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有怨氣,郁結不能抒發(fā)道:“這般盛裝打扮,真是惹眼極了,姑娘臉上用了什么上好的胭脂,可否也推薦給輕旋,好讓輕旋葉沾沾光?!?p> 作怪的語氣另葉昭皺眉。
葉卿挽咽下糕點:“一點胭脂而已,算不得什么好水粉,只是郡主賞賜的裙子艷麗無暇,總是要上些眼妝也好相得益彰。說來還是輕旋眼光好,尺寸恰好合身?!?p> 葉輕旋嘴角僵硬的笑意抽動幾下:“姐姐喜歡便好?!?p> 垂首的眼底一片算計,今天晚上葉卿挽,你只能得意一時。
不甘心的問道:“披帛是紅色的,怎么換了呢?還有…這孔雀羽是頭飾,姐姐怎么講它當做腰飾掛在腰身了……”
葉卿挽走近她,看著一直緊握成拳的手心,淡笑:“輕旋還是不大了解我,我向來不喜歡把羽毛做發(fā)飾戴在頭上,你若喜歡,我?guī)湍銊e上?”
果然葉輕旋面色變了變,向后退幾步,又怕葉卿挽發(fā)覺她的失態(tài)拿團扇遮掩半邊面容,不好意思道:“這做腰飾倒是很好看。在姐姐身上更是精妙,既然是郡主親自賞賜給姐姐的,旋兒自然不敢有逾越?!?p> 這句話她倒是沒有作假,可說完,心中方又后悔,不若她便要去了,這東西別在腰間實在引人注意。向來女子腰間不是絲帶香囊便是玉佩,頭一次她竟然覺得羽毛作為腰飾也如此驚艷。
“那邊算嘍?!?p> 說完葉卿挽回身又拿了一塊碧色的糕點塞在口中,迷著眼睛含糊一句:“爹,我這便出去了。”
柳茹頭一次慌張問道:“不帶面紗嗎?”
葉昭眼睛一瞇,冷眼看向柳氏:“怎么,挽挽不能見人嗎?!”
柳茹被他這話沖的暗暗咬牙,面色無限委屈:“相爺誤會了,妾身這不是看著姑娘天姿國色的,也是為了姑娘考慮的……”
葉卿挽看著柳姨娘的作態(tài),真是她不來抓賊,賊自動送上門來,微微凝神看向指間:“說來多謝姨娘相贈的藥膏,這臉上半點疤痕也無,好的也是出奇的塊,昨日里太后還說我的臉好了之后,快些將面紗撤了,想來是姨娘的藥膏有奇效,不若有機會,這藥膏也送給太后一罐吧,也不知姨娘何處尋得如此好東西,挽挽還沒有當面致謝呢。”
葉輕旋心中啪的斷了一根弦。
柳茹面色一時又青又白,那膏藥里有什么玩意她比誰都清楚,雖說不知道葉卿挽的臉是什么回事,但聽聞要送給太后,臉色隱晦:“姑娘臉好了便是再好不過,想來是姑娘福氣,那般好東西其實在皇宮中也普通的很,就是尋常的生肌膏罷了。”
葉昭聽聞,銳利的目光收斂在眼皮子下。
葉卿挽低低的開口,“是嗎?”
清麗的聲線陡然壓低,驚起柳氏母女心里最后一道防線。
微低的聲線似乎穿透人的靈魂。
“是……是啊,姑娘?!?p> 柳氏額頭沁出冷汗,宛若驚弓之鳥,身體可見的繃起來,仿佛等著葉卿挽的下一句話,心中緊張她知道什么了吧,她一定知道什么了。
所以那個人說無色無味,不易被人察覺都是騙人的?明明當時用銀針也沒側出毒性,她不能理解葉卿挽這丫頭是怎么知道的。
葉輕旋狡著團扇,扇子的紗面被她隱隱扯的快要變形。
葉卿挽依舊面色如常,可她心中明白區(qū)區(qū)一盒被動了手腳的生肌膏證明不了什么,即便有什么,柳茹也會找個替死鬼擔了責任。
按照常理她該怎么說,怒氣沖沖與她母女二人對質?想來這不算什么聰明的做法,她今日只需要提個醒。
低笑道:“原是這樣,那可能真是我運氣好了,傷口估計是淺了些。不過藥確是好藥?!?p> 柳茹聽聞,笑了笑,連連點頭:“自然,自然?!笨伤桓曳潘?,總覺得葉卿挽是知道什么的,可此刻看來又不像,心中安慰自己那人說在陽光下皮膚會潰爛,想來她成日帶著面紗,毒素不氣作用罷了。
似乎是為了證明柳茹的猜想,葉卿挽摸著臉低吟一聲:“不知怎的臉竟然有些癢,常姑,幫我看看?!?p> 柳茹神色徹底緩下來,看來是要起作用了?
常姑配合的看了看:“姑娘,是糕點沾到嘴角上了?!?p> 葉卿挽看著母女二人放松的身體,如今光明正大的告訴父親,柳姨娘送的東西確實有用,未來,主動權要在她手中,對于這樣的陰損招,一定要好好利用。
比如三天兩頭突然爛個臉?
葉昭捋捋袖子,轉動著眼珠子,看著柳姨娘和葉輕旋一眼,來回打量,而后點點頭道:“有心了,也罷,本相瞧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本相去上早朝,你姐妹二人記得去求個平安福,此事莫要忘記了?!?p> 葉卿挽點頭:“爹大可放心?!?p> 葉昭聞言滿意的點點頭,像著一旁干杵著的柳氏大手一揮看著柳姨娘道:“走吧?!?p> 邊走邊道:“這個月天氣也不算熱,你怎么還能出了汗。”
葉輕旋聽到葉昭的話,即刻噎住。
她想問葉卿挽難不成不和父親一起嗎?她又怕自己問的唐突,被人看出迫不及待的心思,硬生生把話憋肚子里去。
抬眼看著明媚光彩的女子,心里的嫉妒一股一股的冒出來撕扯她的神經(jīng),她倒是記住了葉卿挽穿著帶有纏枝海棠花紋樣的裙子,裙裾翻飛的模樣甚是好看,如今她才發(fā)覺,這女子還不如穿會那身纏枝海棠的百褶裙。
心中隱約惱恨,這衣服是白桑桑和她一起挑的,若是這賤丫頭若是敢坑她,她就讓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