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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俠傳

第七章:不教胡馬度陰山(六)

大明英俠傳 獨悲悲 2839 2018-10-12 14:41:00

  江彬道:“多謝?!蔽槲亩ê徒蜃源瞬⒓缱鲬?zhàn),伍文定揮舞長槍,斬殺不少瓦剌騎兵,可那瓦剌士兵依然蜂擁而至。

  一邊的格根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明軍已經(jīng)接近極限了只要這一股氣過去,就是全軍覆沒的時刻。格根下令瓦剌士兵不斷圍攻,過不了多久明軍就會徹底崩潰。

  就在這緊要關頭,楊一清帶領五軍營和神機營的趕到了,楊一清明白朱厚照等人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現(xiàn)在一刻也不能夠耽擱了,他馬上下令神機營的人對瓦剌士兵展開火炮攻擊,破開瓦剌士兵對朱厚照的圍困。

  這神機營是明軍中專門掌管火器的特殊部隊。其下士兵使用的武器是火炮和火銃后期又添置火繩槍。在明朝時候,這些火器被稱為神機炮,許多游牧民族的騎兵就是喪命于這些神機炮下。這相當于明朝政府的炮兵部隊,火銃兵列隊為三行,發(fā)現(xiàn)敵騎兵前進后,第一行首先發(fā)射火銃,然后第二行、第三行繼續(xù)發(fā)射,在二三行發(fā)射時,第一列就可以從容裝好子彈,形成完備而持續(xù)的強大火力。此一戰(zhàn)術最早為明初名將沐英所創(chuàng)制。在連續(xù)的火銃打擊之下,對騎兵的打擊和壓制是可想而知的。

  神機營的士兵動作迅速地開始了猛烈攻擊,一刻鐘下來,瓦剌騎兵因為始料不及,死傷數(shù)千人。這瓦剌士兵對朱厚照等人的死死圍困此時已經(jīng)被明軍生生地打開了一個缺口,朱厚照等人快速而退。那格根不料突然之間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明軍士兵,且手下騎兵受了如此重創(chuàng),心下大怒,他不知道這明軍三大營合在一處的威力,便先下令手下士兵集合歸隊,準備下一輪攻擊。

  楊一清見朱厚照等人安然無恙,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楊一清迎上朱厚照,道:“皇上,除三千營以外,這五軍營和神機營已經(jīng)趕來了,現(xiàn)交由皇上親自指揮?!?p>  朱厚照看著遠處的格根,大聲喊道:“此人是不甘心失敗的,三大營聽令,準備作戰(zhàn)?!蹦侨鬆I的人按部就班站好了陣勢,等待朱厚照的指揮。這京城的三大營之人平時都是一個整體,對付草原騎兵自有一套打法。

  此方法本用于對付明朝大將沐英防守云南起義軍的大象進攻的方法。后來經(jīng)明太宗朱棣將其改良,并對三大營軍事力量進行合理調配與組合,達到克制機動性更強的草原騎兵的目的。

  在一般情況下,大軍在發(fā)現(xiàn)騎兵后,神機營的士兵會立刻向陣型前列靠攏,并做好火炮和火銃的發(fā)射準備,在統(tǒng)一指揮下進行齊射。這輪齊射是對騎兵的突然打擊。神機營射擊完畢后,會立刻撤退到隊伍的兩翼,然后三千營與五軍營的騎兵會立刻補上空位,對已經(jīng)受創(chuàng)的蒙古騎兵發(fā)動突擊。騎兵突擊后,五軍營的步兵開始進攻,他們經(jīng)常手持制騎兵武器如長矛等,對蒙古騎兵發(fā)動最后一輪致命打擊。這三輪戰(zhàn)法著實厲害,當年朱棣便是憑借此戰(zhàn)法將蒙古大軍打得慘敗,使得蒙古內部的行政組織四分五裂,再也沒有當年成吉思汗統(tǒng)領下的精誠團結和無比的戰(zhàn)斗力。當時明軍經(jīng)常深入草原作戰(zhàn),可謂是戰(zhàn)無不勝,各個部落對明軍無不聞風喪膽,這也成就了明太宗朱棣軍事大家的美名。

  格根之前就一直都沒有遇到過明軍的這一套完整的打法,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他依然料定這明軍不堪一擊,他看著集合而來的兵馬,厲聲訓斥和下令道:“這哪像我們瓦剌大軍的士氣,那明軍眼下已經(jīng)兵力大損,士氣不振,剛才險些讓他們全軍覆沒,此戰(zhàn)給我全力出擊,不得怯陣,否則軍法從事,我身為大汗,自當帶頭沖鋒在前,所有人隨我而上,斬殺明軍?!备窀猿霰匦校媸锹氏葲_鋒起來了,其后的瓦剌士兵怎敢怠慢,立刻跟著格根沖鋒起來了。

  那明軍三大營之人按照既定戰(zhàn)法開始對戰(zhàn),格根率領大軍拼死沖擊,其不知道這就如雞蛋碰石頭,力道越猛,撞得越碎。神機營的大炮轟出,士兵手中的鳥銃打出。

  格根被鳥銃打傷,跌落于馬下,瓦剌士兵經(jīng)此打擊,見格根大汗又受了傷,士氣不免低落,但這些瓦剌士兵仍然在拼死往前沖殺著。

  此時見神機營的士兵讓開,由三千營和兵馬展開對攻。這三千營的兵馬剛才就被瓦剌士兵圍困,心里都有一股怒火,眼下正好趁著瓦剌士兵前來,來一個完整的復仇。

  行軍打仗,士氣尤為重要,否則便不會有曹劌的“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钡恼摂嗔恕_@三千營的人馬和之前似乎換了一個面貌,此時已經(jīng)占據(jù)上風,瓦剌士兵紛紛被斬落馬下。如此一來,瓦剌大軍士氣受挫,一蹶不振。

  朱厚照見了,道:“作戰(zhàn),當為如此?!敝旌裾沾藨?zhàn)站吧,自覺的心里出了一口惡氣,先祖的屈辱頓時煙消云散。

  那三千營的兵馬攻擊結束之后,便有五軍營的步兵開始攻擊。明軍有條不紊地打擊著瓦剌,瓦剌大軍被這么一番打斗,基本被明軍的這一套打法給徹底打垮了。

  如今格根算是徹底見識到了明軍的厲害,他看著自己的軍隊被明軍打得潰不成軍,心下哀嘆,這一轉眼的功夫,為何局勢就來了一個大逆轉?格根知道此時局勢已定,士兵士氣全無,自己對明軍是無可奈何了。格根暗恨自己當時怎么會去手下留情,怎么不去直接射殺了朱厚照,不過此時再怎么后悔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格根見自己的士兵狼狽不堪,便只好下令撤軍。

  明軍見格根帶領瓦剌眾將士撤軍,無不歡呼雀躍,狂呼“皇上萬歲”。朱厚照下令隊伍追擊百里。那追擊格根的兵馬一連追了格根達百里之遠,一路上殺死了許多因為馬匹受傷而掉隊的瓦剌士兵,這才奉命返回。此戰(zhàn)就此結束,瓦剌士兵經(jīng)明軍的三輪攻殺,四萬余人就只剩下萬余人。格根心下大為痛心,不想自己的精銳軍隊居然會敗在朱厚照的手下,使得瓦剌實力大損。其回去之后便下令休養(yǎng)生息,多年之內不敢再生戰(zhàn)事,明朝邊境。而申成昌因為目睹了此戰(zhàn)瓦剌的大敗,自覺無顏面對格根,便自己策馬南下而去了。

  這一戰(zhàn)發(fā)生之地便是應州,此便是明武宗朱厚照時期發(fā)生的重大事件——應州大捷。朱厚照在此戰(zhàn)中計策失誤,戰(zhàn)時一意孤行,讓自己陷于困境,險些喪命。所幸上天保佑,沒有讓明軍重蹈土木堡的覆轍。然而朱厚照卻自認此戰(zhàn)雖然獲勝,但是并不光彩,沒有如心中所想的那般干脆利落的打敗瓦剌,反而險些造成全軍覆沒的惡果。

  朱厚照就此覺得此戰(zhàn)不算是勝利,便暗示史官輕描淡寫了這一次應州之戰(zhàn),說在應州明軍和瓦剌并沒有發(fā)生過重大的戰(zhàn)斗。其中記載的此戰(zhàn)死傷人數(shù)不過幾十人,讓人覺得這只是簡單的兩族士兵之間的小規(guī)模的摩擦而已,但情況明顯并不是史官這般。(按:《韃靼列傳》中有記載此戰(zhàn)的后果,“是后歲犯邊,然不敢大入”。若是格根沒有大的損失,瓦剌肯定不會就此不犯大明邊境,可見此戰(zhàn)對瓦剌的重重打擊。)朱厚照雖想掩蓋此事,但是從這后果來看也掩蓋不住此戰(zhàn)的真實過程,便是明軍大敗了瓦剌的軍隊,使其再不敢輕易南下,可謂“不教胡馬渡陰山”。

  那格根離開之后,朱厚照只是派人追擊了一段路就下令返回軍營,朱厚照得知那江彬受了重傷,被伍文定扶回了軍營里,江彬因為失血過多已經(jīng)昏迷不醒,朱厚照便下令隨軍軍官細心照料,江彬身子硬朗,太醫(yī)醫(yī)治后,很快脫離危險,性命無虞,那伍文定和白俊等人只是受了輕傷。

  趙仁德和蔡孟等人進來營帳對朱厚照道:“皇上,瓦剌大軍已經(jīng)全部撤退,留下了數(shù)具萬尸體。恭喜皇上,此戰(zhàn)我軍獲得大捷?!?p>  朱厚照大喜道:“此戰(zhàn)眾人立下大功,回京之后,朕自當給你們論功行賞?!?p>  其后朱厚照便下令班師回朝,那江彬畢竟是習武之人,在隨行軍醫(yī)的昏迷了一日之后便醒來了,只是內力大損,需要些許時日細細調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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