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所有這些狂暴人員的特性都與小說或者影視中的喪尸有很多相同之處。
人終于全出來完了。
白十方帶著他們走向了那個倒地的金發(fā)女孩子。
咬人的那個“喪尸”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了這一地的鮮血一個尸體和一位疑似死亡人員。
就算不回頭白十方也知道身后四人的臉色并不好。
沒吐就已經(jīng)算心理素質(zhì)上佳了。
白十方剛剛這么想著就聽到了某個人捂在喉嚨里的嘔吐聲。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他們理所當(dāng)然的壓低了腳步放輕呼吸不敢出聲。
“想吐就快點吐出來吧,不然一會走一路吐一路?!?p> 白十方扭頭說了這么一句快速地把頭扭回來望天望地望花草。
老實說,她想跑。
作為一個基因完整的現(xiàn)存人類,她保留著原始人類部落群居時在基因上刻下的強烈求生欲。
嘔吐。
當(dāng)看到別人嘔吐時自己也會產(chǎn)生嘔吐欲望,這是遠(yuǎn)古祖先避免集體中毒無法及時搶救留存下來的優(yōu)秀應(yīng)激反應(yīng)。
然而顯然現(xiàn)代的生活中其實這個基因真正可能發(fā)揮功效的時候少之又少,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麻煩事。
現(xiàn)在,白十方也面臨著老祖宗的過時基因給自己留下的麻煩事。
她也想吐。
十方又稍稍走了遠(yuǎn)一點。
身后此起彼伏的嘔吐聲讓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游戲里見了太多尸體的白十方甚至想去看看那個金發(fā)妹子是否還活著。
這么一想,在心里悄悄丈量了一下兩者之間的位置,白十方頓時解放一般跑去了那個女孩子身邊。
遠(yuǎn)處看時,白十方還以為這個金發(fā)妹子只是單純的染個發(fā),走近把人一翻身,哦豁是留學(xué)生哎。
白十方內(nèi)心毫無波動地哦豁一聲,掀開了她的眼皮。
正常的人,昏迷時的眼球和死亡后的眼球狀態(tài)是不一樣的,對此并不了解僅僅知道幾句話的白十方試圖找出不同。
或許自己其實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子吧。
白十方看著自己手下那個女孩子本該是眼白的部分正逐漸染上一種類似于金屬的色彩。
無論是淤血還是眼球破裂都明顯不可能是這個狀態(tài)。
這明顯到仿佛是上天特意給自己開了作弊器一樣的變化正正好好地出現(xiàn)在了白十方的面前。
金屬色澤一層一層加深,最后染成了帶著些許血氣的黑色,像是淤血。
這過程很快。
不過十幾秒的時間。
如果不是剛剛親自看到,白十方無法相信這個人已經(jīng)不是正常人類。
什么疾病會導(dǎo)致眼球呈現(xiàn)金屬色澤呢?
據(jù)白十方這短短二十年的見聞所知,并沒有。
新型病毒?
白十方繼續(xù)盯了金發(fā)女子的眼球一分多鐘,沒再有任何變換。
直覺告訴她最明顯的變化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去了,白十方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試圖更仔細(xì)的看看具體情況。
但下一刻有一束反光刺到了她的眼睛。
白十方將視線追了上去。
這位外國女子白皙皮膚下的青色血管里似乎有一絲金屬在游動。
順著血管的脈絡(luò)翩然游遍這名女子的全身。
白十方整個人都僵硬了。
她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和任何金屬對過話。
總有機會的。
她之前一直這么想著。
既沒有在意家中的金屬擺件,也沒有試圖去買一塊金屬原礦。
甚至日夜都在使用的手機平板電腦都沒有試圖去詢問一下是否有生靈生活。
她只是猜想他們過于沉默。
她只是猜想人類加工過的產(chǎn)品還不能生成那些小小的可愛。
她只是忙碌在游戲里的生死殺機里,以為自己總有機會親自去礦山看一看他們的。
這一刻白十方渾身冰涼。
或許是可以避免的。
這個男孩子的性命,那個男孩子的神智,還有這校園乃至世界上不知多少無辜死亡的靈魂。
只是,只是,只是。
白十方在唇齒間咀嚼著這兩個字,幾乎魔怔。
“十方姐?”清亮的男聲帶著疑問小心與懼怕,驟然把她拉回現(xiàn)實。
也將一個月前她內(nèi)心最深處的那直覺拉到最表面。
她真的對現(xiàn)在的情況沒有任何預(yù)感嗎?
不是的。
只是白十方明白自己的力量對于個人來說的確可以稱得上無法超越,可對于這個世界的生靈不過是滄海一粟。
所以無所作為,所以選擇沉默。
“沒事,你們好了?”白十方將女子翻轉(zhuǎn)回去,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身體以免意外。
四人萎靡不振地站在十多米外,并不敢近前。
“好了……”
秦青稍微上前了一點,面有愧色:“對不起學(xué)姐?!?p> 白十方擺了擺手,死盯著地上的女子緩緩起身:“你們先走,我在后面?!?p> 四人愣了一下,順從地先朝著總廣播站的方向出發(fā)。
白十方穩(wěn)在原地,余光確定幾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幾十米才轉(zhuǎn)身跟上。
午休時間過半,正是處于大部分人吃完飯在寢室午休,離上課時間還早也不會亂跑的時候。
校園空蕩蕩,對于白十方一行人來說是正好。
小心避過幾個似乎在游蕩的“喪尸”,五人一路平安順?biāo)斓刈叩搅藦V播站。
張黎明掏出鑰匙,看著大門緊閉的廣播室咽了一口口水。
中午的廣播站是有人值班的。
不多,兩個人。
不會那么不巧吧……
張黎明在四個人的圍觀注視下哆哆嗦嗦地擰開了鎖。
白十方捂住了他就要直接拉開大門的動作,接過了門把。
在她的感知里,里面空無一人。
拿出手機看看時間,14:23,依舊在廣播站的值班時間內(nèi)。
白十方深吸一口氣。
她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會不會也像其他人一樣會被輕易感染。
美麗的少女猛地拉開門沖了進去。
兩個“喪尸”正一下下“砰砰砰”不停歇地撞著玻璃窗。
白十方稍稍安定了一下,思索著他們聽力也沒有到小說里那么可怕的地步。
應(yīng)該其實還是有視力的,就算眼球那全是淤血的樣……哎?
白十方此時才注意到兩個“喪尸”眼睛里眼白的部分全部都變成了銀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