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悅伸手接住,差點沒壓彎了老腰。
“師父,你確定?”
“先放下,我?guī)憧纯催@些香水。女孩子不可能干這種粗活,累壞了可怎么辦?!?p> “這個香水,一噴,香氣可以一個月不散,你試試?!?p> “哇,師父,真的好香。”
“誒誒誒,這個別碰,碰不得,”家人子笑地有些害羞,“這個嘛,需要一男一女兩個人在的時候才可以用?!?p> 花悅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他的意思。
小臉兒一紅,把手伸了回來。
“話說南無邪那廝,那可是長得不是一般地漂亮,這東西,就算是內(nèi)力再厲害也抑制不住,今日我收了你做徒弟,不如這個給你們作見面禮?”
“不不不,師父,你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
花悅不知道為什么會緊張地不行。
她終于知道,江湖上的人為什么這么害怕家人子了,可怕,太可怕了……
“師父,我一直很感興趣來著,你是怎么變成別人的?”
“這可是我的獨門秘籍,世上的人喚我一聲千面圣手,也算是對我絕技的尊稱。制作真皮面具,首先要采用天山千年雪地千層之下的絨泥,冰凍在冷空氣中才能貼合皮膚,任意變換,其次就是沙漠里的巖樹絨漿等等,等集齊三十六味藥材,還要在特殊環(huán)境下才能融合在一起。不過最難的還是為師這一手的雕刻功夫。常人學習,就算是學個三五年載,也只能學個皮毛而已。”
說著,家人子又從哪個角落里搬出幾本書,上面的灰塵落雨一地。
“呵呵……這么……困難的么?”花悅尷尬一笑。
“那是當然,若是如此簡單,豈不是人人都會,那師父我又怎么獨享圣名呢?”
家人子說著話,又把自己夸了一遍,“不過為師倒是可以送你兩張人皮面具試一試,如何?”
花悅眼前一亮,“謝謝師父?!?p> “師父,你這里的收藏也太多了吧?”花悅也算是見過大市面的人,也不由自主地看呆。
“不多不多,此處只是師父暫時歇腳的地方,帶到師父處理完事情帶你回勿忘山澗,讓你真真開開眼界?!?p> 處理完事情?
花悅?cè)跞醯貑柫艘痪?,“師父,你說的事情不會是刺殺重陽大哥吧?”
家人子難為情一笑,“哪能呢?我從不殺人的!殺人多危險!”
花悅:“危……危險……師父你確定?”
“我一般就是看著,那些男人粗魯?shù)睾?,亦不懂憐香惜玉,要是一不小心弄傷我美麗的肌膚,或是血哇哇地濺到我身上怎么辦?”
花悅:“……”
說著,他伸手拉過花悅,帶她出了內(nèi)室。他的手指纖細修長,果然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竟要比女孩子還有細致三分。
“你看你這身衣服,哪里有半分女孩子氣?!彼杂邢訔売謳е唤z憐惜地數(shù)落了花悅一番。
然后一拍手,外面來了幾個妙齡女子,陸陸續(xù)續(xù),送來了無數(shù)風格的衣衫。
“這個,這個琉璃仙女裙是蓬萊仙島一個老織女送與我的,聽說采用了一種天然絨絲,它會永遠保持它的光澤不會退色。”
“這個是大洲皇朝商榷城皇宮正宮娘娘的服飾,這只龍頭可是用了孔雀翎羽為主料,雖說華麗無比,但要我說,少了三分韻味。”說罷,他惋惜地搖搖頭。
花悅看著,尷尬一笑。
“這個是,王公貴族家的小姐平日穿戴的服飾,采用金絲為主材料,利用獨特的針線手法,華麗而雅致?!?p> “這個……”
“尤其是這個,好像暴露了一些,這是天竺異域歌姬的服飾……”
衣服一直被送進來,家人子也樂此不疲地解說。
花悅看了看,無奈嘆了口氣。
“怎么悅兒,可有喜歡的?”
“喜歡,不過正如師父所言,日日被別人追殺,穿再好的衣服不過是暴殄天物?!?p> 花悅顯得有些憂郁,“師父,你可要不殺重陽大哥?”
“嗯?好??!”說著,他便將一件漂亮的服飾遞給她去換。
“你說的可算數(shù)?”她拿著衣服,有一絲欣喜。
“算數(shù)。這種事情吩咐一聲他們?nèi)プ鼍托辛?,不用為師親自動手的?!?p> 花悅:“……”
花悅有一種被大人哄騙的滋味兒。
“師父,你讓人殺了重陽大哥的家人,重陽大哥與我交情甚好,你教我以后如何同他相處?”
“誒,此言差矣,首先為師不曾親自傷他家人?!彼簧焓?,丫鬟送上一杯水。
“其次呢他父親與人結(jié)仇,師父的副業(yè)是刺客,就算他的仇人不請我,也會有別人刺殺關家的,退一萬步講,他父親暗地里干了什么勾當,曝光了,那也是滿門抄斬的下場。師父不過是當了一回替罪羊,想必那小子自個兒也心知肚明。不過話說回來,殺他幾次都不成,委實有損威名。不過為師答應你,可以暫時不打攪他?!?p> 家人子一高興,什么都可以忘記。
“師傅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就別想那么多了,知道越多越危險?!?p> 花悅換好衣服走出來,衣服用色講究,腰處極為修身,在襯上花悅本身的不凡氣質(zhì),此刻美麗地像一個高貴雅致的公主。
“小悅悅,你這身真好,難得還有人可以繼承老夫的衣缽?!?p> “美人師父,你放心,以后你也殺不了重陽大哥了,因為我會保護他。若是我運氣不好,死在你手下的利刃之下,師父,到時候可要替小悅悅收尸。”
“你還別說,為師有一個東西要送你?!?p> 又要送東西?說著,家人子不知又從何處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匣子,“這個螺海音?!?p> “海螺?形狀不太像?!?p> “當然,這是我重金命人改造過的,小巧玲瓏,它會發(fā)出一種常人聽不到的聲音。如若你有危險,只要師父在你百里之內(nèi),都是可以聽到的?!闭f著便給她系上。
“今日你拜我為師,算是送你的見面禮?!?p> “師父,這為何只有你才可以聽到,別人聽不到呢?”
“為師也不知,東海有一密林,生存原始蛟人一族,他們善五感,聽說是根據(jù)我體內(nèi)浮動的聲音研制。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咋們不說這個,你看師父的這個香水,只要噴一點點,這香氣,十天都散不了!”
就在這時,“嗖”地一聲,不知從何處射來一只利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家人子手里的水晶罐子,箭身利落地從二人身前的小縫隙穿過,晶瑩的脆片化作粉末徐徐落下,濃濃的香味散了滿屋。
如果箭峰在偏離一點點,她們二人,必有一死。
這時,屋外一個玄衣男子單手飛了進來,一抬頭,冰寒刺骨的目光,門口的手下都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