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眉倒蹙,嘴里尖聲喊道:“你這是可以?完全是炒糊了…”
此刻,趙瑾垣正一臉懷疑的盯著唐儇兮,
用不確定的口吻說:“真的很難吃嗎?”
他的嗓音低沉渾厚,有種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唐儇兮非常認真的點頭道:“是非常的難吃…”
“苦啦吧唧的…”
“…簡直就是炒糊了好吧!”
還不是一丁點的糊,完全轉(zhuǎn)化成黑炭了。
她的耐心已經(jīng)被消磨殆盡,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態(tài),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趙瑾垣…
抬頭仰望天空,太陽已經(jīng)高懸在頭頂上了,唉,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自己只是想吃點瓜子而已,
怎么就這么費勁兒呢!
趙瑾垣不信,也慌張的捏了一顆扔進嘴里。
瞬間傻眼了,接著嬉皮笑臉的傻笑道:“是有些苦哈!”
唐儇兮,無奈的嘆息道:“起初看你,自告奮勇?!?p> “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怎么就信以為真了呢!”
最開始呢,唐儇兮還對他刮目相看呢!
沒料到,他還有這么一手才能……
唉!老話說的沒錯,
對自己不了解的,千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她忍不住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趙瑾垣做飯的水平她是心知肚明。
怎么能奢望他炒瓜子的水平能登峰造極,爐火純青呢!
白搭一上午的功夫就算了,
還浪費了一麻袋的葵花籽。
真是暴殄天物啊!
敢情是因為,葵花籽是山上野生的就可以如此揮霍?
趙瑾垣像個孩子似得,站在那里,低著頭,
面對唐儇兮的數(shù)落,一聲不吭。
他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不該逞強,盲目自大。
因為羞愧臉色漲紅,懊悔不已的神色,
讓人看了,于心不忍。
等唐儇兮發(fā)完牢騷,他低聲道歉說:“對不起…我沒想到如此普通的炒瓜子,做起來竟然如此難?!?p> “比領(lǐng)兵打仗還難!”
唐儇兮瞧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意識到自己真的有些過分。
再怎么說,人家沒功勞還有苦勞呢!
她只是隨口一說,想嗑瓜子。
唐儇兮就盡心盡力的給她準備。
雖然結(jié)果……不太理想。
唐儇兮瞧著他受委屈的模樣,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
“領(lǐng)兵打仗?你指的是山上的那些兔子兵吧!”
“哈哈……”
趙瑾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剛想解釋。
卻發(fā)現(xiàn),唐儇兮把它當成了一個笑話,
他也就暗自松了一口氣。
唐儇兮斂容,止住笑意,認真的拍著趙瑾垣的肩膀說。
“你也不要氣餒…改天,我教你…”
耍人也是有分寸的。
男子漢大丈夫的自尊心很重。
稍不留意,就傷了人家的自尊。
不要看著趙瑾垣好說話,其實他脾氣還是蠻大的。
“不用…你再給一次機會?!?p> “我一定會成功的!”
趙瑾垣一改剛才的失落,重新恢復(fù)自信。
信誓旦旦的說道。
“喂…你…”
不顧唐儇兮的反對,他猛地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返回廚房了。
此情此景,唐儇兮忍不住抓狂。
身子一軟,往藤椅上一躺,仰天長嘆,
真的好懷念現(xiàn)代,那些能隨時隨地嗑瓜子、看笑話的日子…
她怎么就如此的倒霉,一覺醒來,
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
七天前,她失足滾下山崖,被上山打獵的趙瑾垣所救。
最初她受了些輕傷,無奈之下,留在此養(yǎng)傷。
現(xiàn)在腳上的扭傷已經(jīng)痊愈,身上的擦傷也結(jié)痂了!
照理說,她應(yīng)該離開這里,
不好意思,再繼續(xù)打擾趙瑾垣了!
然而,每次她找好機會,告訴趙瑾垣她想離開的事情…
趙瑾垣總是想盡辦法岔開話題。
并且加倍的對她好,照顧她……
唉!唐儇兮忍不住猜測。
他應(yīng)該是獨自一人住在山里,太孤單、寂寞了。
好不容易有人作伴,可以說笑打鬧。
不舍的讓她離開吧!
慕然間,她從袖子里掏出一張折疊的紅紙。
輕輕的攤開放在雙~腿上。
唐儇兮直愣愣的盯著看,一臉的陰沉。
紙上寫著幾行字。
娟秀楷書寫而成的——兩人的生辰八字。
唐儇兮:天化二十二年六月初六。
丁全爾:天化元年十月二十二。
越看越心塞。
她心煩意亂的把紅紙折疊好放在袖子里。
相差二十多歲的親事…
足夠讓她縛手縛腳,裹足不前。
不敢冒然回到這個古代的家。