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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農(nóng)

第八十二章 密謀

秦農(nóng) 玉米粒皮皮 2559 2018-09-20 17:15:51

  左文從縣寺出來后,直接登上車駕。他沒有帶吏役,而是由自家仆役趕著直奔陳縣城外十里的驛亭。

  他一早便接到了恩師伏生的親筆信,約在此地相見。送信的是恩師府上使喚了多年的老仆,所以左文雖有疑惑,卻不得不即刻動身。

  凡始皇帝出行,必有大批宮人、侍衛(wèi)、官屬一路相隨。既能彰顯朝廷煊赫,又能做到隨時(shí)處理天下之事,不會耽誤政務(wù)。

  而且能夠伴駕左右,是一種極大的榮寵,即便天南海北的跑,也不得不咬牙堅(jiān)持。大儒伏生已經(jīng)將近50歲了,這在秦代可不算年輕。但是為了保住這份榮寵,他仍然堅(jiān)持著隨駕左右。一路從咸陽而來,即便是有車駕代步,但仍然要忍受顛簸之苦。

  好在,到了淮陽地界,一切辛苦都值得了。伏生的鄉(xiāng)梓本就在淮陽郡,所以當(dāng)始皇帝的車駕臨近淮陽時(shí),伏生便找機(jī)會覲見,向皇帝告假,欲要回鄉(xiāng)看看。始皇帝一向優(yōu)渥老臣,更沒有到了家門口不讓臣子歸鄉(xiāng)的道理,便當(dāng)即允了。

  卻沒想到,浮生只在家鄉(xiāng)兜了一圈,根本沒有停下,而是掉頭跑到了陳縣十里外的驛亭中。

  他來此地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召集自己的弟子門生,阻止奸邪——都田嗇夫鵬見駕!

  左文坐在馬車當(dāng)中,忍受著時(shí)刻不斷的顛波,腦中根本無法思考。挨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后,車總算停了下來,仆役在車外喊道:“主公,到了”。

  挑開車簾,向外確認(rèn)了一眼。然后左文才起身,踏出車外。緊接著,整理整理了一下發(fā)冠和衣袍,才進(jìn)入驛館內(nèi)。

  驛館正堂外,早有伏生的仆役等候著。見到左文,便上前引路。于是左文很快就來到了伏生休息的房門外。

  輕輕叩了叩門,褪去腳上的鞋履,低頭邁步入內(nèi)。就看到老師正端坐在案前,手中拿著一卷書簡。

  左文連忙小步快走上前,伏地頓首道:“不肖弟子左文,叩見恩師!”

  伏生這才放下手中的書卷,抬起有些渾濁的眼睛,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愛徒,說道:“坐吧······”

  左文起身,輕輕的坐在伏生下手,打量著自己的恩師。只見伏生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臉上布滿深深的皺紋。左文心中一酸,情不自禁的雙目含淚,說道:“恩師,您蒼老了許多······”

  伏生哈哈一笑,帶動白須亂顫。他微微搖了搖頭道:“一入朝廷,每日便有俗務(wù)纏身,耗盡了精力。吾又不是那深山中食露吞丹的仙人,怎會不老?”

  說著,他也打量起左文,見弟子依舊干練,頗為欣慰的道:“吾看了汝去年上計(jì)的結(jié)果,被朝廷評為最。按照慣例,似汝這等賢才,再磨勘一年,就可升入咸陽為吏了,你很不錯?!?p>  被恩師如此當(dāng)面夸獎,左文微微有些臉紅,連忙說道:“是恩師教導(dǎo)的好,弟子愚鈍,只不過照著恩師的教誨去做罷了?!?p>  自謙過后,左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不知恩師突然前來,是有何要事?”

  伏生卻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不急,你的師兄稍后也要來此。待他來了,吾等再一起商議?!?p>  左文的師兄,便是陽城縣的縣令趙陽。

  后者聽言,心中一驚,暗道:“恩師這次所圖必定不小,竟然將自己在淮陽郡最得力的弟子都召集了?!?p>  片刻之后,門外就響起了叩門聲,果然是趙陽挺身而入。趙陽見到左文也是一愣,但轉(zhuǎn)瞬便反應(yīng)過來,先給老師頓首行禮,然后又與左文相互見禮。待禮畢,這才坐在左文的上手位置。

  趙陽的官爵雖然比左文略低,但因?yàn)檫@是恩師召見,所以只論師門,不論官爵,因而他才能夠坐在左文的前面,離伏生更近一些。

  這時(shí)候,伏生才緩緩開口了,說道:“如今儒家勢微,法家坐大。各地郡縣都在奉法棄儒,不但學(xué)儒的人在減少,就連官府之中也在排斥儒生?!?p>  “唉······”長嘆一聲,伏生道:“汝二子,皆乃吾最得意門生,前途無量。為師亦不忍因儒家身份而誤了你倆前程。爾等若欲改換門面,為師也自無不允?!?p>  左文和趙陽聞言一驚,連忙起身叩首,齊聲說道:“恩師說的哪里話,弟子怎敢做此欺師滅祖之事?望恩師收回此意?!?p>  伏生這才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果然是吾中意的弟子,起來吧。”

  “為師此次前來,就是要力保我儒家在淮陽的根基不失,同時(shí)還要除去那些禍亂地方的酷吏。特別是都田嗇夫鵬,要將其扼殺于未萌?!?p>  趙陽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左文卻疑惑道:“鵬即便為都田嗇夫,也不過是弟子手下一吏耳。怎勞恩師大駕,親自前來動手?”

  伏生卻搖了搖頭,說:“爾等不知,那小賊以背天反季之耕,闖下偌大名頭。陛下已經(jīng)動了召見他的念頭。此次圣駕前來淮陽,也主要是為了親眼看一看冬種的成果。倘若······”

  剩下的話伏生沒有說,但左文已經(jīng)明白了。倘若鵬真的有緣見駕,那很有可能就此飛黃騰達(dá),從此再也不受制于地方,所以恩師才如此著急。

  但是皇帝要召見誰,又豈是他們這種地方小吏能夠置喙的?便是恩師自己,恐怕也無法左右皇帝陛下的想法吧。

  這是,一旁的趙陽問道:“恩師既至,可是已經(jīng)有了妙計(jì)?”

  伏生撫須而笑,將方才拿在手中的竹簡傳下,道:“為師也在頭痛該如何處置,豈料天助吾等,汝二人自己看吧?!?p>  趙陽結(jié)果書卷,掃了一眼后又傳給左文,二者面面相覷:“白虹貫日?”

  “然也!”伏生道:“此乃為師在咸陽的密友來信,言說宮城之上有白虹貫日,此大兇之兆也。”

  左文皺著眉頭,說:“恩師,白虹貫日確主大兇,但皆出于刺客現(xiàn)身之時(shí)。前有聶政之刺韓傀也,后有荊軻慕燕丹之義。該如何與那都田嗇夫鵬牽連?”

  趙陽道:“師弟你就是太過端正,怎還不曉得此中關(guān)竅?朝中太祝乃陰陽家,專掌鬼神天象。他與儒素親厚,只要他說一句話,不就成了?”

  伏生贊賞道:“陽,汝言無差。太祝亦有奏報(bào),不日便可送達(dá)君前?!?p>  說到次處,年逾五十的伏生突然聲色俱厲起來:“春種、秋收、冬休,此天命也。鵬實(shí)奸賊,反其道而行之,定是惹惱了上天。如今上天示警,吾等自然要進(jìn)言于陛下,以除此獠?!?p>  此師徒三人在驛館中謀劃的火熱,卻不曾想過隔墻有耳。那侍候了伏生許多年的老隸臣就立在窗外的拐角處,將里面的談話聲聽的一清二楚。

  就見他從懷中取出一片絹帛,用爐中黑炭潦草地寫了幾個(gè)字,然后就卷在一起,喚來驛館的下吏。

  一塊腰牌在下吏的面前晃了晃,這不耐煩的下吏頓時(shí)畢恭畢敬起來。聽了老隸臣吩咐后,就接過絹帛,直出驛館,駕馬飛奔而去。

  半日后,這絹帛就呈現(xiàn)在了隨駕的少府令章邯案頭。

  “哈!”章邯掃了一眼,扔入火盆,火花砰的一聲炸開,絹帛就化作灰燼。

  “上吏何故發(fā)笑?”一旁的屬官問道。

  章邯微微閉上眼睛,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書案······“腐儒作妖。”

  “敢言上吏,近日來六國余孽動靜不小,是不是早作安排,以免驚擾圣駕?”另有屬官請示。

  “無妨,盡是魑魅魍魎,疥癬之疾也,不足為懼?!闭潞犻_了眼睛,冷聲道:“帶陳縣都田嗇夫鵬來見本吏!”

玉米粒皮皮

嗯,第一次被舉報(bào)了,差點(diǎn)嚇尿。關(guān)于第二十一章的不當(dāng)言論,玉米已經(jīng)刪除。我國在1959-1962年,是高速發(fā)展的三年,是富強(qiáng)民主的三年,是和諧共處的三年。災(zāi)害什么的,饑荒什么的,易子而食什么的,全是玉米做夢瞎幾把寫的,事實(shí)上根本不存在。再次重申:富強(qiáng)、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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