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曼尷尬的看看周圍,見有幾個熟面孔,其中兩人是打過交道的,一個是戶部侍郎,另一個是工部侍郎。“你們先忙,我沒事。”說著,郭曼就準備牽著安安的手回去,可還沒轉身,就聽歐陽冥說道:“你來的正好,有件事想想聽聽你的意見?!?p> “我?”郭曼詫異的笑了笑,婉拒道:“這不合適?!?p> “沒什么不合適的。是這樣的,上午接到北雪郡的奏折,說是最近兩三個月內有很多民眾集體死亡,死狀相似,懷疑是瘟疫,請求朝廷的援助。”
“瘟疫?”郭曼大吃一驚,問道:“真的嗎?”
“懷疑是,還沒有確定?!?p> “死者有什么癥狀?”
“這是奏折,你過來看一下。”說著從案幾上拿起一本奏折遞給郭曼,郭曼走過去,并沒有接,而是借著他的手仔細看了起來??赐旰?,沉吟了片刻,說道:“如果奏折上所說的是真的,那就是瘟疫了?!?p> “你可有什么辦法?”
郭曼看看歐陽冥期待的眼神,又看看站在兩邊的大臣,他們臉色各異,有的期待,有的皺眉沉思,有的不屑,有的幸災樂禍。說實話,這個時候,郭曼真的不想出頭發(fā)表什么言論,但如果真的是瘟疫,在這個醫(yī)療水平低下的時代,那死的人可能要以百萬計,要郭曼眼睜睜的看著那么多的生命逝去,她真的做不到。而且一般來說,瘟疫都是具有傳染性的,也就是說那個帶奏折過來的人身上也可能含有病毒,他這一路走來,可能已經把病毒傳播了出去,那么京都城……想到這里,郭曼真的害怕了。她暗暗的深吸幾口氣,說道:“在場的大人博覽群書,肯定知道在以前也發(fā)生過瘟疫,而瘟疫有多可怕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摒棄個人好惡,齊心協(xié)力,共度難關?!?p> 郭曼的話音剛落,從左邊的一排人里走出來一位,他沖郭曼拱手道:“本來后宮是不能干政的,但圣上有旨,我等只能遵從。剛才娘娘說‘共度難關‘,下官不解,還請娘娘結解惑?!?p> 郭曼淡淡一笑,問道:“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回娘娘,下官姓姜,現(xiàn)任……”
郭曼擺擺手,打斷他繼續(xù)說下去,說道:“你是什么官職我不感興趣,知道你姓什么就行了。姜大人是吧?我說‘共度難關’是因為這不僅僅是北雪郡的災難,同時也是我們天裕的災難,大人難道不知道北雪早已歸屬于天裕,成為了天裕的一個郡了嗎?既然是天裕的一部分,那沒有看著它遭受災難,而我們袖手旁觀的道理;還有這也是我們整個人類的災難,因為一般來說瘟疫都是具有傳染性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北雪郡現(xiàn)在遭受的災難是鼠疫,也稱‘黑死病’,是一種傳染性很強的傳染病,它是一種人被老鼠咬傷,或者人吃了被老鼠吃過的食物而感染上的一種疾病,這種病不但是動物傳染給人,而且人也會傳染給人,也就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一家、一條街,甚是一個村莊的人都死了的原因。更因為,這種病是有潛伏期的,潛伏期時間的長短因個人身體素質的不同而不同,有可能是幾天,十幾天,也可能是幾十天,我說這話姜大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嗎?意思是說從北雪來的那個送奏折來的官差他的身上也可能攜帶著鼠疫的病毒。你知道鼠疫病毒最主要的一條傳播途徑是什么嗎?是飛沫傳播,也就是人的口水、唾液,如果攜帶鼠疫病毒的人打噴嚏濺到了另一個人的臉上,那么另一個人就會感染上鼠疫。所以,現(xiàn)在的京都城可能已經有了潛在的感染著。現(xiàn)在,姜大人還以為這僅僅是北雪的災難,而跟你毫無關系嗎?”看著他驚恐的眼神,郭曼繼續(xù)說道:“還有一種傳染途徑,叫接觸傳播,也就是說,攜帶鼠疫病毒的感染者打噴嚏,噴濺出來的液體里就含有大量的病毒,這些液體噴濺在什么東西上,什么東西就成了病毒的攜帶者,而人接觸了這些東西就有可能被感染?!睘榱俗尨蠹乙庾R到事情的嚴重性,郭曼接著說道:“送奏折來的那個官差他來自北雪,他有可能是潛在的感染者,萬一他得噴嚏的時候不小心把鼻涕打了出來,而他又用手或者袖子擦鼻涕,那么他的手上、袖子上就會有病毒,而他的手、袖子接觸過的東西上也會攜帶病毒,那么誰接觸了這個東西,誰的手上就會粘上病毒,如果他再用手揉鼻子,揉眼睛,那么病毒就會進入他的體內,他就感染了鼠疫?!闭f著郭曼用下巴指指桌子上的奏折,說道:“說不定這本奏折上就有病毒,而接觸這本奏折的人他的手上也有病毒?!惫脑挿路鹗峭鶡_的油鍋里潑進了一瓢冷水,立馬沸騰起來,所有的人都伸出了自己的雙手舉到眼前瞪大眼睛看,因為這本奏折在場的所有人都包括歐陽冥都接觸過。
歐陽冥震驚的看著郭曼,但他還有一絲僥幸,以為郭曼被姜大人質疑不高興了所以故意嚇唬他,說道:“姜大人雖無禮在先,你也不能這樣嚇唬大家?!?p> 郭曼轉頭,看著他,鄭重的說道:“我沒有危言聳聽,更沒有嚇唬大家的意思,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p> “你說的是真的?”歐陽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郭曼震驚的問道。
“是?!?p>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皇上,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場的各位大人還有您的手上可能都有鼠疫病毒?!?p> 那“怎么辦?你可有什么辦法?”
郭曼對他微微一笑,說道:“皇上放心,臣妾不會讓你有事的。”
“朕的安危不重要,朝廷的安穩(wěn)、各位大人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可有什么解決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