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在店里要怎么稱呼?”童語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就以前的吧?!睉荚码S口回答。
只是臨時頂替一晚,再讓她編一個名字太麻煩了。
店里的女孩一般不用真名,有人會取名字里的一個字作為昵稱,也有人會干脆取個和本名毫無聯(lián)系的稱呼。
應杉月就屬于后一種。
“莎莎嗎?”童語回憶了一下,說出了她當年用過的名字,末了點了點頭道:“很可愛的名字,當時是誰取的呢,記不清了……”冥思苦想了一番后,童語無奈地搖了搖頭。
“是凌姐取的?!睉荚绿嵝阉?。
“誒,是這樣嗎,原來是經理取的?”童語露出驚訝的神色。
當時,Juliet會所的負責人是一位姓凌的中年女子,她把應杉月的名字來來回回看了五遍后,終于放棄了從她本名中取名的打算,轉而扔給了她一個過分可愛的名字。
“是,一開始別人這么喊我,我都反應不過來?!?p> “哈哈,好像是,我有點印象了?!?p> 順著她的話語,童語也回想起了當時的一些事,不由露出懷念的神色。
“好了,不和你閑聊了,我要去做開店的準備了,你也去換衣服吧?!蓖Z說。
“好的?!睉荚禄卮稹?p> 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二人還是結束了閑聊。
化妝間里,應杉月看著陳列在衣柜里的裙子,挑來選去最后換上了一條相對保守的湖藍色裙子。雖然上半身遮擋得比較嚴實了,無奈裙擺還是太短,只剛好遮住膝蓋。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恍惚間竟似回到了高中的那段歲月。
那幾年家里追債逼得很緊,應杉月走投無路,于是謊報年紀去應聘了會所女公關。
當然,稚氣未脫的她一眼就被閱歷豐富的對方看穿了身份,不過意外地,凌姐卻是留用了她,理由也出人意料的浪漫。
——這里有故事的人太多了,多你一個也不是不可以。
凌姐雖然有浪漫隨性的一面,但也是個極為嚴格的上司,對店里女孩的要求幾近嚴苛,在潑了客人一臉酒水后還被留用的應杉月幾乎算得上是店里的一個奇跡,甚至在她辭職后這段故事仍被當成閑聊時的談資。
當然,應杉月本人對比是不得而知了。
忙完了手頭的工作,童語正想去看看應杉月,抬頭的瞬間卻剛好看見了她。
看著迎面走來的人,童語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湖藍色的裙子襯得她膚白如雪,盤起的長發(fā)垂下幾綹,柔順地貼著她的臉頰,裙擺之下是一雙筆直纖長的腿,腳下踩著的高跟鞋更是將她腳腕的曲線凸顯得玲瓏有致。
大約是還不習慣這身穿著的緣故,應杉月微微彎曲著身子,臉上也帶著些羞澀,看見童語,她不自信地問道:“童姐,我穿成這樣是不是很奇怪???”
童語聽她這樣問,笑意從眼底溢出,調侃道:“哪里奇怪了,我看來看去也只看到了一個小美人,我要是男人啊這會兒眼睛都該看直了。”
“童姐你太夸張了。”被童語結結實實地夸贊了一番,應杉月愈發(fā)不好意思起來。
“哎?!蓖Z卻突然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幽怨,“哪像我,人老珠黃咯。”
“哪有,童姐你明明和當年一樣!”應杉月絲毫不覺得童語顏減色衰了,比起當年,她如今的皮膚保養(yǎng)得光滑細膩,比起少女也毫不遜色。
“哪里一樣啊,當年臉上都沒有皺紋的?!蓖Z倒是沒有因為她的恭維而感到開心,臉上依舊流露著年華已逝的哀傷。
“恩?皺紋在哪里呢,我看看!”應杉月說著,湊近了童語的臉,仔細尋找起她所說的皺紋。
“去去去,哪能給你看出來!”童語推開了她,順手擋住了自己的臉,阻斷了她好奇的目光。
二人又嬉笑了一陣后,夜幕終于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