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江瑜發(fā)出一個鄙視的表情,就靠在沙發(fā)上,手機丟在一旁,看著微信對話框發(fā)呆。
他是在等著江承佑的信息。
可一向賺錢積極,又有話癆潛質(zhì)的江承佑,卻再沒有信息過來。
約莫等了十分鐘,江瑜就開始內(nèi)心分析了:
“讓他把視頻留著,不就是暗示他,我要視頻嗎?”
“這鐵公雞估計又在憋大招坑我,想把利益最大化吧!”
“肯定想要提進軍海外市場的事,呵呵!”
“我才不會讓你得逞呢!”
江瑜兀自內(nèi)心分析,立馬覺得江承佑肯定就是這么想的。
于是,他讓許康給江承佑打電話,說江承佑不回信息是沒教養(yǎng),但絕口不能提視頻的事。
許康打電話的時,江瑜假裝在欣賞墻上那幅畫得跟狗屎一樣的《初春江游圖》,耳朵卻豎起來,想聽一下江承佑是不是著急視頻的事。
果然,江承佑提了視頻買賣。
他卻偏不遂他的愿,示意許康假裝沒聽見,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的許康,看了看手表,很疑惑地問:“九少,承佑少爺真的會來嗎?現(xiàn)在快十點了。”
江承佑這人有點強迫癥,最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他雷打不動的作息規(guī)律。而且這個規(guī)律,認識他的人,都知道。
江承佑要破壞了這作息規(guī)律,他能不自在一整天,發(fā)脾氣跟更年期婦女似的。
可江瑜更知道,再怎么雷打不動的規(guī)律,在面對賺錢機會的誘惑時,鐵公雞江承佑是擋不住的。
一切的規(guī)矩在賺錢面前,對江承佑來說,那都是可以更改的。
拿江瑜從前懟他的話來說,這就是個裝13矯情的人,明明就是個鉆錢眼里去的,只要一說到賺錢,什么節(jié)操原則都能拋的人,卻偏偏趕潮流立什么所謂規(guī)矩。
“他很騷動,會來的?!苯ぞ従徠鹕恚芎V定地說。
“那我去準備宵夜。”許康略略欠身,很有禮貌地出門去準備酒菜了。
自從跟著江瑜的父親后,他們的飯菜,都是許康親自檢驗。還別說,這些年,真的檢查出很多被下藥的飯菜。
房間里的江瑜則是百無聊賴,緩緩踱步,站在到了窗邊。
窗外是錦江,錦江兩岸燈火輝煌,夜空中一輪月,隱了一半在云中,像是持了古扇的女子躲在屏風后,掩面偷偷笑。
江瑜無端地想起了昨晚,他知道自己中了媚藥,也肯定房間里必定有女人等著他。
但是,他推開門看到坐在地毯上的辛曉月抬起頭來時,還是震驚了。
夜晚的他,沒那么冷靜自持,或者再加上媚藥的作用。
他站在門口,看著她抬頭瞧著她笑,如同云破月出,鳥鳴春澗,江瑜頓覺驚艷。
這些年來,不計其數(shù)的女人設(shè)計過他,想要跟他成就一夜風流。
他也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見過各種各樣的勾引招數(shù)。
卻從沒有一個人如同辛曉月那樣,嫵媚如花朵,卻又干凈如皎月,一舉一動明明帶著情欲與挑逗,卻又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清香神圣。
倘若不是她那一句“軒哥”,江瑜想自己或者就徹底淪陷了,辛曉月就會成為他的第一個女人。
所以說,這女人的演技真是炸裂,段位真是高出天際。他這樣不動如山的男人,都能被魅惑。
還有,那一聲“軒哥”簡直神來之筆。眼看要成功了,來這么一出,讓他耿耿于懷,恨之入骨,還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她這就是欲擒故縱!
她就是怕一夜春宵,就算第二天一早視頻能順利被播放,他被逼無奈娶她,以后也會厭棄她。
她這是想要他念著她,心悅她!
她倒是想得美。
他江瑜從被綁架的那天起,就已明白:在這世間行走,就算交出性命,也不能向誰交出自己的心。一旦交出自己的心,就只能被人拿捏,成待宰的羔羊。
何況,小小辛氏敢算計他,背后不可能沒有藏著別人。
辛曉月就算是孫猴子,也蹦跶不出看破三界的如來佛的手掌心。
江瑜自認為自己就是那個如來佛。
“等我掀起你所有的偽裝時,希望你不要哭。”江瑜自言自語,心情卻更不好了。
所以,他轉(zhuǎn)身就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將桌上的青花瓷茶杯扔了出去。
“嘭”的一聲,杯子碎了。瓷杯碎片在地板上四濺開來。
屋外,剛剛連夜趕回來匯報情況的柴秀連忙閃身進來,擔憂地喊了一聲:“九少,可有吩咐?”
“門外。”江瑜輕飄飄揮手。
柴秀立馬就知道自家九少心情不好,很知趣地退出去,心里卻不斷嘀咕:九少最近心情咋這么不好呢?而且還壓不住火。他都開始學(xué)老爺子扔?xùn)|西了,這可是從前從沒有的事啊。
從前啊,九少再憤怒,都是波平如靜的,像扔?xùn)|西這種事,根本就不是自家顏值超高,優(yōu)雅冷酷的九少做得出來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九少居然做了。
最近,好反常啊!
感覺最近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要發(fā)生啊!
......
柴秀站在門外,腦補得自己背脊發(fā)涼,渾身一抖,琢磨著這似乎有必跟康叔討論討論吧?
江瑜卻忽然反應(yīng)過來,柴秀這小子回來,居然沒向自己匯報,便又讓柴秀滾進來。
“是?!辈裥銍樍艘惶?,灰溜溜地進來,面對江瑜的責問,解釋說,“康叔說,不是什么大事,今晚不要打擾九少。”
江瑜一愣,冷笑了一句:“康叔要成精了?!?p> 柴秀不明就里,想要詢問又不敢。
江瑜掃了他一眼,丟了四個字:“長話短說?!?p> 柴秀如蒙大赦,便說:“我跟劉星他們一起排查?,F(xiàn)在只剩下三個疑似張小美的了,這三個的戶籍都在蜀西。一個在西山縣,一個在云山區(qū),一個在懷江區(qū)。但這三個人的老房子都拆遷了。如今的住址不詳,還有待調(diào)查。劉星已安排著手去辦,最遲明天下午就有確切眉目?!?p> 江瑜“嗯”了一聲,輕飄飄揮揮手,示意柴秀可以滾了。
柴秀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開門,差點撞上了進門的江承佑。
“啊,江總晚上好。”柴秀立馬鞠躬,求生欲望特別強。
江承佑一門心思放在賣視頻這件事上,便只是“嗯”一聲。
“你不睡覺?十點過了呀?!苯ぬь^掃了江承佑一眼,明知故問。
他心情煩躁了很久,在看到江承佑的時候,感覺好多了。
“我親愛的弟弟心事重重,我這個當哥的怎么睡得著?”江承佑笑著走進來。
“我能有啥心事?你想多了?!苯ふZ氣云淡風輕,自然不承認這一天,他都心緒不寧。
江承佑“呵呵”一聲,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繼續(xù)說:“再說,我們多年沒見,你又來去匆匆,我怕我不來敘敘舊,你又的匆匆離開錦城了?!?p> “我可沒覺得我們有什么舊可敘?!苯だ淞艘粡埬槨?p> 他是拿江承佑當親哥哥,但也保持著距離。這些年來,其實是江承佑一直在不斷地靠近他。
而他早就習慣了與旁人保持距離,一則是不想被背叛,二則是不想連累他人。畢竟,他的身邊危機四伏。
若真要敘舊——
那屬于兩人的舊日記憶,也只能是他被綁架前,那些愚蠢不堪的童年過往。
他被綁架后,父親、大堂兄相繼身死后,他越發(fā)不愿想起童年時候那個天真而愚蠢的自己了。
誰跟他提他小時候,說當年,他跟誰翻臉。
紫蘇落葵
謝謝各位的賞光,看書的時候,不要忘記收藏,投票喲。當然,也希望書評留言,多多提出你們的寶貴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