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鎮(zhèn)上買了一匹馬,跟著那個婦人提供的線索,二人找尋了好久,終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那些被抓走的工人所關(guān)押的地方。
離日息鎮(zhèn)約莫十三里之外的石山后面,一座大規(guī)模的莊園已經(jīng)初步成型。
“這是山房嗎?”花悅有些驚訝。
“你是不是傻,山房只是一個土話,說的是土匪建造自己的土宮殿的意思?!?p> 花悅給了他一個白眼。
他們從山上梭下來,跑到了最高的樓庭上,小心地扶在房頂上,觀察四周。
簡單搭建的茅草屋就住著所有的工人。那些工人,就像是路邊的乞丐一樣,因為天氣過熱,身上沒有多余的布料,一個個橫七豎八地躺在木板上。
被抓到這里來的工人,最早的已經(jīng)有一年之久沒有離開過,隨著工程的推進(jìn),被抓來的人越來越多,不過是貧苦的老百姓,也就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他們果然被關(guān)在此處,現(xiàn)在該怎么辦?”鐘離岸問。
“大哥,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面有問題?”花悅轉(zhuǎn)過身,背靠在屋頂。
“什么問題?”
“你想想我們剛才一路過來,這里地廣人稀,前面更是深山老林,這山里的局勢,為截取水源,屋子從上往下看,明顯就在一個碗里,難守易攻,有什么土匪要把老巢修建在此處?所以這些人一定有后臺。”
“你知道為什么報官不行嗎?你看那邊,看這些巡邏的人,有一半明顯就是官兵??催@種情況,如果我們不救他們,等工程一結(jié)束,這些人應(yīng)該都會被滅口。”
“這個道理,我懂。你看看這個布局和防守,以那個彩柱為中心,被抓來的工人位于北偏東四十三度,后面靠山,山陡,無路,北面靠水,無路,只有前后兩條出口。北偏東二十一度開始,每隔二十四米八兩個守衛(wèi),巡邏共有兩隊人,一隊人六個。大門八個守衛(wèi),后門四個守衛(wèi),西偏北四十九度方向,燈火通明,應(yīng)該是守衛(wèi)住的地方,按影子來看估計有十四五個,約莫估計,這里一共,大概有,有三十到四十個,哦,那個瞭望臺上上還有兩個。這些人是要修皇宮嗎?陣仗這么大?”
花悅話音未落,就有一雙充滿異樣的好奇心爆棚的眼睛盯這她,“呃,我說的這個,是,是我們家族的術(shù)語,旁人是聽不懂的。這個莊園這么大,這背后的主人果然不同凡響,呵呵。”
她尷尬地笑笑,避開了鐘離岸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小心?!被◥倓偺匠霭雮€頭,就有一隊巡邏的人走了過來。
“這些人,少說也有七八十個人,都沒有人逃跑的嗎?”
“你也不看看那些土匪,手里都有武器,就算是跑了,日息鎮(zhèn)也跑不了,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p> 花悅想了一想。
“那按照你這么說,就算我們把大門打開,他們也不一定離開?”
鐘岸離沒有說話,表示默認(rèn)。
“不,還有一個辦法。”
她的眼里閃過一絲光,“如果放火把這個半成品燒了,他們就不得不走。而且,火勢蔓延,勢必會引起關(guān)注。建造這個莊園的人,之所以選在這么偏僻的地方,不就是為了隱蔽不被曝光嗎?他還敢用這些人嗎?”
她話音剛落,又對上了鐘離岸迷一樣的眼神,“怎?怎么?我又說錯什么了嗎?”
“沒有,大哥突然好崇拜你,想當(dāng)年大哥我走南闖北,號稱偷遍天下無敵手,受萬千少女的崇拜與敬仰,卻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激動過!”
鐘離岸笑得像一個三百斤的胖子!
巡邏有三隊,再過四分鐘,有兩隊巡邏守衛(wèi)離工人房最遠(yuǎn),第三隊巡邏恰好經(jīng)過門口。
“走吧,今晚干一票大的?!?p> 二人用黑色的面巾蒙上了臉,鐘離岸打暈了站崗的守衛(wèi),從屋頂上越了過去,來到了工人的屋子門口,悄悄地把門打開,拍醒了兩個人,“噓”他捂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大叫。
“今夜將會有江湖俠士前來解救大家,小聲叫起眾人,起來跟著我走——”他小聲地把聲音壓地最低,給他們比手勢。
果然,正如他所說,大家起先是有些蒙,就算是聽懂了之后也是木訥地相互看看,“一個時辰之后,這里將會化為灰燼,到時候大家就可以恢復(fù)自由,就算有人追究下來,也不會怪罪到你們頭上。難道大家都不想家中的親人嗎?”
周圍的人都醒了,一個個蓬頭垢面,“我跟你走?!币粋€男人首先表明態(tài)度。后面的人相互望了一眼,決定賭一把。然后一個接一個,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一切都在緊張地進(jìn)行著。
結(jié)果一個人慌里慌張地,一出門的時候撞到了門口盛火的干鐵爐,這一舉動,在寂靜的夜空下顯得格外響亮,一下子引來了一批官兵。
“大家快走。”鐘離岸拿起一根木板,踢過去撞到幾人,然后一個側(cè)轉(zhuǎn),憑空地把火爐踢出十米開外,打到了另外兩個爐子,引燃了一些破布和房梁。
驚動了那些看守的,這些人一下子就慌了,蒙著頭到處亂竄。
同一時刻,花悅從另一個高處,同時射出三支帶火的流箭,一支落在屋頂上,一支落在房門上,還有一支就尷尬了,剛剛射中一個官兵的帽子。
“如何,居然射偏了?!比缓笠淮笈o(hù)衛(wèi)朝她涌過來,完美地吸引了兵力。
花悅卻怎么也沒想到,正大門也有一隊人馬恰好趕過來。離地太遠(yuǎn),他們也看不清遠(yuǎn)處是男是女。
為首的喝住馬,伸手示意后面隨從遞上弓箭,此刻,花悅成功地暴露在外面,卻不知道另一處正在拉弦,上箭,目光尖銳,殺氣外露。
就在花悅拉弓的同一時刻,這邊也蠢蠢欲動,“嗖”地一聲,箭脫開緊弦,射向花悅,锃亮的箭頭閃出月亮的光輝,短短的兩秒,已經(jīng)沒有時間讓人反應(yīng)。
卻也在同一時刻,一支莫名縱向穿過來的箭,“啪”地一聲,就在花悅眼前一米處把箭折斷,那一剎那,哪怕慢了半秒,那支箭穿過的,就是花悅的眉心。
“這個是——”還來不及花悅思考,立即用自己自制的繩子從高樓上劃了下來。
如此精湛的箭法也讓為首的人一驚,他順著來箭的方向看去,黑夜里,一個臉上帶著黑色面紗的女人騎著黑色的駿馬緩緩出現(xiàn)在火光之下。
放箭的男人有些惱怒,“一個都別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