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延壽神藥
“這,棠兒,你說的是真的?”太后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隨后身體便止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沒有人愿意垂暮老死,數(shù)著日子一天天等著死亡臨近,油盡燈枯。
更何況被病痛折磨了那么多年,甚至說上一會話都會覺得全身疲乏無力,如同廢人一般,健康二字對太后來說誘惑力太大了,更遑論延壽。
白棠握住太后輕輕顫抖的雙手,“棠兒何曾騙過您。”
太后定定的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急促的呼吸在對視中慢慢緩和下來。
好半晌,她才用力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再睜眼,眼底已恢復平日的冷靜。
“藥可有在此?”她問,神色有些嚴肅。
白棠搖頭,“因其中有一味藥材需要即取既用,因此并不在此,不過再過幾日便可送到了?!?p> 太后聞言,也沒露出失望的表情,而是更加用力握緊白棠的手,神色越發(fā)的嚴肅。
“棠兒,這件事暫時不要透露出去,無論誰問起都不要透露藥物相關消息,包括國君,至少現(xiàn)在不能?!?p> 白棠眸光微動,眼底露出幾分不解,因此此刻太后的話和神情竟是與師尊當時的反應重合了。
不過她還是點頭,沒有多問,不論太后說什么,她向來都只會遵守。
太后得到她的回應,才慢慢放松下來,隨后又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深深嘆了口氣,再睜眼,抬手輕輕順了順白棠鬢間的發(fā)絲,語帶慈愛,“遇上你,是哀家之幸?!?p> 午后,衛(wèi)媛終于被放了回來,而隨同到敬寧宮的,還有皇后。
早上開始療程后,太后的精神頭明顯好了許多,心情也不錯,難得對皇后也露出一絲笑意來。
太后不喜皇后,這是后宮不少人都知道的事情。
若要說后宮嬪妃中,她最喜歡誰,無疑就是已去世的賢妃。
在她們母子落魄流浪民間的那些年,是賢妃無微不至的照料,甚至歷經(jīng)千險為他們收集證據(jù),揭開妖妃的陰謀,讓他們得以回宮。
在太后的心中,皇后之選從來只有賢妃一人。
只是那時賢妃家族雖也不可小覷,但終究只是江湖門派,對于皇位爭奪根本派不上用場,這才讓皇后抓到了機會,逼得賢妃自降妻位。
或許也是對賢妃的這份信任和喜愛,在得知賢妃竟然是策劃醒鬼案,害死皇嗣后她才會那么失望和生氣,以至于至此不聞不問其相關事情,倒害得衛(wèi)九黎從出生那天便一直呆在冷宮,孤獨長大。
“太后今兒心情似乎很不錯。”皇后掩去眼底的驚詫,尋思了瞬便也溫婉一笑。
“大概是精神頭好了些。”太后說完,見后邊跟著走過來,小臉蔫搭搭的衛(wèi)媛,便問起學習宮規(guī)的情況。
雙方便多聊了幾句。
衛(wèi)媛委屈巴巴的走到白棠身邊,撅著嘴也不說話,似乎在賭氣。
這時候皇后突然轉頭看過來,卻不是看衛(wèi)媛,而是看白棠。
“說起來,前兒白夫人還與本宮提起過白姑娘,說是世子爺甚是想念,想著問白姑娘什么時候回去一趟,一家人好敘舊敘舊?!?p> 四周頓時一片靜默。
皇后余光暗暗撇了一眼目光微合的太后。
白棠抬眼看向皇后。
衛(wèi)媛卻冷笑道,“呵,這就告狀來了啊,果然都是一家子喜歡賊喊抓賊的?!?p> “媛兒這說的什么話呢?!被屎笪⒙跺e愕。
太后也蹙眉,“你這丫頭,嘴巴沒個把門的,什么都可以亂說。”
“才沒有?!毙l(wèi)媛梗著脖子,想爭辯,結果肩膀卻被白棠按住。
白棠看向皇后,“本也有此打算,既然皇后娘娘提起,便擇日不如撞日,下午便上國公府拜訪?!?p> “說什么拜訪,都是一家人,血脈親人,有什么隔夜仇的,何況相離這么多年,也的確該回去看看了?!被屎笮牢啃Φ?。
太后依舊垂眸,不置可否。
皇后見太后竟然沒反對,眼底也閃過一絲疑惑。
似乎,越來越琢磨不透太后的心思了。
白棠依言,下午便出了宮。
這次身邊卻不再只如平時一般,而是跟了一隊人。
衛(wèi)媛則被太后強留下來,不讓她去搗亂。
隊伍擁躉著雕刻太后徽章的馬車徐徐前進,浩浩蕩蕩前往國公府。
白棠坐在馬車內(nèi),手中把玩這腰間的一塊盤鳳玉佩。
這是早晨太后給的。
似乎太后早料到皇后會提起這件事,一切早為她安排好。
“哀家知你不在乎虛名,但有時候,正是這些最世故的東西,才得保身,能化為你手中最有利的利器,世間魑魅魍魎多不勝數(shù),陰謀詭計防不勝防。棠兒,是并非會長禁與此的金絲雀,而是能遨游碧空的鴻鵠,可那碧空之上,危機重重,光有尖銳的爪牙是不夠的?!?p> 這是當時太后說的話,她并不是很明白,但卻也有一絲的領會。
而此刻,白府內(nèi)并不平靜,但卻不是因為白棠即將到來。
接到白棠將要到來的消息,他們除了不屑和得意外,便是端著架子等著消失無蹤,又如何會多上心。
此刻的混亂,完全是因為白家嫡三小姐,白韻的事情。
白韻早上一覺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眼睛模糊酸澀,眼淚長留不停,而嘴巴也腫痛不已,話都無法多說兩句,臉頰更是臃腫可怕。
茹夫人當即請了醫(yī)師來看,卻只說她肝火旺極,思慮過度,又因昨日長時間哭泣,導致眼干火旺,嘴起燎泡,只需要降降火便可。
由此列出丹方,熬了幾碗湯藥灌下。
卻沒想,到午間的時候病情不止沒減反重了。
白韻的眼睛腫得幾乎看不見眼球,喉嚨也說不出話來,臉頰更是腫得可怕。
再次請來醫(yī)師,說的結果卻還是那樣。
茹夫人和世子大發(fā)脾氣,相繼請來幾個醫(yī)名在外的醫(yī)師,答案卻依然不變。
針灸也做了,藥也喝了,結果卻反而不斷加重。
這會白韻正鬧自殺呢。
而且一再表示一定是白棠動的手,沒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她這懷疑倒也合情合理,這讓國公爺更是對白棠恨得要死。
本來今日朝堂上因昨日公堂的事情被御史給參了一本,心情就不好,讓人傳信到敬寧宮又被拒,本就火冒三丈了,這會再加白韻這事,他倒恨不得把白棠這禍害給掐死。
“真是禍害,禍害,當初就該直接把她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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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鳴
白棠:嗯,國公府,很好,今日你們對我愛答不理,他日叫你們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