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度懷疑她是上刑場送死的。
想到季瑾言那毒舌的功力,陸星辰就忍不住一陣頭皮發(fā)麻。
靳歌不死心地追問:“不是約會,那是干嘛?”
陸星辰奇怪地瞄了他一眼,過了半晌,這才勾起半邊的嘴唇,似笑非笑地說:“你干嘛問得這么仔細(xì),跟查崗似的。你該不會暗戀我吧?”
她說這話純屬是玩笑,也就娛樂放松一下悲壯的小心靈。
誰知道她話音剛落,靳歌就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樣,突地瞪大眼睛,“誰暗戀你了?陸星辰,你別腦補過度了?!?p> 陸星辰狐疑地睨了他一眼,“我也就開個玩笑,你那么激動干嘛……”
話沒說完,就讓一陣悠揚的鈴聲打斷了,是季瑾言打來的電話。
陸星辰:“……”
靳歌瞇著眼看來電顯示——冷漠無情的混蛋資本家!
“……”
糾結(jié)了好幾秒,陸星辰才懷著悲壯的心情接通了電話:“喂,季總。”
聽到這稱呼,季瑾言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陸星辰:“……”因為剛才在糾結(jié)著要不要直接把你的電話掛斷啊。
但這話就算是給她十個狗膽子,她也絕對不敢說。
“因為剛才沒聽話電話在響?!彼郎\笑著,聲音前所未有的……狗腿。
“你那邊結(jié)束了嗎?”男人又問。
“嗯啊,剛剛結(jié)束了?!标懶浅焦郧傻?,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正準(zhǔn)備打電話找你呢?!?p> 說這話的時候,她在心里狠狠將自己唾棄了一頓!
讓你狗腿??!
“是嗎?”季瑾言不置可否,頓了頓道:“把地址給我,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p> “我在環(huán)市西路這邊的星巴克等你吧?!?p> “行。”
掐斷電話后,陸星辰生無可戀地仰頭又喝了一口水,生無可戀地瞥了靳歌一眼,然后生無可戀地站起身,隨即又生無可戀地拿起自己的香奈兒包包,跟靳歌和葉曉彤說了句“有事先走”后,就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錄音室。
靳歌:“……”
葉曉彤:“……”
她怎么在陸星辰離開的背影上想起了兩句詩——
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
……
天知道陸星辰是多么不愿意單獨面對氣場強大又毒舌的季瑾言!
所以在星巴克等他的時候,陸星辰很壞心眼地在心里偷偷祈禱過季瑾言的車在路上拋錨、季瑾言公司突然遇到嚴(yán)重的突發(fā)狀況等一系列事件。
然而,當(dāng)她看到某輛黑色沉穩(wěn)的卡宴穩(wěn)穩(wěn)地停在星巴克面前的空地上,以及當(dāng)后車廂的車窗搖落,看到季瑾言那張英俊堅毅的側(cè)臉時,她就知道……
老天爺是個聾子!??!壓根沒有聽到她的呼喚?。?!
這念頭一閃過腦海,本來晴好的天空突然“轟隆”一聲巨響!打雷了!
陸星辰:“……”老天爺爺我錯了,您不是聾子,您的耳朵好著呢!
經(jīng)過一系列的心理建設(shè)以及思想斗爭之后,陸星辰才慢慢挪到季瑾言的座駕前,扯出一個笑,“季先生,下午好啊?!?p> 季瑾言慢悠悠地瞥了她一眼,伸手替她打開車門,“上車吧?!?p> 陸星辰“哦”了一聲,從善如流地鉆進(jìn)后車廂,只不過她可不敢靠季瑾言太近,幾乎是貼著車門在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