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丑正為埔渠河神煉制丹丸的時候,埔渠河神的水下宮殿微微顫動,上方的大地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
“不好?!崩顭ǖ谝粋€反應(yīng)就是到兩國是不是開戰(zhàn)了。
“咱們現(xiàn)在上去恐怕來不及了?!表n天元為李煥惋惜,到底是晚了一步。
“不急,不急,咱們先看看情形再說?!崩顭ㄋ坪跸胪耸裁?,不再像之前那么急著回宸國建功立業(yè)了。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陸丑雖然猜到了,卻還是問了出來。
“是我太過急功近利,太心存僥幸了?!崩顭ǜ锌溃?p> “人一著急就容易糊涂,越是心里著急越容易把事情想的簡單,越是賭徒心態(tài),越不想后果?!?p> “那個時候,看到飛劍傳訊,知道我的幾個哥哥弟弟都來前線了,我就亂了,著急了?!?p> “直到被衍祁君抓住,直到送到這水底宮殿要被做成藥引,我才靜下來。”
“我才意識到就算我回到了宸國,去了蒲渠水鎮(zhèn),有李彧說話的份,也沒我說話的份啊。我去了能干什么呢?”
“我既無軍隊在手,又無父王給予的權(quán)利,回去了也不過是跟在他們后頭看看罷了。有什么意義呢?”
“急于想回去的時候總想著能建功立業(yè),能奪回南虎口,一雪百年前恥?!?p> “可是冷靜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過是南柯一夢,想的太美?!?p> 韓天元拍拍李煥肩膀道:
“我還怕你想不通,如今想通了就好?!?p> “說不定還有你建功立業(yè)的時候呢?!?p> 李煥點點頭,緊緊的握住韓天元的手說道:
“我這么荒唐,你們兩個還愿意以身涉險幫助我完成心愿,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p> “說什么呢,我們是朋友啊。”韓天元道:
“朋友,不就應(yīng)該互相幫助嗎?”
埔渠河神雖是女子,但重情重義,聽到韓天元和李煥的話,很是感動:
“我嚴(yán)顏就喜歡結(jié)交英雄好漢,你們這三個朋友我是認(rèn)定了。”
然后靈光一現(xiàn)拍手道:
“不如我們來個埔渠四結(jié)義怎么樣?”
陸丑第一個不同意道:
“話本子看多了吧?這江湖氣也太重了些?!?p> 埔渠河神瞪了一眼不合群的陸丑道:
“就你麻煩?!?p> 然后期待的看向韓天元和李煥。
李煥看了看陸丑怯怯的說了句:
“我覺得挺好的呀?!?p> 韓天元也看了一眼陸丑,又看了看滿懷期待的埔渠河神,弱弱的說道:
“聽上去不錯?!?p> 埔渠河神拍著手高興的說道:
“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就這么辦。嘿嘿?!?p> 拉過來正無語的陸丑,四人歃血為盟,義結(jié)金蘭。
嚴(yán)顏最大,為大姐。李煥排第二,陸丑排第三,韓天元最小,為四弟。
敘過長幼之后,李煥請求道:
“大姐,可否送我們出去觀戰(zhàn)?”
“雖不能親臨現(xiàn)場為國分憂,我也不想錯過這埔渠之戰(zhàn)。”
嚴(yán)顏一聽,立馬用術(shù)法神通上岸看了看,回來對李煥說道:
“雙方正都集結(jié)軍隊,處于戰(zhàn)備的狀態(tài)?!?p> “等會兒我陪你們一同出去,萬一我還能幫上什么忙呢!”
陸丑拒絕道:
“別,我們說跑就能跑,你的金身和神祠可跑不了,我可不想天天給你當(dāng)門童,保護(hù)你?!?p> 嚴(yán)顏兇巴巴的瞪著陸丑,拳頭在她眼前握了又握:
“三弟,你是不是需要大姐教你怎么好好說話?”
韓天元趕緊更正道:
“大姐,叫錯了,是三妹。”
嚴(yán)顏驚掉了下巴,對陸丑又是捏又是抱:
“我就說她長的這么好看不符合常理。敢情是個女娃娃?!?p> 陸丑嫌棄的推開她,就看到她猥瑣的笑道:
“嘿嘿嘿,這回重修河神祠,我可有模子了?!?p> “我要塑一個和三妹一模一樣的泥身裹住我的金身。哈哈哈?!?p> 陸丑忽然想起她之前那個泥身就不是自己,是個身姿婀娜的女子,便問道:
“你之前用誰的模子做的泥身?”
嚴(yán)顏得意的說道:
“埔渠郡第一美女。她來我這燒香祈福,我一看不得了,就把原來的泥身悄悄改了改?!?p> 李煥不解的問道:
“大姐,你這性格和個漢子似的,怎么也在意容貌了?”
嚴(yán)顏頗為受傷的回憶起往昔的歲月道:
“想當(dāng)年我剛剛被你爺爺敕封為埔渠河神后,我就很實在的用本來面目塑了泥身,可是當(dāng)?shù)匕傩瞻档乩锒荚谡f泥塑太丑之類的。
再加上我又不是個時不時就給他們找點麻煩的河神,年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他們自然想不起來需要祈福。所以我剛開始的那幾年很是可憐,年年的香火都不夠我塞牙縫的,天天餓肚子?!?p> “我天天餓肚子也不是個辦法,正想著怎么改變改變呢,正巧那個美女來祈福。我就琢磨著換個好看的泥塑試試?!?p> 嚴(yán)顏特別得意自己的想法道:
“嘿嘿,你們猜怎么著?”
陸丑接起來:
“結(jié)果來祈福的人們絡(luò)繹不絕,你終于過上了吃飽穿暖的日子?”
嚴(yán)顏一副看我多聰明的樣子說道:
“果然什么時候都是要看臉的?!?p> 韓天元不太相信換了個泥身就能迎來人們的祈福,小小的質(zhì)疑了一下:
“大姐,你確定你那年沒干別的?”
嚴(yán)顏撓了撓頭道:
“那年???”
“沒干什么???”
“就打死了一條總是吃人的鯉魚精,弄死了些害人的水鬼……也沒干什么正經(jīng)事?!?p> 韓天元道:
“說不定不是看在長相上面,百姓們生活安定了,覺得神仙顯靈保佑自己呢,所以都來祈福了。”
嚴(yán)顏擺擺手篤定的堅持說道:
“我沒變泥身之前還天天斬水怪呢,怎么沒人來?”
“肯定是大家都喜歡好看的,覺得神靈都長的好看,長得不好看的就覺得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神靈?!?p> “以后我把三妹的泥塑往那一擺,我這水神祠說不定就紅火起來了呢!”
嚴(yán)顏一副我說的肯定對的表情說道:
“不信等著看!”
正說話間,水下宮殿傳來了悶悶的號角聲。
李煥一個機靈站了起來:
“是我們宸國的號角聲。”
“大姐,把我們送到岸上去。你千萬別上去?!?p> 嚴(yán)顏知道現(xiàn)在不是拉扯去與不去的時候,立馬運轉(zhuǎn)神通把他們?nèi)齻€送到了岸上。
陸丑則馭劍載著韓天元和李煥到了高空,俯瞰大地。
只見正中的宸國軍隊正在全力沖擊嶼國主力,而兩邊的宸國軍隊呈包抄圍剿之勢,也在火速向嶼國兩邊的軍隊突擊。
宸國想要把嶼國包了餃子,就地殲滅。
“正前方帶隊沖擊的是喬太宰嗎?”
李煥因為不是修行者,看不到那么遠(yuǎn),只能問道。
韓天元回答道:
“是的?!?p> 李煥則站在指揮者的角度上說道:
“喬大財是個勇將,使他為先鋒確實能夠挫一挫嶼國的銳氣。”
韓天元搖搖頭特別憂慮的說道:
“我看不然,對方的先鋒也特別勇猛,但嶼國將士并沒有硬碰硬,均是且戰(zhàn)且退,如果宸國一味追擊,怕是宸國要陷入嶼國的詭計中。”
李煥自言自語道:
“且戰(zhàn)且退?”
“不是被喬大財打退的嗎?”
韓天元又仔細(xì)看了看道:
“對方深中喬大財一劍,確實是帶傷往埔渠郡城內(nèi)退戰(zhàn)。”
韓天元能夠看清那張帶著傷痛苦卻有一絲輕松的臉:
“不好,這是要中嶼國關(guān)門打狗的奸計?!?p> 韓天元頓時著急起來:
“不能讓喬大財帶著主力軍隊進(jìn)埔渠郡城?!?p> “他們圍不住嶼國軍隊的?!?p> 陸丑雖看不懂這些,但確實是韓天元和李煥的一根定海神針:
“不要慌,你現(xiàn)在說什么他們也聽不見,就算聽得見,在這個緊急關(guān)頭也不管用,他們不可能聽你的,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就是想想,如果真的如你所說,該怎么辦?”
李煥道:
“三妹,趕緊把我們送到蒲渠水鎮(zhèn)大營,上柱國單熊濤是全軍統(tǒng)帥。我去和他說。”
李煥邊說邊發(fā)飛劍傳訊洛水城。
而韓天元也立即點頭道:
“送二哥回大營?!?p> 韓天元看向陸丑不容反駁的說道:
“你陪二哥去蒲渠水鎮(zhèn)大營找單熊濤,我去告訴喬大財?!?p> 陸丑也堅決不同意道:
“我陪你去?!?p> “你一個人去就是送死?!?p> 韓天元與陸丑在飛劍上爭執(zhí)不下。
陸丑把李煥放到了蒲渠水鎮(zhèn)城門口,李煥拿出玉佩讓守門的士兵趕緊帶路去往蒲渠水鎮(zhèn)大營。
韓天元知道時間來不及了,自己根本說服不了陸丑,二人匆匆趕往喬大財處。
埔渠郡城門大開,嶼國為首的將軍率先往埔渠郡城里退,嶼國士兵也是且戰(zhàn)且往郡城內(nèi)退,喬大財率兵緊跟其后,一路上打的嶼國士兵抱頭鼠竄,士氣大增。
就在喬大財想要進(jìn)入埔渠郡,一鼓作氣拿下埔渠郡時,就聽到頭頂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拇蚨仿暎?p> “不能進(jìn)去,進(jìn)去有詐!”
喬大財向頭頂望去,只見韓天元和一個男子正拼力與五六個修士斗法。
喬大財勒馬停住正猶豫間,就見埔渠郡城門樓上多出一排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箭上帶火,紛紛射向城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