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的褪去了,太陽慢慢的爬上了山頂,像一位嬌羞的少女,一點一點的漏出了她圓盤一樣的大臉,滿天紅云靜謐祥和,早起的鳥兒發(fā)出了開心的叫聲,寂靜了一夜的村莊開始了躁動,狗吠之聲、孩子的哭聲、農(nóng)夫的叫喊之聲、廚房的碗勺之聲,一曲生活的交響樂就這樣奏響了!
歐陽萌憷和蒙煙寒就在這棵老樹下站立了一夜,兩人誰都不忍心打破這份屬于他們的美好!
“公子、姑娘你們就這樣在寒風(fēng)里站了一夜!”立夏拿著蒙煙寒和歐陽萌憷的斗篷打破了兩個人的美好!
“立夏你起來了!”歐陽萌憷想要挪動,卻發(fā)現(xiàn)渾身僵硬,雙足難行!
蒙煙寒和立夏兩人急忙向前,攙扶著歐陽萌憷,立夏關(guān)心的說到:“姑娘你這是何苦呢?”
“立夏我沒事的,你不用擔(dān)心!”歐陽萌憷歉意的跟立夏笑了笑!
“姑娘你瞧瞧,你的雙手冰涼,雙頰發(fā)紫,想必此時已經(jīng)凍僵!姑娘你怎么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公子也是,你是一男子,而且習(xí)得武功,自不可與一女子相較,為何就由得姑娘這樣任性!”立夏疼惜的埋怨著。
“立夏姐姐、我的好立夏姐姐,不怪蒙大哥的,是我任性,央求蒙大哥陪我欣賞日出的,你不要責(zé)怪蒙大哥,我以后一定不會再任性了!”歐陽萌憷急于替蒙煙寒解釋。
“立夏說的對,是我思慮不周,沒有考慮你大病初愈且一柔弱女子,煙寒罪過!”蒙煙寒疼惜的說到。
“與蒙大哥無關(guān),是萌憷任性,與旁人無關(guān),你萬不可自責(zé)!”歐陽萌憷歉疚的說到。
“你們兩人都有過錯,不必急著替對方掩過!”立夏邊說邊替兩人披上了斗篷。
歐陽萌憷和蒙煙寒聽了立夏的話,就好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彼此赧然一笑,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趕緊回去吧,難不成還在這兒吹北風(fēng)??!”立夏給兩個人下了命令。
“我們馬上回去,只是我無法挪動,這可如何是好!”歐陽萌憷身體僵硬的無法行走。
蒙煙寒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是彎腰一個公主抱,把歐陽萌憷抱進(jìn)了屋,利落的吩咐到:“立夏準(zhǔn)備溫水,給姑娘洗漱,再準(zhǔn)備熱湯,讓姑娘暖身!”
立夏聽了蒙煙寒的吩咐,趕緊的去準(zhǔn)備了!
歐陽萌憷和立夏在西邊的客房安置,一應(yīng)的生活所需,倒也齊全,兩間房子連在一起,進(jìn)門先是客廳,穿過客廳才入的兩人的臥室,蒙煙寒將歐陽萌憷放在了床上,拿起床上的被子,想要替歐陽萌憷蓋在身上,但是入手粗糙,且布滿了塵土,蒙煙寒猶豫之后,將自己的斗篷解了下來,蓋在了歐陽萌憷的身上,蒙煙寒想要找個杯子,給歐陽萌憷倒盞茶吃,卻發(fā)現(xiàn)茶盞不知已經(jīng)多久沒有清洗過了,茶銹斑駁,再看這兩間屋子,門窗失修,四處漏風(fēng),也沒有炭火,房間里冷的像冰窖,和露天也沒有多大的區(qū)別,這可如何住的?
“萌憷妹妹,我看這房間寒如冰窖,四處透風(fēng),如何住的,你還是跟我回蒙府吧,你住的院子還給你留著,你可以將你的父母接去同?。 泵蔁熀娴牟簧岬淖寶W陽萌憷在這兒受這份罪。
“蒙大哥,這兒挺好的,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我的家,我會努力讓我的生活變好的,你不必?fù)?dān)心!”
“真不知道是應(yīng)該夸你樂觀,還是批評你任性!”蒙煙寒無奈的說到。
“姑娘先洗洗腳,然后擦把臉,暖和暖和身子!”立夏端了熱水來。
蒙煙寒識趣的退了出來,立夏伺候歐陽萌憷洗漱,片刻之后,立夏又端來了一盆熱水,“公子,姑娘吩咐讓你也用溫水凈面,暖和暖和身子!”
蒙煙寒洗漱之后,將整個院子看了一遍,就騎馬離開了,午飯之后,蒙煙寒帶著端午回來了!
“蒙大哥,你去哪了?也不說一聲,你用飯了嗎?我去給你弄飯吧!”
“我現(xiàn)下不餓,等會兒再說!”
蒙煙寒說完吩咐端午道:“端午,讓他們把東西都搬進(jìn)來,抓緊時間將這兒的每間屋子都按我的吩咐,好好的收拾一下!”
端午聽到吩咐,立刻到院子外邊,按照蒙煙寒的吩咐開始安排,歐陽萌憷吃驚的發(fā)現(xiàn),蒙煙寒帶了幾個家丁準(zhǔn)備有幾馬車的東西,有新的門窗家具,生活用品,糊墻的材料,修葺房頂?shù)拇u瓦!
“蒙大哥,你這是要干什么?”
“萌憷妹妹,請恕我唐突,我想把這兒的房間進(jìn)行修繕,更換你的生活用品,我知道如果我事先告訴你,你一定不肯答應(yīng),所以我只有先斬后奏,請你原諒,我真的不忍心讓你住在這兒,要么你讓我?guī)湍阈薹孔?,要么你跟我回蒙府!”蒙煙寒生硬的說到。
歐陽萌憷知道,蒙煙寒是不放心自己,知道蒙煙寒也是一片好心,只是這一片好心,會讓自己感到是一種負(fù)擔(dān),因為自己不知該如何回報這一片好心,“蒙大哥,你這樣讓萌憷感覺負(fù)累,錢財尚可還清,只是你對萌憷這一份友情,讓萌憷該如何回報!”
“萌憷妹妹,你在我心中就好像煙雨和煙雪一樣,萬不可被錢財與厚誼所累,也許有一天,我也會需要你的幫助!”
等到天黑的時候,蒙煙寒的人已經(jīng)將院子收拾妥當(dāng)了,門窗更換了新的,墻面重新粉刷,屋頂也已經(jīng)修葺,室內(nèi)的一應(yīng)家具也更換一新,蒙煙寒心細(xì)的,將歐陽萌憷凈面的毛巾都更換了,立夏燃?xì)饬颂炕?,屋子里終于暖和了起來!
“謝謝你了蒙大哥,明天就過年了,還讓你如此操勞,我不知該如何感謝,日前我聽姬司寇的勸,閑來無聊時繡的此物,還望蒙大哥不嫌棄才好!”歐陽萌憷說著,將一方帕子遞到了蒙煙寒的面前。
蒙煙寒接過帕子,展開一看,不由得笑出了聲,這恐怕是蒙煙寒第一次這樣失態(tài)的發(fā)笑,蒙煙寒猜測歐陽萌憷原想在帕子上銹一枝紅梅,失敗之后改銹了荷葉,再失敗后又想改銹了什么,蒙煙寒真的看不出來!
歐陽萌憷被蒙煙寒笑的滿面通紅,生氣的說到:“笑、笑、笑、有這么好笑嗎?這可是本小姐費了幾天功夫才銹好的作品,不喜歡,還給我!”
歐陽萌憷說著,就伸手想要搶回來,她哪是蒙煙寒的對手,蒙煙寒只高高的舉起,歐陽萌憷就無法搶回。
“萌憷妹妹,我真佩服你的自信,就這樣的作品,你也敢拿來送人,你就不怕別人嘲笑你的女紅嗎?”蒙煙寒開心的擠兌歐陽萌憷。
“我本來就不擅長女紅,這還是我嘔心瀝血、不眠不休才得來的,今日若非我真心感謝蒙大哥,又別無長物,情非得已,才將此物贈與大哥的,這可是我生平第一件繡品,我本打算自己留作紀(jì)念的,沒想到我忍痛割愛,你竟然還嘲笑我,現(xiàn)在還給我!”歐陽萌憷最擅長的就是狡辯,她能夠把長的說成圓的,還讓你深信不疑。
“哪有送出去的東西,還要討還的,即便我閑丑,用來凈腳,也是憑我的心意罷了,姑娘無權(quán)過問!”蒙煙寒故意的氣歐陽萌憷。
“什么!你竟然用本姑娘的繡品當(dāng)擦腳布,你馬上還給我!”歐陽萌憷圍著蒙煙寒轉(zhuǎn)圈,想要討回這方帕子,但是蒙煙寒卻將這方帕子塞進(jìn)了懷里,歐陽萌憷眼看著自己的第一件繡品就這樣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我勸你一句,讓你生平第一件繡品成為你生平唯一的繡品吧,否則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蒙煙寒繼續(xù)的擠兌歐陽萌憷。
“我歐陽萌憷發(fā)誓,此生不再做女紅!”歐陽萌憷大聲的喊道。
“你不做女紅,我們的衣服誰來縫制?”司夫人聽到歐陽萌憷的喊聲,從廚房走了出來,不明就里的問道。
“萌憷好姑娘,趕緊的習(xí)練女紅吧,要不以后穿衣都是問題!”蒙煙寒像個抓住別人小辮子的孩子。
“母親,我和蒙大哥開玩笑的,你不必當(dāng)真!”歐陽萌憷扶著母親進(jìn)屋了。
“立夏請公子和端午吃飯了!”歐陽萌憷大聲的吩咐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