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回不去瞬間,往往都是讓人難以忘懷,不管時間還能不能倒流回去,他能給你愛始終都是不偏不倚的。
“少主,難道就不做最后的掙扎?”哪位將軍看著眼前略帶傷感的白衣少女笑道。
綾音收回思緒,清澈的明眸,閃過一絲不舍,“掙扎?”說著盯著那位將軍,嘲諷的笑了笑,“你覺得我一個將死之人,只身在此,還會做多余的動作?”她清楚這一局究竟會不會威脅到她的生命。
“綾音!”段霖婕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哪位將軍見形勢不對,立即轉(zhuǎn)身把綾音挾持在劍下,兩眼通紅的盯著段霖婕,“沒想到,段大將軍來的如此之快?!?p> 任段霖婕再怎么冷靜理智,足智多謀,也不會將綾音的生死置之度外,但到了必要的時候,有些手段還是得用。
段霖婕冷著臉盯著男人架在綾音脖子上的劍,冷漠道,“你以我國軍師做人質(zhì),不怕為你們后金抹黑嗎?”
聞言,哪位將軍大笑了起來,手中握著的劍又用了用力,綾音白皙的脖子,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條紅痕,“后金既然已經(jīng)敗了,你以為這還能讓我妥協(xié)?真是笑話!”
“那就別怪我無情了?!倍瘟劓荚捯魟偮洌浯坦堑膭Υ檀┚c音的胸口,“綾音少主對北捷的大恩,百姓無以回報(bào),望少主好走。”說著段霖婕眼角流出了眼淚,目光看著少女緩緩地倒在地上。
綾音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聲音不高不低,“終究還是沒人等到你,元卿!”鮮血噴濺而出,桌子上茶杯里的茶水瞬間變成了紅色。
段霖婕毫不猶豫的一劍刺穿了她的心臟,鮮紅的血液從她胸口不停的往外流著,白色的裙裝漸漸被染成了紅色,堵在喉嚨里的血從她唇角溢出來。
這一刻,片場里的所有人,視線都聚集在了那個躺在血泊中,白衣少女的身上。
女孩面色蒼白,唇角溢的笑,她竟然沒有一點(diǎn)恐懼,也不去痛恨,只是不舍,不舍沒能在最后一刻見到想要見的那個人。
顧語惜清澈明亮的眸子,倒映著站在一旁淡定自若的女將軍,唇角勾了起來,“謝!將軍!如此殺伐果斷?!?p> 即便是演戲,但在劍穿透心臟的那一刻,顧語惜有那么一瞬間,仿佛像回到了上輩子,帝逸哲不顧阻攔的換走她的心臟,那樣的痛,很真實(shí),卻又像做夢一般,很長很長,長到讓她覺得過去了很久很久。
不過多時,一個身穿黑色錦袍的男人大步走了進(jìn)來,原本不耐煩的神色,在見到屋內(nèi)的景象時,臉上的不耐煩瞬間僵住,呆愣的站在門口。
那將軍見到他,連忙把劍扔在地上,慌張地跑了過去,“大人,不是卑職殺的?!闭f著指著一旁不說話的段霖婕,“是她!是她殺的!不關(guān)我的事。”
刑燁睜大眼睛,看著那個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女,她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被染的白裙變得鮮紅刺目。
刑燁頓時心里倏地一顫,那個他追尋的女孩,此時就在身前,可他卻怎么也抬不起腳,身體也無法動彈,就這樣怔怔的望著少女,嘴唇無意識的翕動著,想說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似乎感覺到他的到來,綾音眼皮無力的睜了一下,卻無力地緊閉著,“師兄!這局,你輸了。”
許驊從來沒想過,當(dāng)他真的面對這場戲時,他竟然會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聽到顧語惜在叫他的時候,他會下意識地向她跑去,把她從地上抱來,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聲,“綾音!”
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顧語惜時,許驊突然感覺自己的心痛到無法呼吸,他好像一下子變成刑燁,面對只存在劇本里那張笑臉,現(xiàn)在的他心臟卻不受控制抽痛著。
恍然的瞬間,他似乎明白刑燁看到這一幕時,那種悲痛的絕望,許驊已經(jīng)分不清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人是誰了?只知道現(xiàn)在他的心很痛很痛。
綾音安靜的躺在他懷里,眼睛半瞇著,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這么久了,師兄你還是沒放下嗎?”
刑燁心下一愣,‘放下?是??!這么久了,是該放下了?!还芩鯓訖C(jī)關(guān)算盡,也不會算到這個不出紅塵的白衣少女,最后卻死在一個護(hù)了五年之久的北捷將軍手下,而她卻一句怨言也沒有。
“放下也好,沒放下也罷?!本c音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費(fèi)力地從懷里拿出一個劍穗,遞給刑燁,目光卻帶著說不盡的柔情,唇角掛著淡淡的笑:“那就請師兄把這個交給元卿吧!告訴他,我不能遵守和他的承諾了?!边@是她唯一放不下的。
懷里的聲音漸漸變得消弱,刑燁的理智徹底斷了弦,他的視線緊盯著少女蒼白的面容,卻怎么也說不出一句話,明知道她放不下的那個人,現(xiàn)在正在趕來的路上,可她卻還是在生命最后的一刻,心心念念的還是他。
刑燁接過她手中劍穗,有一瞬間的恍神。
綾音凝視著自己的師兄,抬起手想要撫摸他的臉,可手才抬起一半,便緩緩地落了下來。
看著她的眼睛漸漸閉上,刑燁的雙眼慢慢睜大,他的手下意識將這具逐漸冰冷下去的身體抱在了懷里,仿佛要將對方揉進(jìn)骨子里,嘶啞的聲音不停的叫喊著:“綾音,你起來!我再也不跟鬧,再也不會阻止你,你起來??!”
許驊哭的撕心裂肺,完全不像他以前演刑燁,他只知道他現(xiàn)在好難受,很心疼。
沒過多長時間,陸少臣無奈的皺了皺眉喊了卡。
顧語惜無語地從他的懷中爬了起來,擦了擦唇邊的血跡,看著他欲哭無淚的嘆了口氣,心想:‘又的重新來了?!?p> 許驊打了嗝,向顧語惜抱歉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看向陸少臣:“陸導(dǎo)抱歉,剛剛有點(diǎn)過了下次會收斂的?!?p> 聽了他的話陸少臣立刻瞪直了眼睛,把耳機(jī)摔在一旁:“還有下次!你剛剛哭成什么樣了,還敢說有下次?知道什么叫失聲痛哭嗎?你要是在ng個幾次,人家微林的戲份都不用演了,你到時候還得多給顧語惜幾個壓驚紅包?!币幌氲竭@陸少臣就來氣,要是讓小四知道劇組拖慢了拍攝進(jìn)度,指不定又得給他腳拌子,“現(xiàn)在去給我拿洋蔥哭!”
許驊擦了擦眼角淚水,眼神委屈的瞄了眼坐在一旁喝水的顧語惜。
顧語惜無奈的攤了攤手,拿著手機(jī)悠哉悠哉的給自家男人發(fā)起了信息。
何修文走到陸少臣身邊,把頭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哎!真不知道小四要是知道自己的老婆,要被來來回回的吃了這么多次豆腐,某人好不好出點(diǎn)事了?”
陸少臣后背一涼,支支吾吾的回過頭看著何修文說了一句,“我!什么都不知道!是編劇的錯?!睂κ蔷庉嫷腻e。
“對!是編輯的錯!”何修文笑著揉了揉他的短發(fā),“所以呢,好好的想一想,也順便看看拍攝出來的畫面,有沒有越距的事?!?p> 陸少臣回頭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就你話多,幸災(zāi)樂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