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澤道:“在這大漢陽峰頂上有一石砌平臺,名漢陽臺,相傳盤古時,洪水滔天,有人就曾在這里躲避洪禍。在此還可夜觀漢陽燈火。
紅門之人每年都在在漢陽臺上比武,我想他們現(xiàn)在正在此峰的頂頭,曾爺爺要我們做的就是重新收服他們,這是曾爺爺交代我們做的第三件事情。”
張水牛道:“堂兄這么說還有第四件事情?”朱厚澤笑道:“沒錯?!睆埶5溃骸澳鞘呛问掳??”朱厚澤道:“堂弟你先不要著急,我們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去做,這可急不得?!?p> 張水牛和朱厚澤爬了一個時辰才來到半山腰,速度如此之慢純粹就是因為山路難行,張水牛見行進的實在是太慢了些,不由得苦笑道:“也不知道這幫家伙為何要爬上這座山峰的頂頭去比試,費了這么大的周章,我看還不如干脆找一個地方比試不就好了?!?p> 朱厚澤道:“他們之前這樣做是在有意地去為難對方,”朱厚澤說著指著前面的一段山路,道:“你說說看,這山路一般人能夠過去么?”
張水牛順勢看去,只見不遠處就是一個高度4米左右的絕壁,絕壁上沒有什么能夠抓緊的東西,很難攀爬,若非有一身武藝,那些普通人是過不去的。
朱厚澤道:“我們登上去之后,向這種關(guān)卡還有好幾個。不過到后來隨著這些人武功的不斷習(xí)練,也都能夠上去,但是這已經(jīng)約定俗成,眾人就每年都在此地比試了?!?p> 張水牛無奈道:“張水牛真搞不懂這些人是怎么想的?!敝鞆埗溯p而易舉的攀過了這個絕壁,逐漸往山頂靠去。
這漢陽峰的山勢過于險要,兩人攀爬了許久,終于是來到了整個山峰的四分之三處。張水牛往身后隨意望去,只見在這漢陽峰的西北方,是一個大峽谷,長約八公里,
朱厚澤見張水牛在看著風(fēng)景,道:“這峽谷名為康王谷,相傳晉著名詩人陶淵明的千古佳作《桃花源記》中的桃花源,寫的就是此谷。
谷的末端有一飛瀑,名字叫做谷簾泉,傳說當(dāng)年的諸葛亮見了此瀑,都是大為驚嘆。若有時間我們就一起去看看?!?p> 張水牛對于這《桃花源記》是什么可謂一竅不通,但是對諸葛亮倒是耳熟能詳,因為平時他也有聽說書之人講起過此人,這諸葛亮的神機妙術(shù)在張水牛心中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要是此人也稱贊的地方,定是人間的仙境了。
張水牛道:“連神機妙算的諸葛亮都贊嘆的風(fēng)景,這風(fēng)景恐怕就是人間最好的了。”朱厚澤道:“堂弟知道諸葛亮?”張水牛道:“聽說書的人講過,此人好厲害,向來是料事如神,連周瑜司馬懿都不是此人的對手?!?p> 朱厚澤小道:“其實我們的曾爺爺何嘗不是如此,很多事情,包括我們要做的這一切,都在曾爺爺?shù)囊饬现??!?p> 兩人休息了一會,就逐漸往上走,就要來到山頂?shù)臅r候,兩人就聽見了一個清楚的講話聲,這山頂上就是一個突兀的漢陽臺,這山頂上除了這個漢陽臺之外,就全是石頭別無他物,因而寂靜非常。只要有人在這里講話,距離百米之內(nèi)的人都可以聽得清楚。
兩人聽見一人聲音說道:“今年我們來這里,就是要再分出一個高低的,不過每年都是如此,也是太麻煩,我看今年之后我們就在別處比試?!?p> 朱厚澤對張水牛小聲道:“這是紅門大師兄代充的聲音?!闭f完兩人又聽見一人回答道:“代充,你們已經(jīng)連輸兩年了,若是今年再輸,以后就不來了。也不要找什么別處地方比試了。”張水牛道:“看樣子他們好像是要打斗?!?p> 朱厚澤道:“這回答之人是潘海,是二師兄。我是三師兄,他們每年都要在此比試,曾爺爺一心想要說服他們不要爭斗,他們不聽。曾爺爺心高氣傲,別人不聽便索性不管,就與我一道游歷江湖去了?!?p> 兩人又聽見代充道:“好,若是今年你們敗了,那就算是徹底敗了,我們以后就不要費心來比試了?!?p> 又聽得潘海哈哈一笑道:“實在是可笑,代充,試問你們有把握勝過我們么?卻在這里說大話。”潘海說完朱張二人聽見了一陣大笑,這笑的人不用猜都知道定是潘海一方的人了。
張水牛對朱厚澤問道:“堂兄,聽他們的語氣就像是針尖對麥芒,他們到底為何這般勢不兩立而爭斗不已?”
朱厚澤苦笑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這些日子你已經(jīng)知道這《道衍兵術(shù)》若要習(xí)練完全,不僅身體條件要求極佳,還需要又極高的悟性,想你這般習(xí)練的速度恐怕已是前無古人想必也是后無來者的了。
所以我們大多數(shù)的紅門弟子便是只習(xí)得其中二三而已。曾爺爺為鼓勵門下弟子苦練《道衍兵術(shù)》,就拿出了部分家財作獎勵,來讓門下弟子比武,最終獲勝者得到曾爺爺賞賜的百兩黃金,那知道卻是這百兩黃金,使得曾爺爺事與愿違。
為了爭奪這百兩黃金,門下弟子也為了省去麻煩,干脆就分為兩派,一派是大師兄代充帶領(lǐng),一派是二師兄潘海帶領(lǐng)。結(jié)果第一次比武就是二師兄潘海取勝,大師兄代充一派自覺無臉,便在第二年再來。
當(dāng)時曾爺爺?shù)經(jīng)]有注意,心想這競爭風(fēng)氣有一些倒是不錯的。哪知道第二年潘海一派再次獲勝。此時整個紅門的氛圍就有些異樣了。
在第三年,則是代充一派獲勝,自此開始,兩方之人就開始呈水火不容之勢了,這紅門內(nèi)部武藝的競爭切磋完全變了味道,第四年卻是一件大事讓兩派至此水火不容,這大事就是紅門四師兄馬初在比武中跌落山崖,性命為此而喪。
而那馬初是跟大師兄一方的,大師兄代充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這十幾年互有勝負,爭斗還是不斷?!?p>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緩步上山,因為已經(jīng)不到百米的距離,兩人直走不到一會,就看見許多人影圍在漢陽峰頂,其中留出了一個大空地,一看就是留作比武之用。
這些人分作兩派,一派跟著代充,一派跟著潘海,這些人臉色皆是怒氣,連眼神互不相讓,一派劍拔弩張的氛圍,衣服皆是土白,一看上去就如給人出殯,看來這里是要進行一場血戰(zhàn)了。其中有兩人年紀(jì)比朱朱厚澤大一些,便是代充與潘海。
張水牛小聲對朱厚澤道:“看他們這個陣勢,他們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朱厚澤此時沒有回答張水牛,而是對眾人朗聲說道:“師父天平子離世,其離世之前有一言要我奉告各位。”這句話剛說完,只看見眾人的目光聚焦了過來,皆是看著朱厚澤。
這朱厚澤是紅門三師兄,剛才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對上身上,全然沒有顧及朱厚澤,也不知道這朱厚澤什么時候趕來的。代充正色對朱厚澤問道:“師弟,師父已經(jīng)仙逝,你說的可是真的?”
朱厚澤道:“此事如何有假,也為何要假?在你眼中莫非我是大逆不道之人么?師父已經(jīng)埋葬在當(dāng)年的信王府了?!贝鋵@眾人大喊一聲道:“全部給我跪下?!?p> 那潘海等人聽說師父天平子離開人世,便也跪下。張水牛對朱厚澤道:“這些人還懂得尊師重道?!敝旌駶傻溃骸叭羰钦娑?,當(dāng)年就不應(yīng)該不聽曾爺爺?shù)腻e誤?!?p> 那潘海也下令道:“大家先聽大師兄的指令,全部都跪下吧?!敝灰娝腥巳抗蛳?,按照代充的示意磕頭三次,以祭奠仙師天平子的在天之靈。喪禮結(jié)束之后,眾人全部站起,潘海道:“代充,剛才是因為師父之事才聽你號令,現(xiàn)在可就不是了?!?p> 代充道:“我沒有想過你要聽從我的號令,”說著代充對己方之人道:“各位都給我準(zhǔn)備好了?!迸撕R环揭膊皇救酰莾煞街吮汩_始準(zhǔn)備比武。
潘海道:“今日比武之事我們就簡單一些,代充,就由我們二人前來比試吧?!贝涞溃骸昂冒。褪俏覀儍扇吮仍?,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這《道衍兵術(shù)》實在難練,這潘海與代充兩方之人爭斗多年,平日雖然也多加修煉,可是天資實在有限,進步不大,發(fā)奮習(xí)練下來,卻發(fā)現(xiàn)其實這一年來自己也難進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