在那個地方。
忽地覺身后有動靜,快身閃躲,卻不及時,被一個白色的獸體撲住,那只寒冥獸渾身晶白,很容易藏匿在這一片白茫茫之中,寒冥獸比我原體要大上一輪,形體上我就已經(jīng)處于劣勢,被他壓得死死的。獠牙利爪,碧眼豬鼻,長得還頗具喜感。
寒冥獸看準(zhǔn)我的脖頸要咬過來,我用前爪擋住,它的獠牙穿透了我的前爪,我不住嘶吼,爆發(fā)出力氣掙扎,它以為方才那下已將我制住,卻不虞我這突然的力氣,不及提防,被我反撲,由于形體差異,又被它壓制住,它用前爪壓住我的頭,此時的我,全然一副任宰割的樣。
眼見他另一爪要按下來,上方滴了幾點(diǎn)猩紅的血下來,寒冥獸的行動停滯,按壓著我的前爪頓時沒有了力度,我用力撐開,寒冥獸應(yīng)聲而倒。
寒冥獸旁是那位仙君,仙君手中提著一把劍,看來方才是仙君使的力刺中的寒冥獸。
我看著仙君的眼突然變得模糊了起來,霎時天地混沌一片……
再次醒來已是我仙體的模樣,仍在寒巫山中,在一片雪地中躺著,卻已不是堪堪那片同寒冥獸廝斗過的地方。
“醒了?我拖著你走遍了這寒巫山也找不到一個山洞,見風(fēng)雪小了些便在這停下了!”還是那位仙君的聲音。
“謝謝仙君?!蔽覔沃忠饋?,感右手撕裂般劇痛,也確實(shí)是被撕裂了,手上已被包扎好,血也不往外冒了。
“不用謝!不用謝!你還是先坐起來,既然你醒了,風(fēng)雪又小了,那我們就去找出去的路吧!”
“出去?!”我道,“我還要去尋錦綿草!”
“你副模樣在這里撐不了多久了,還有,本君的仙力方全賭在最后制它一擊上,在這寒巫山中也撐不了多久?!?p> “可是……”
“可是個頭!本君可不想冷死在這!告訴你可別連累本君!”
“我自己去!”
“你以為本君是那種薄情寡義的仙君嗎?!”他封住了我的身體,直接扛著走,真真是看不出他方才受傷的樣兒。
走了許久,他似乎也扛得累了,將我放下,叉著要順氣,“我跟你說……本君……本君再也走不動了,”指著我,“你……你也別想逃了去!”
“……”我不作聲。
歇息了一會兒,仙君問話道,:“哎,你有沒有留字條告訴你進(jìn)了這寒巫山?”
我細(xì)想了想,我只問了寒巫山之事,并無他仙知曉我要進(jìn)山,更談不上留字條,于是我道:“沒有。”
“哈哈!巧了!本君也是!”
“……”我扶額。
仙君也不在應(yīng)話,他在打坐修神,我只好也閉目休息。
又過了幾個時辰,越發(fā)覺得冷,睜開眼,仙君的坐打得已不成樣,蜷縮著雙手緊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