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家不能回的滋味。
宮殿里————
南宮晏龍袍裹身,龍案拍得粉碎,怒斥群臣:“連皇子都看不住,朕拿你有何用?!”
御穹淵此刻狼狽至極,臉黑得像鍋底,就連那一縷短胡也被燒的精光,衣裳四處破洞,他剛剛脫離火海,就被宣到宮殿大堂。
群臣竊竊私語,仿佛都在看御穹淵的笑話,大殿氣氛宛如冰窖。
“微臣的責(zé)任,微臣愿親自將皇子找回?!庇窚Y臉上烏云密布,宛如蒙上碳灰,只有那雙眸子明亮如星,嗓音無奈且憤怒。
“要是找不到皇子唯你是問!找到之前你別出現(xiàn)在朕面前!趕緊滾出去!你們都出去!”
南宮晏視子如命,盡人皆知,畢竟皇宮也只有這一位‘皇子’。
蘇九卿平日就是被寵著慣著,現(xiàn)在就連最受尊敬的大紅人御穹淵也被皇上呵斥,惹的龍顏大怒,群臣皆是閉上嘴巴,紛紛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御穹淵就這么被轟出來了,門殿外的御穹淵握起拳頭,捏得咯咯響,南宮?都是你害得!
御穹淵目光幽怨,咬緊了牙,好歹他也是丞相,從來沒人讓他這么備受羞辱,南宮?讓他找到非打斷她的腿不可,你逃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她南宮?沒心沒肺的混小子,他的良苦用心真的被狗吃了,御穹淵步子如同栓上了千斤磐石一般蹣跚,一路上人來人往,感受著無數(shù)異樣的目光。
御穹淵極其狼狽的邁出了城門,天邊下起綿綿細(xì)雨,他站在自己府邸前、邁著沉重的步子,那雙大手叩了叩門。
“誰啊?!敲什么敲,沒看到這是丞相府嗎?!哪里來的乞丐!快滾!”家丁從門縫里瞄了眼,原來是個(gè)臭乞丐,轟隆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大膽!”御穹淵沉聲呵斥,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青筋暴起,聲音如同井底磐石一般落下,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去,他此刻就像耍潑的乞丐,絲毫沒有形象可言。
他今天是倒了八輩子霉,這是他的丞相府,你們這群人眼睛瞎了?!
“你煩不煩?!臭乞丐去別的地方討乞去,這里是丞相府,不是你撒潑的地方!這是晦氣?!?p> 一個(gè)扭著腰肢的肥婆女人,掐著蘭花指,甩著絲娟而來,神色不屑,滿堆脂粉油光滿面,尖聲尖氣的回應(yīng)。
“再說了瞧你這個(gè)樣子還丞相,我還是皇后呢,有本事拿出腰牌看看!真是的。”女人靠在門邊,絲毫不介意再多說幾句狠話。
御穹淵下意識摸了摸腰牌,而他的腰上空空如也,他眉頭蹙緊,暗自腹誹。
糟糕,腰牌在揪那混小子的時(shí)候掉了去,御穹淵摸了摸全身上下,他的劍在宣殿交給了自己的隨從。
女人看他反復(fù)尋找的樣子,滿臉不屑、語氣鄙夷:“怎么樣?拿不出來了吧,瞧瞧你這個(gè)樣子假冒丞相是要被砍頭的,你可想好了!”
“放肆!你們連本相都認(rèn)不出,丞相府白養(yǎng)你們!”御穹淵可以說欲哭無淚,他拳頭握緊周身肅冷,那股凌厲的目光狠狠剜著那人,宏厚的聲音震的人身子一頓。
她心頭有些虛,可能是與生俱來的氣勢,讓人聞而生畏。
掐著蘭花指的女人珊珊的退了幾步,她心頭發(fā)虛、雙手叉著臃腫腰肢,壯著膽子破口大罵起來,聲音卻是顫抖的:“你!你吼什么吼,來人給老娘砸!哪里來的乞丐滾滾滾!”
隨后府邸沖出幾人一手端著菜籃子,那些菜葉盡數(shù)砸向御穹淵,可以說是雪上加霜的狼狽。
御穹淵身上全是扔滿的菜葉和雞蛋殼,活脫脫像個(gè)乞討似的,沒人認(rèn)得出來他曾經(jīng)是那個(gè)高高在上,姿態(tài)尊貴的丞相大人,他受盡萬人敬仰卻想不到一日被人算計(jì)淪落至此。
如今落到如此地步,御穹淵心里埋下了一顆怨恨的種子,門砰的關(guān)上了冷漠寂然,御穹淵心情復(fù)雜如同條條藤蔓交錯(cuò)交雜。
數(shù)道驚雷劈下,而那底下便是個(gè)孤獨(dú)健壯是身影。
他這個(gè)丞相居然被人當(dāng)成了要飯的乞丐,南宮??。?!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往日的形象不復(fù)存在,他需要鎮(zhèn)靜。
一瞬間跌入塵埃的感覺,雨滴落在他的肩頭泛起水花,他卻恍若未聞。
他心亂如麻,一位商人推著車撞到了御穹淵的身子,那人手忙腳亂的撿起被撞到在地的貨物,慌慌張張的:“對不起對不起.....哎呦我的貨??!”
“滾開!”御穹淵拳頭捏得咯咯響,陰沉著臉,踉蹌的朝著護(hù)城河奔去,那雙暗沉幽怨的眸子盡是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