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她沒存,我還以為是快遞呢就替她接了。”凌渡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
一時間分辨不出他的話是真是假,所以廖正耀氣了個半死。他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就麻煩凌先生明早幫我傳個話了?!?p> 黑暗中凌渡眼珠子動了動,“不麻煩,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闭f完他掛斷了電話。
被掛斷電話的廖正耀慢慢冷靜了下來才想到,晚上十點多誰家的快遞現(xiàn)在送貨?心里低咒了一句,凌渡還真不愧是個老狐貍。
凌渡抱起宋安雅把她放在了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地上把頭靠在床邊,一天的慌亂讓他沒空理清思路,可這會兒一閑下來所有的情緒都一股腦的涌進來。他好恨,好恨當時自己那么久才醒來,更恨宋玲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一切的犧牲別人。
半夜里,宋安雅從噩夢中驚醒,淺睡的凌渡很快清醒攬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安慰?!皼]事沒事,都是夢?!?p> 宋安雅環(huán)膝坐起來,可只要一使勁手腕處就隱隱傳來痛感,她像自虐一樣一次次的使勁又一次次的因為疼痛而放松,最終再一陣尖銳的疼痛中停了下來。
房間里太暗了,凌渡看不清她在做什么,只是覺得她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捏著她肩膀的手稍微重了一點,語氣輕輕的像是怕驚到她一樣,“那都是夢,夢和現(xiàn)實都是相反的?!?p> 宋安雅還是沒有說話,可呼吸明顯放緩了,過了很久她才沙啞著開口:“我是不是以后都和別人不一樣了?!?p> 從小老師都教他們不要去其實殘疾人,但每次宋安雅遇到那些人的時候都忍不住的去害怕去同情,那是一種不由自主的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情緒。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不敢去面對這樣的事實。
“醫(yī)生說你只要好好吃藥按時去復(fù)查情況就不會惡化。再說這段時間你有感覺到什么不適嗎?”
凌渡的話讓宋安雅的心稍微平靜了一些,確實除了今天的情況以外她沒有感覺到別的不適。
“真的嗎?”宋安雅還是不確定的問道,她想一遍遍的確認這個事。
“當然是真的,我騙過你嗎?”凌渡掰開宋安雅的手讓她躺下,“你以后不要再提重的東西就行了,有什么東西我來幫你提。”
宋安雅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她今天連一句真話都不敢去問,所以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只是自己把情況想的越來越糟糕。
怕她還是多想,凌渡岔開了話題,“對了,晚上廖正耀打了電話說他明天過來,問你要不要跟他出去玩。”
“他過來干嘛?出差嗎?”宋安雅問道。
“不清楚,你還是明天給他回個電話吧?!彪m然電話里對廖正耀的態(tài)度不算好,但暑假他畢竟照顧了宋安雅那么久,他作為宋安雅身邊最親近的人可不能讓她變得沒有禮貌。
“好吧?!彼伟惭耪f著打了個哈欠,可能是藥的作用她一直覺得很困,腦袋昏沉沉的。
“你要困了就先睡吧?!绷瓒少N心的幫她掖好被角。
宋安雅被剛剛的噩夢嚇得不行,她拉著凌渡的手糯糯道:“我有點害怕,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凌渡點了點頭,又想到黑暗里她不一定看得清他的動作,他說道:“我不走,你快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