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犍。諸..”
諸犍未做解釋他立時召喚樹藤替他們逐擋斷了的水絲,自己造起結(jié)界將他們留在結(jié)界之中。
“那些,那些是水嗎?”
孚夭害怕的跌坐下去,諸犍轉(zhuǎn)身看著孚夭指著在問的前方,那傾天而來的又何止是水。他施法在周遭做了多個結(jié)界,結(jié)界外也皆引了樹藤做抵,直到這里堵像個球一樣把他們的結(jié)界護(hù)在中央。
“諸犍,你這是做什么呢?”
“我要護(hù)住你,在阿驍回來后把你原封不動的還給他?!?p> “那些水。那些水!”孚夭忽然驚呼著站起來,她上前拉住諸犍可也是這樣看見了諸犍背上的傷和流出的血。她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諸犍,帶著哭腔問他,“你沒事嗎?那些水會怎么樣?阿驍,我們還沒找到阿驍,還有瞿宴,他也沒帶我們?nèi)フ野Ⅱ斈?,他會出事嗎??p> “孚夭,我回來之前你必須留在結(jié)界里,我去找瞿宴和阿驍,我覺得那個瞿宴可以幫我們找到阿驍,只是他之前似乎不想。”
“什么不想?”
“你不要管,不要出結(jié)界!這是大洪水,是碧海在與神祇斗法,你不要出去就是幫我們所有人和神。懂嗎?”
“好,好!”
看著點頭應(yīng)答的孚夭,諸犍看了眼外面翻滾而來的水一咬牙沖出了結(jié)界。
大洪水是要來還沒有來,可五州的傾盆大雨卻已然狂下不止。
阿驍被稽淙淵帶著去見了皇帝稽糸長,稽糸長此時正和國師在一起。國師將占卜的卦象拿給阿驍看,“卦象顯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洪水會席卷五州?!?p> 阿驍有些不明,若是洪水來的這般快自己又能做什么?雖然說自己是個仙人,但自己..怕只是拿著筱筱雙靈玉佩借著碧海丁點法力的假仙人。“陛下叫我來的意思是什么?”
“太上皇也得了此卦借此說是因為孤供養(yǎng)了所謂的神廟中人得罪了天地正統(tǒng)招來神罰,若得不了解決孤就要退位與他?!?p> “可就算是這卦象,我也無能為力。更何況,這就是只是說說,不能全信,那洪水哪能來的那么快的?!?p> “報!”
眾人被報信的差使打斷,差使跪在中庭稽淙淵開口,“講。”
“大雨傾漫五州,大洪水已經(jīng)漫過了四洲的港城,此刻正擊打著我們的港城濱城?!?p> 阿驍十分吃驚,開口問差使,“這么快?不是說還要一炷香?”
“是不到一炷香。而且現(xiàn)在是其它四國,不是我們國?!?p> 阿驍有些茫然,他掏出胸口放著的雙靈玉佩,玉佩此刻竟然泛起星星點點的光亮。碧海寄在上面的法術(shù)也不斷的浮蕩,“碧海?..”
阿驍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已經(jīng)不知道他們幾人在說些什么了轉(zhuǎn)身就朝外面跑去。他不住的跑,不住的跑,直到跑到那最高的瞭望之臺?;葴Y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見他停下來氣喘吁吁的問道,“怎么了嗎?”
阿驍看著遠(yuǎn)方,那是可以看到濱城的方向,此刻那城池的之上真的有巨大的水幕朝天而去。之所以仍舊沒有下去是因為這四方之國固有的結(jié)界,可到底可以撐多久誰也不知道。
“哪怕那大洪水不下來,雨一直這么下是會在城內(nèi)淹掉的。”
“是的?!?p> “我想試一試,好讓太上皇不能夠得逞。”
“試什么?”
“若我是那偉大的仙人,那太上皇便再也無法威脅陛下,威脅維護(hù)神廟的人。筱筱回來取走鏡子之前,誰也不能動那神廟!”
“???”
“信我!六殿下,我要想想法子了。”
“法…阿驍你..”
阿驍手里拿著玉佩凝神于心,將玉佩托在手上舉過頭頂,他全神貫注在所有的水和雨之上,而玉佩中的神力似乎也聽到了他的念想。
稽淙淵吃驚的盯著前方,雨水逆流而上直沖云霄,而那肉眼可見的大洪水卻被死死的擋在結(jié)界之外,壺型的結(jié)界此刻竟是一般人也都看的見的了。
奔馳中的諸犍停下了腳步,順著神力的感應(yīng)他看見了那高臺之上的阿驍。除了他周圍的百姓也發(fā)現(xiàn)了阿驍,四方之國的百姓開始驚呼,最后竟然跪在地上開始對阿驍膜拜。這樣的人群中唯獨諸犍自己還在站著,他十分的突兀但阿驍此刻卻沒功夫發(fā)現(xiàn)他。
可諸犍現(xiàn)在卻全是擔(dān)憂,那托在空中令他有著神力的雙靈玉佩混著兩種神力,而這樣下去阿驍也會受到極大的反噬。諸犍心想,筱筱可不能接受阿驍出事的。他施展法力想要沖到阿驍面前可他卻感受到侵蝕之感,那反噬之力竟然先在他身上發(fā)生。諸犍疼痛的倒在地上被周圍的人發(fā)現(xiàn),他聽著有人在問他如何,可他連回答的力氣都沒了直到自己完全失去了意識。
而此時碧海的法術(shù)益剩,那周身的藍(lán)光濺發(fā)開來,擎天的海水幻化成一條條水帶飛蕩向碧藍(lán)母女。侵蝕之力在水帶之上劃擦著碧藍(lán)的周身和索朗藍(lán)海的結(jié)界,令結(jié)界薄弱令碧藍(lán)肌膚腐蝕。
碧藍(lán)露出疼痛的面容低頭看著自己的肌膚被侵蝕留下的痕跡,她的眼睛漸漸變了,那眼眸之色如今成了淡紫色。
碧海瞧著對面的妹妹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除了那雙眼眸,她已經(jīng)覺得自己渾渾噩噩不知真假,但那淡紫色眸子卻讓往事的一幕幕霎那間涌入腦海。
碧藍(lán)額間的神元迸發(fā)出紫光,她眼光一凝,靜寂,挲挲,挲挲,好似有什么鳥在空中展翅??杀毯?吹那宄⒉皇区B翅的聲音,那個聲音來自碧藍(lán)。
碧藍(lán)的身后凝結(jié)出兩個巨大的冰晶翅膀呼的一下展翅開來,只一瞬,半空之上如有颶風(fēng)來襲將碧海直接刮了出去。這強(qiáng)大的神力令整個五洲震動開來,阿驍拖著的玉佩竟然泛起來紅光。阿驍吃驚的看著雙靈玉佩發(fā)著紅光漸漸變暖,一時間,他竟不知道是自己有危險還是筱筱或者…碧海?
待在三苗國的筱筱此刻正端看著手里的玉佩,“筱筱。”筱筱抬頭看叫了自己的人。
對面走來的是廓珅巫甾和釐洛,看著筱筱木訥的反應(yīng)和那泛著紅光被她端看著的雙靈玉佩讓廓珅和釐洛心頭俱是一緊。
釐洛快步上前詢問筱筱,“可是哪里不舒服?有誰來過嗎?筱筱,筱筱你回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沒事,這玉佩會亮?xí)皇且驗槲摇!?p> 她回答淡漠,好似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廓珅巫甾開口,“如果這不是你有事,那這玉佩亮了說明是…”
釐洛趕緊接話道,“是他,是阿驍。”
廓珅急忙問道,“是阿驍我們不應(yīng)該去救他嗎?”
筱筱的眼光放到了廓紳巫甾的身上,只是這個眼光看的人極冷。
“筱筱?!贬嵚褰兄坪跸朐诖_認(rèn)廓珅的問題,他也察覺到了絲絲不對,可筱筱只是開口道,“下雨了?!?p> “下雨?”釐洛覺得莫名其妙,雖然他們在花園站著但今日天氣極佳并不會下什么雨。
可…正當(dāng)他想反駁什么的時候一顆豆大的雨珠子砸到了他的頭上。
筱筱拿著玉佩走到花園盡頭的亭子下,花園里還站著莫名看著她的廓珅巫甾和釐洛??蛇€未等二人做出什么反應(yīng),一粒粒槲珠大小的雨珠就劈里啪啦的砸了下來,他們趕緊跑進(jìn)亭子。
跑進(jìn)亭子的廓珅快速走到筱筱身邊抓住她拿著玉佩的手,“玉佩一直泛著紅光,這溫?zé)嶂凶ブ闶值奈叶几惺艿牡?,為什么你不去救人?那個看到阿驍有危險一定會不顧一切出現(xiàn)的筱筱是絕對不允許阿驍有事的。你!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筱筱嗎?!!”
看著日益激動的廓珅釐洛連忙跑來拉她,“你做什么,廓珅,廓珅你把她的手都拽紅了?!笨衫|的手死死的撰住筱筱手,禁錮似的壓迫令筱筱的手與那泛著紅光的玉佩渾然一體。這個樣子連廓珅自己都覺得她該疼了,釐洛自然更是不能容忍,他也不知道廓珅哪里來的力氣,又是哪里來的瘋勁兒令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廓珅的手整個拉開。
“廓珅你到底要做什么!”
“是她要做什么!”
這個她自然是指的筱筱,可筱筱只是微微側(cè)頭看著他們在鬧,仿佛一切根本與她毫無干系。
她面色平淡終是開口,“人的情感總是這樣濃烈好似他們常飲的一壺酒,一杯濁酒不足品味便會飲盡一壺,而一壺酒飲罷卻又會令那濃烈的酒香消失殆盡?!?p> 釐洛停下了對廓珅的拉扯,他看向她,輕聲喚道,“筱筱…”
可筱筱沒有理他,她將視線收回望著亭子外的雨簾再次自顧自的開口,“這雨是碧海帶來的,不死不休前,雨不會停了?!?p> “碧海?”釐洛看看外面的雨,“碧海和阿驍在一起所以你才不著急的對吧?”
廓珅有些吃驚的看著釐洛,他這話分明是在替眼前的筱筱找補,可不知為何她一點也不相信,就是不能信。
而四方之境中的四方之國只有阿驍可以勉強(qiáng)抵擋那洪水和大雨,這一切不該出現(xiàn)的事情本就源于碧海和碧藍(lán)的爭斗,阿驍知道現(xiàn)在只有他可以暫時保一保四方之國。但他阿驍,一個學(xué)了幾百載法術(shù),身邊一堆良師益友的卻只學(xué)會了這丁點兒的皮毛的人。他也不知道這樣下去自己還可以撐個幾時?
只是筱筱,筱筱你到底在哪,你要快些來,來拿走匚鏡的鏡子。
“阿驍?!?p> 阿驍以為自己都幻聽了,心里想自己想著筱筱,筱筱就來了?他的身邊真的出現(xiàn)了一個人,來人穿著斗篷,斗篷也遮住了來人的面孔。阿驍覺得斗篷熟識很像是..筱筱的?可這聲音卻..像師兄?
他試圖去看清那人,可那人卻越發(fā)的模糊根本看不清楚。那人伸手托住他舉著的玉佩,另一只手放在阿驍?shù)募绨蛑?,下一刻清涼之感席卷阿驍全身,潺潺的法力傳入他的周身,那所有灼燒?nèi)腑的感覺都消散了去。
阿驍看著那被他苦苦支撐的結(jié)界此刻變得很是堅挺,連雨珠都已然沖上了結(jié)界得壁頂,可水珠聚攏也讓阿驍更看不清外面。
而那處,為了抵制碧藍(lán),碧海也將自己的神元聚歸,而她神元聚歸的位置不知為何竟與碧藍(lán)是同一處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